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蘇恆坐在一處懸崖邊上,仰望著星空,雙兒飛飛俯下身子,緊緊挨著他。
嘴裡像磕瓜子兒似的磕著蒼玉,那樣子可愛極了。
“主人,你不開心嗎?”雙兒蹭了蹭青年的胳膊,眨巴著小眼睛示好。
蘇恆摸了摸她的頭道:“沒有,就是想你們主母了。”
“主人不用擔心哦,主母現在已經邁入修行的門檻了,比以前更漂亮了呢!”
“你們能感覺到?”
青年驚起,這個訊息不亞於老爹給他生了個弟弟。
“其實主人也能感覺到的,只需要把意識浸入相思羽就好了。”飛飛接過話來。
“我靠,你們不早說。”
蘇恆急不可耐,連忙將相思羽取出,意識浸入,他的眼前,頓時一片黑暗,猶如混沌。
在黑暗之中,蘇恆化成了一團紅色的光球,渾身都散發著柔和的微光。
在黑暗的不遠處,肉眼可見的有一團藍色光球,與他遙遙相望,他們彼此吸引著,能感覺到對方的能量。
“無言入通玄了!”
蘇恆意識探出,滿臉的都是欣喜。
“主母的資質並不好,但與主人有過上百次的交合之後,其資質也達到了一種相當恐怖的境地。”飛飛解釋道。
“我有這麼牛逼?”
“主人可是至陰至陽完美融合的體質啊!要不今日練劍怎麼會崩斷了那麼多。”
“就是因為打造這些法器的材質要麼是偏陰屬性,要麼是偏陽屬性的,不能均衡,自然就崩斷了。”
“原來原因在這。”
怪不得系統給自己的法器都是什麼鴛鴦蝴蝶劍、陰陽雙鋒劍之類的,原來是這個意思。
“飛飛,那我這靈蘊呢?怎麼解釋?”
飛飛翻了翻白眼,暗想主人真笨。“世間萬般元素,皆有陰陽,同一元素,仍有剛和柔之分,主人的靈蘊,包含萬物,看似只有兩個,實則…”
“實則什麼?”
“一劍破萬法!”這怪鳥翅膀忽然伸展,似有扶搖而上之意。
“咱破不破的,不就是給人牽線的嘛,現在我呀,還迷茫得很呢!”
“相信主人會找到自己的道的。哦,對了,之前跟主人一同來的那個女孩兒,應該是被顧風控制了,看起來與平常一樣,但實際只忠於他一人,主人要多加小心。”
一番彙報後,比翼鳥振翅而飛,因為有人來了……
伴隨著幾聲蟲鳴,輕盈的腳步踏著月光出現在蘇恆背後。
長衫遮身,仍能感受到刺骨的涼意。
“我不知道你用什麼手段騙了師父師兄他們,但我王千柔知道你蘇恆是什麼人,只要你在這純鈞峰一天,我縱使粉身碎骨,也必殺你!”
女子拖著長長的裙襬,月光照耀下,很美,也很駭人。
“明日陪三師姐退婚,你去嗎?”
青年側過半張臉,帥的像讀者姥爺。
“什麼?”女子皺眉,剛提起來的一口氣被這毫不搭邊兒的話打散不少。
“明天我要去,你想殺我,是個機會。”
蘇恆起身,拍拍灰塵,旁若無人的走開了。
……
時光如水,光陰似箭。
一夜無眠。
主要前半夜蘇恆老是被噩夢驚醒。
就是一個頭發披散的人站在他的床邊,嚷嚷著要殺他,分不清男女。
他老覺得是不是自己無意中幹了很多缺德事兒,走到哪人品都掉一地。
翌日清晨,蘇恆早早的就出了自己住所,在院子裡耍了幾劍之後,緩步朝著承鼎樓趕去。
四位年輕男女早已等候多時,見到蘇恆過來,一個個喜笑顏開的打著招呼,除了王千柔。
“小師弟,快過來,出發了。”
周訥名為訥,卻是幾人之中最為活躍的。
“這對聯…”
蘇恆直呼好傢伙,這位大氣正直的純鈞劍主,不會是個家暴男吧?
龔安和一邊示意蘇恆上劍舟一邊解釋說:“師父好喝酒,每逢上了興致,都想找人切磋一下劍道,師孃又是我們純鈞峰的副峰主,唯二的合竅中期,也就成了首選的切磋物件。”
“但師孃論劍術,靈蘊的掌控力肯定是遠遠不及師父的,偏偏師父愛較真,師孃又是個倔脾氣,說師父不知道讓著她,打死就是不認輸。”
“結果…”
“結果就是,師父一旦喝了酒,師孃三天下不來床。”孟冉一下跳到前面,搶過話來。
彷彿今天的主角不是她一般。
也是,到了退婚的地方,那股高冷範兒可能不自覺的就端起來了。
所以,哪特麼有什麼冰山吶!
“大師兄,你跟他說這些做什麼?他還不一定是我們純鈞峰的人呢。”
王千柔適時的說了一句很有歧義的話,不免的讓人心裡多想。
龔安和拍了拍青年的手,示意他不要計較。
隨即驅動劍舟,緩緩離地。
舟身並不大,比起老山羊那一日接引所用的,小了一圈,不過也足夠容納他們五人了。
蘇恆站在舟尾,遙遙的望著漸行漸遠的純鈞峰,那萬級階梯,以及那充滿煙火氣的承鼎樓。
“大師兄,驅動劍舟一般得消耗多少蒼玉?”他突然回身問道。
“看距離吧,就比如從你老家到這兒,大概也就二三十,我也是聽師孃說的,當初就是她負責接引的二師妹。”
龔安和瞥了王千柔一眼,緩緩解釋道。
“靠!那老山羊真不要臉,坑了我一百,還說是假的,可惡!”青年又是咬牙又是跺腳。
“你說的是東方遜那個老傢伙吧,他呀,這些年油水撈了不少,接引是從來不用弟子自己出錢的,能被宗門選中的,往往都是一些天賦卓絕之輩,來了我們這兒,一般混個內門都沒問題。”
“啊?可是在我們鉅鹿學院,還有不少入通玄的弟子,正愁著沒地方去呢,宗門為何不把這些人收攏過來?”
就是這個問題蘇恆一直沒想明白,因為在礦區的時候赤玄跟他說過,他們這些人想進大宗門,這輩子都沒戲了。
可真到了紫陽宗,他發現通玄前期的修士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數不完,根本數不完。
“就是人太多了,容不下,宗門又不能為其提供什麼資源,很多人抱著對修仙的嚮往來到這兒,其實跟他在自己原來的小地方差不多,來了一看不是那麼回事,很多人自己就走了。”
龔安合將劍舟的驅使權交給了周訥,自己則索性跟蘇恆坐在一起,聊了起來。
“某些人少假惺惺的為別人著想了,那東方遜不是人,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來了三天,宗門上下都傳遍了,裝什麼裝?虛偽!”
王千柔時不時的陰陽怪氣一下,蘇恆實在是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