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選擇忍了。
因為劍舟空間實在是狹小,兩個人打起架來很容易波及看戲的。
“師妹,小師弟究竟是什麼人,我希望你還是用自己的眼睛看,你們的私事,我無權干涉,但大家一起行事的時候,儘量少帶點個人情緒,孟冉?”
龔安和朝另一邊正在發呆的少女打了個眼色,後者會意,挽著王千柔的胳膊轉向一邊。
“師姐,別跟這些臭男人掰扯,單純如你師妹我,不也要去退婚了嗎?”說罷,她狠狠地朝蘇恆豎了一箇中指。
雖然早就習慣了這些鄙視,但青年仍忍不住掀起了惡趣味。
“師兄,蒼玉除了供我們吸收裡邊的靈氣,還有什麼用啊?”他問道。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用處頗多了,等你到凝神境領悟靈蘊的時候,蒼玉可以用來淬鍊靈蘊(等級分搖光,開陽,玉衡,天權,天璣,天璇,天樞,分別對應七個法器等級,品質同為上中下三品)”
“靈蘊等級上去了,使用的法器如果與其品質不匹配,就很容易出現法器碎裂的情況,而法器的來源,同樣需要蒼玉。”
“比如擁有開陽級上品靈蘊的人就只能使用玄階上品或以上品質的法器,如果修行進度過快,頻繁更換法器就是在所難免的。”
“哦,差點忘了,你已經有靈蘊了,簡直是變態!”龔安和不由得有些眼紅這傢伙。
“那這凝神後能施展的戰力,豈不是用錢砸出來的?”
青年就像一個小朋友,滿腦子都是問號。
“你沒有天賦,硬砸怎麼砸?突破境界需要天賦,領悟靈蘊也需要天賦,有人能領悟四五道,而有的人只能領悟一道,終其一生,也到不了合竅之境,這就是差距。”
龔安和跟他解釋的有些口乾舌燥,拿葫蘆灌了一口水,手撐著劍舟邊緣,看著四周的風景。
“師兄一月能領多少蒼玉來輔助修行?”
蘇恆露出了他的獠牙,淬鍊靈蘊他暫時還不知道怎麼搞,估計也得到他突破凝神之後了,現在還有好幾萬堆著,他想散一波財,與自己的同門搞搞關係。
“我是少劍主,一個月能有2000,像你們後邊的親傳,一個月打個折扣,1000,不過我相信師弟很快就能超過我的,到時候師兄甘願把位置讓你。”
龔安和的態度很是誠懇,讓蘇恆倍感溫暖的同時,也讓他對純鈞峰產生了歸屬感。
“那個…咳咳…師兄,我來的時候,帶的蒼玉頗多,暫時也用不上,你們用量大,我就拿一部分,權當孝敬哦不,權當見面禮了。”
蘇恆一副小人模樣,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萬五千枚蒼玉,每波分5000,分成了三份兒,這意思,很明瞭了。
“師弟,你這是…”
那一枚枚閃著微光的蒼玉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連王千柔都忍不住緊緊盯著。
“放心吧,都是合法渠道來的,就我們那小地方,就算搶也搶不了這麼多。”
其實不用蘇恆多做解釋,他們在紫陽宗混了這麼久,這點數還是有的。
“我靠!小師弟,這多不好意思。”
周訥不顧劍舟傾斜搖晃,兩步便跨過來取走了一份兒。
而孟冉眨巴著可憐兮兮的大眼睛,一臉討好的道:“師弟,那個,其實我也不相信那些風言風語的…”
“三師姐客氣了,本來就有你的一份兒,拿去吧!”
“誒,好咧!”
龔安和則是哭笑不得,搖搖頭道:“真是愈發看不懂你了。”
“師兄,收下吧,我暫時只能為大家做這些了。”蘇恆提醒著。
此時的王千柔,則故意將臉偏向一邊,假裝什麼都沒有看見。
可這種不平衡卻放大了周圍人的聲音,越不想聽反而越往她耳朵裡鑽。
五千啊,能頂她快半年的資源了。
這個惡棍,就是故意的,他就算舔著臉送自己,自己也會嫌惡心,不就五千蒼玉嘛,誰稀罕!
“各位師兄師姐要是不夠了可以再來找我要,我這還有些,應該夠大家用幾個月的。”
蘇恆暗爽,什麼蒼玉不蒼玉的,都是糞土,我不愛錢,我沒有錢,我最開心的時候就是在鉅鹿學院做任務,捧著兩枚蒼玉,足矣!
“哎呀,這多不好意思…師弟可別再說這種話了,要不…你發個毒誓?”
孟冉又要起鬨,幸好被龔安和及時攔下,然後嚴肅的看著這二人道:“拿來吧,一人一千。”
兩人自然懂大師兄的意思,肉疼的各自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千,交給了他。
龔安和又從自己那裡取了2000,彙集在一起,向王千柔看去。“師妹,你的。”
白衣也背過身,假裝什麼都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
這位大師兄,給人一種既當爹又當孃的感覺。
“我不要他的東西,師兄自己收著便好。”女子與蘇恆各自在劍舟的兩端,又各自看向一邊,那氣氛頗為怪異。
不過這倒是讓他不由得對這個王千柔重新評估了,起碼這回沒有說風涼話,勸別人也不要收。
她要殺自己的的矛盾不可協調,但蘇恆嚴格意義上講不是什麼好人,實在過分了,他也會選擇先下手為強。
而透過這件事兒,蘇恆倒不想刻意跟這個臭娘們作對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這是我的,不算小師弟的,對吧?”
龔安和伸手拍了拍蘇恆屁股,示意他吱個聲。
“哦…哦對,既然給了師兄了,師兄就算想從這高空拋下去,那也全憑師兄心情。”
青年很配合,主要她也想看看,這女人究竟會怎麼回應。
“師妹,快!拿著,這些和蘇恆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你不要我可都給三師妹和四師弟了啊。”
話音落下,久久沒有回應。
剛才挺熱鬧的場面驟然冷卻。
王千柔扭過半張俏臉,不難看出其痛苦和掙扎。
蘇恆偷摸瞥了一眼,他發現,這女人居然哭了,而且哭的很厲害。
淚如泉湧卻絲毫沒有哽咽。
“師兄,我知道你想做好人,但真的不可能,真的不可能…”
“我若收了,豈不是自己騙自己?”
“我的事情,不會影響大家,放心吧。”
王千柔再次將目光放向了天際,彷彿只有這無邊的廣闊,才能暫時承載她無盡地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