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水,光陰似箭。
濺了蘇恆一屁股。
經過昨日的一番整頓,穆家堡善良的村民們這才有了一個妖邪入侵該有的樣子。
人人自危那是肯定,家裡有錢的出錢,有物資的出物資,有力的出力。
終於在今日黃昏之前將這場成親儀式準備的差不多。
而此時高堂之上,赫然坐著村長和他的老婆,兩個人顫顫巍巍,端著茶碗的手像是被附了魔,還未呡一口,茶水就灑了大半。
蘇恆二次當新郎,本是喜上眉梢,可他卻一點都樂不出來。
什麼事兒啊這叫?
邊上的阮寧還在拍手叫好,示意他開心一點。
我特麼能不“開心“嗎?
老子是紅線仙!
特麼的天天被人牽線。
他對面的高竹,一身火紅的嫁衣,本就高挑玲瓏的身姿更顯其優雅,儀態萬方。
縱使被紅蓋頭遮住面龐,仍舊能一眼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阮寧怎麼就這麼不識貨呢?
“師弟,你不用緊張,走個形式而已,我不會介意的。”高竹似乎察覺對方神態舉止有些拘謹,輕聲安慰道。
“師姐,你沒聽說嗎?那老頭說還得入洞房,到時候這孤男寡女的,就算沒有做什麼,師姐的名聲也讓我給糟踐了。”
青年跺腳,也特麼不知道誰出的主意,演戲用得著演這麼全面嗎?
“不礙事,我能與師弟傳出緋聞,開心的不得了,這阮寧啊,但凡能有你半點擔當,我倆估計連孩子都有了。”女子隔著蓋頭,苦笑一聲,全讓青年聽在了耳朵裡。
“夫妻對拜啦!師弟師妹,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阮寧見二人呆住,忍不住提醒道。
“我特麼真服了,師姐,委屈你了,事後我想想辦法,定能讓這貨幡然醒悟。”
“好,我信師弟的。”
兩人心思各懷複雜,簡單的一次對拜,抽乾了他們的力氣。
“送入洞房!”司儀高聲大喊道。
可誰特麼敢送啊?只能是他們自己走啊。
蘇恆緊繃著身子下臺,彆扭至極。
他倒是想柳無言了,其實也就幾日沒見,應該是借景思情了。
就好比一見不日,如隔三秋。
“師弟,扶我一下。”
背後傳來高竹的聲音,青年這才意識到新娘還沒下臺,可是有必要這麼細緻嗎?
“師姐,這樣不合適的…”
“沒事,讓他好好看著。”高竹言罷,已經遞過來一隻手。
蘇恆一拍腦門兒,索性接住。
“把我抱下去吧。”新娘將他的另一隻手放在了自己腰肢,靜靜的等他動作。
“唉…”青年感嘆。
這是自己不花錢就能做的嗎?
他齜牙咧嘴的攀上柳腰,左手託著她的小腿,微微用力,將新娘抱了下來,後者順手環上了他的脖頸。
“嘶~”這酥麻感,惹得青年顫了一下。
高竹反倒捂嘴笑了。“你不是成過親嗎?這緊張的有些過了吧?”
“師姐還信宗門那些謠言嗎?”
女子沉默片刻,很認真的回答道:“不信,如果沒有阮寧,我可能會喜歡上你…”
“好傢伙,別啊…”
蘇恆直呼好傢伙,他哪有那福氣?
“好啦,走吧。”女子被穩穩放下,但仍舊抓著青年的手,她能感覺到,對方出了好多汗,而且一直沒消停。
這個蘇恆,倒是挺可愛的。
全場靜的嚇人,他們不敢敲鑼打鼓歡天喜地的歡送,他們知道自己面臨的是什麼。
阮寧也面含憧憬的目送著這二人,心裡想著新郎是我該有多好。
若是蘇恆得知他心裡所想,指定得剝開他的心瞅瞅到底是怎麼長的。
也就是在這時,門外響起了節奏紊亂的腳步聲,聽起來,至少有兩三個人。
“村長,外面又來了幾個修士,說要幫我們剷除邪祟。”一位村民衝進來彙報,但沒等村長老頭有所回應,那幾人已經進來了。
與緩步邁向洞房的蘇恆、高竹二人遙遙對望。
青年看著對面一波人,停下了腳步,出了一腦袋腳汗。
“師弟,怎麼了?”高竹扭頭問他。
但沒等蘇恆回應,剛來的一波修士中就出來一位女子,猶如天上仙女下凡。
她身著一襲翠綠色的長裙,裙襬飄逸而流暢,青絲高高盤起,端莊而不顯俗氣。
她的面容精緻,柔和,眸如秋水,柳眉高挑,瓊鼻挺直而立體,像是畫中的人兒。
她與青年對視不過三息,就加快腳步,衝到了他面前,然後…
“啪!”的一聲,重重的一耳光朝青年臉上甩去。
“混蛋!去死吧!”
她貝齒緊咬著紅唇,好像隨時都會滲出血來,但也不等他的反應,立馬調轉身體,衝出了門外。
……
痛!太痛了!
剛剛發生了什麼?
這假新郎被一個美的不像樣的女子打了一耳帖子,然後就跑了?
難道這是原配找上門了?怪不得…
“好!打的好!”
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喊了一句,蘇恆冷眸閃過,瞬間滅了這道攛掇之火。
“我要收回剛才的話。”高竹掐了他手心一把,抽了回來,將蓋頭也摘了下來,接著扭頭說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追啊?”
蘇恆摸著麻木、泛紅的臉,整個人還處於懵逼之中,一如上次一樣。
這娘們怎麼找來的?
自己又沒有給她傳飛符。
還有,她憑什麼要打自己啊?
除了攪和就不會幹點別的了嗎?
“追個屁呀,她又不是我媳婦兒。”
“不是她還莫名其妙的打你?”
高竹推了他一把,示意他趕緊去追。
蘇恆也不知怎麼的就真的朝外邊走去了,還跟青鴻峰的兩位師兄師姐打了個招呼,好像還有一個不認識的人。
為什呢那人看自己的樣子是嫉妒呢?
自己這頹喪的樣子,除了長的帥億點,有什麼可令人妒忌的呢?
這世道啊,就是充滿了誤會。
不是那麼著它偏要那麼著,好不容易那麼著了它又要這麼著,自己要怎麼著才能不那麼著啊?
王千柔並沒有跑遠,蘇恆沒一會兒就見著她了,還是那熟悉的親切的殺人目光。
“師姐,留步。”
“滾!我不想看見你!”
“好的。”
蘇恆能安然無恙的活這麼大,主打的就是一個聽話,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解釋給人聽,不如後腦勺回應。
還是無言好,甭管黑絲白絲,只要耐撕就是好絲。
這個王千柔,太不耐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