周衡之被周錦氣得不輕,連著好幾天沒有跟周錦說話。
而華欣也知道了周錦和阿煥打算結婚的事,明裡暗裡提醒周衡之,不要破壞兩人的聯姻。
周衡之雖然惦記夏雨桐,但也是個心疼妹子的,林望那邊,她屢戰屢敗的,好不容易跟了阿煥,要是因為他的原因影響他們之間的關心,他心裡也會感覺到愧疚。
“我的事我心裡有數,用不著你來提醒我。”
“我是好心的。”華欣深吸了一口氣,“我們結婚了,捆綁在一起,誰都離不開誰,周衡之,如果早知道這樣我絕對不會和你結婚的。”
周衡之不把她當回事,“你放心,我有分寸。”
華欣冷哼道,“你別以為結婚了,你就可以完全把我拿捏住,我把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敢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跟外頭的女人亂搞,弄出類似和陳心雅的事出來,我就算傾家蕩產,也會和你離婚的。”
華欣下了決心,她不想變成一個只知道嫉妒的瘋婆子……
周衡之回頭,略微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你敢。”
“你試試看,看我敢不敢。”
過年了,南邊村的年有年味兒,熱鬧得很呢。
傍晚小孩子拿著煙花和各種鞭炮,手裡拎著一根紅色袋子,一個打火機,到處跑。
感覺自已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夏雨桐有些怕孩子們手裡的炮,倒不是怕炮響,而是怕不知道哪裡響,走著走著,腳邊就被扔了一個鞭炮,嘭的一聲發出動靜,怪嚇人的。
許多人都愛來蘇遠征這邊的玫瑰地裡玩,玫瑰地雖然沒到開花的季節,但也已經發展成了一個玩耍的地方了。
有的村民半下午搬來椅子,還在玫瑰地裡曬著冬日的太陽打麻將,泡上一壺茶。
過年期間,鞭炮聲一直沒有停過。
夏雨桐累了一天,將最後一批工作室製作的工藝品發出去,便歇下來了。
忙久了,夏雨桐突然休息還有點不習慣,抱著亦夏到處遛彎。
蘇遠征跟在她的身後,一隻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
“放下,累得很,你的手好重。”
“桐桐……”
“蘇遠征,我上一世死了嗎,我是怎麼死的?”
夏雨桐一直以來很好奇這個問題,她記不清楚了,如果她在這裡重生了,那麼上一世她是怎麼死的,完全記不清楚了。
煙花在天空中綻放,蘇遠征停下了腳步,他將蘇亦夏小朋友抱在手裡,與身旁的女人十指相扣。
“桐桐……”
“嗯?”
“他們說我病了,我明明沒有生病。”
說完這話,蘇遠征抬頭,發現面前的玫瑰地開滿了大片大片的玫瑰,沒有寒風,沒有燈籠,僅僅只是一片玫瑰基地繁華的景象。
蘇亦夏一頭長髮,編成了一個麻花辮,站在商行川的身旁。
少女與過去的夏雨桐長得很像,尤其是那雙藍色的眸子,像是一個眸子刻出來的。
“商叔叔。”
“嗯?”
“還要繼續演下去嗎?”
蘇亦夏幾乎快要看不下去了,這段時間以來,所有人都在陪著蘇遠征演戲。
自從母親去世後,他就記憶錯亂……
母親最後一次找他的時候,乞求他的原諒,歇斯底里的罵了他一頓。
父親明明不是好脾氣的人,卻總是被母親罵得根本不敢吱聲,對她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知道錯了嗎?”
母親從不承認自已錯了,她只是惦記父親的錢罷了。
如果不是因為錢,她也不會在她很小的時候拋棄她,離她而去。
所有人都說,母親生下她不到半個月就投入了別的男人的懷抱,但是那個男人結婚了,她寧願與那個男人維持著見不得人的關係,也不願意接受父親的愛。
後來父親賺了錢,母親也被男人拋棄,這才知道了父親的好。
沒有人喜歡她,所有人都不喜歡她,包括蘇亦夏在內,她最不喜歡的就是母親,她甚至很恨她,恨她把父親變成了這副樣子。
他們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父親的辦公室,母親歇斯底里的問他,“蘇遠征,我問你,復婚,到底行還是不行?”
“周衡之不要你了,你才想到我,是嗎?”
“我只問你答案。”
母親瘦了一大圈,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憔悴。
父親一身西裝,微微靠著牆,“夏雨桐,你有沒有愛過我,你有沒有真正在乎我亦夏,你來找我的目的……”
蘇亦夏知道,父親一直都在說服自已原諒母親,只要母親對他說,是因為愛,他一定會對她敞開懷抱。
可母親總是繞開這句話。
她說,為了亦夏,看在小時候一起長大得面子上,為了給孩子完整的家……
她可以提出很多理由,唯獨不說愛他。
父親是個情種,也是個犟種。
他拒絕了,無數次的結果都是一樣,拒絕……
要是那次,他知道母親已經病得很嚴重,絕對不會對她那麼殘忍。
被父親拒絕後,母親挑了個夜深人靜的夜晚,跳進了海城最繁華地段的江裡……
得知母親自殺,父親發了瘋跑過去,哭得撕心裂肺,他一遍又一遍的叫著她的小名,“桐桐,桐桐……”
母親的死讓父親在家獨自一人待了半個月多,半個月後,他憔悴不已,從房間裡走出來。
他突然打車去到了一家酒店裡,不知道幹了什麼,第二天的時候,他很高興的牽著空氣從酒店裡出來。
蘇亦夏找到他的時候,父親的臉上還揚著笑,他像是在跟人說什麼話,眼中滿是寵溺。
後來,商行川告訴蘇亦夏,那是他第一次和夏雨桐發生關係的酒店。
蘇亦夏略微有些尷尬,但她想,父親或許還不能接受母親去世的這件事,他可能需要冷靜幾天。
但是接下來幾天,父親更是離譜。
他找到了徐磊叔叔,他對他說道,“桐桐是個好女人。”
他還跑去了一個荒廢多年的工地收拾東西,說要和桐桐一起回鄉下。
他到了某個小破屋裡做了一桌子好吃的,然後擺上了兩副碗筷,給對面的空碗夾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