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王梓珊那掐著柳無言的手還未用力,側身忽然就受到一股重擊,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她捂著吃痛的腦袋,憤恨的看著來人。
“是你!”
“該做個了結了,王梓珊。”
蘇恆一襲白衣,手握鴛鴦劍,擋在了柳無言身前。
佳人從後面緊緊擁著他,眼眶中的淚已經扼制不住。
“雙兒,飛飛,帶你們主母,還有我岳父先走。”
比翼鳥應聲而至,撲閃著大翅膀落在了院落之中。
柳無言扶著老柳上了鳥背,給了蘇恆一個放心的眼神。
“主人,要小心哦,我們拉屎助你!”
那怪鳥口吐一聲人言,隨即振展雙翅,騰空而起,轉眼消失。
“這比翼鳥,喚你主人?”王梓珊不可置信的打量著眼前白衣青年,思緒回到了前幾日。
原來…原來如此…
“那柳無言怎麼配?”她大聲質問他。
“別廢話了,拿起你的劍,不想為你弟弟還有父親報仇嗎?這些都是我做的,我就是為了洩憤,你不是一直想我死嗎?來吧。”
蘇恆做了一個“你過來啊”的手勢,表情頗為冷峻。
自從跟柳無言這個傻姑娘在一起後,他的話比以前少多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這些都是我的!我不要的東西,別人也沒有資格碰!”王梓珊此時跪坐在地,衣衫凌亂,兩手抓著自己頭髮,如同瘋魔了一般。
這讓蘇恆很鬱悶,他希望王梓珊站起來踏踏實實的跟自己打一架,然後自己一劍結果了她,也算為學院的這一狗血事件畫個圓滿的句號。
根據姻緣線的顏色來看,她大機率會死在顧風手裡,柳無言得救後,她反而不會找上自己,這一切算是有因必有果。
但他還是截胡了。
一來他太擔心柳無言的安危,二來,與其讓她死在顧風手裡,不如讓自己痛快痛快。
反正整個離興城都認為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了。
蘇恆對此只想回應:看人真準,嘻嘻。
“你不動手我可動手了!”白衣催促道。
“我就知道,你肯定還在乎我,蘇恆,我們回到從前吧,我們一起去紫陽宗,我們一起修行,往後只我們兩人,相伴一生,好不好?”
“我是被顧風騙了,他一直都欺負我,我現在明白了,只有你才是真心對我的,你捨不得殺我的對不對?”
王梓珊眼眶含淚,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一步一步走向蘇恆,臉上帶著悽慘的笑,長劍也被她扔向了一邊。
蘇恆愣神。
她突然加快腳步,掌心摧動玄力,那殺伐之氣在她手中形成了一個小漩渦,向著蘇恆撲射而來。
“呃…”
一道女子的痛吟聲起,那小漩渦從蘇恆的左肩劃過,崩碎了他背後的一堵牆。
而王梓珊,腹部被鴛鴦劍貫穿,她忍著痛苦,繼續向蘇恆靠近,隨後伸開藕臂緊緊抱住了男人。
她伸出一隻沾滿血跡的手,摸了摸男人的臉龐,笑道:“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隨後閉上了眼睛,腦袋耷拉在一邊。
生機已無……
“再見了,王梓珊。”
蘇恆抽出鴛鴦劍,邁步離開。
行至門口時,他又回頭看著那具面帶微笑的屍身,猶豫片刻後,轉而將鴛鴦劍放至她的身邊,再不回頭……
離興城。
正門,城樓之上。
一個藍裙女子雙臂抱肩,臻首微抬,秋水般的眸子中透著幾分狡黠。
微風拂過,裙襬與披肩青絲悠悠而動。
她的嘴角微微挑起,似有不屑之意。
在她的對面,是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他面色嚴肅,氣勢凌人,手裡捏著兩枚蒼玉,油光瓦亮。
“前輩,蘇恆不過一介毛孩,雖天賦出彩,但人品實在不能恭維,怎勞煩您為他出手?”
中年雖把自身放矮,但語氣卻帶有質問之意。
“我說他要是我男人,你是不是也得尊稱一聲前輩?顧城主,或者說,顧院長?”
岑憶霜結合這兩日所得訊息,加上去鉅鹿學院打探,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個在鉅鹿學院幾乎沒有露過面的院長與離興城格外低調的城主,其實是同一個人。
小蘇恆想不到,她能想不到嗎?開玩笑!
“前輩既然知道,為何不站在我們這邊,先前,可是我兒為你重塑了肉身,難道前輩,也是一個見利忘義之人嗎?”
顧宜年心中還是很不爽的,在背後藏了這麼久,一出手就被人識破了,簡直讓他蛋疼。
面前這個女人,給他的危機感很強。
“唉,可能是與貴公子無緣吧,誰讓我家小蘇恆先一步把我的芳心俘獲了呢。”
這藍裙女子笑意更盛,花枝招展的模樣與女妖精沒什麼分別。
“前輩想怎麼樣?”顧宜年明白,得妥協了。
以這個女人給自己的威壓,一旦出手,他定然沒有招架之力。
可按照兒子的描述,她斷然不會這麼快恢復實力,真是奇哉怪也。
“幫我家小蘇恆正名,你兒子的事情,自己想辦法,礦區我不管,但是,小蘇恆必須如約去往紫陽宗。”
岑憶霜不想蘇恆一直留在這地方混吃等死,他就算促成一千對兒,一萬對兒,到後面都是杯水車薪。
他需要去真正修行的地方,這樣他才能快速成長。
這裡的事情,會有人幫他做。
“可以,但是去了紫陽宗,不管他們如何鬥,你我都不能干預,可行?”
老顧也認了,今天為兒子策劃的一舉斬殺蘇恆的大計,瞬間破滅了。
或許,這就是命…
“可以。”岑憶霜很痛快的答應了。
當然,只是口頭。
“如此便好,一個月之後,前輩帶蘇恆來學院即可,紫陽宗會派人接引。”
“好的,顧院長,回見哦。”岑憶霜一挑眉毛,一個漂亮的轉身,跳下城樓,消失不見。
……
蘇家。
蘇正方與孫千凝替兒子鎖上了房門,匆匆往院子裡走去。
“老蘇啊,這…這倆孩子怎麼沒一起出來?”
柳睿識雖然很識大體,能認得清形式,但態度轉變的太快,自己的老臉多少有些尷尬。
可自己閨女的事兒總不能一句都不問吧?
“老柳啊,走走走,咱找個地方喝酒去,人家兩口子小別勝新婚,別瞎打聽!”
蘇正方推搡著柳睿識往外邊走,回頭朝兒子的房間會心一笑滿意的不得了。
“可你們還沒提親呢?總得先把流程給過了吧,這…這這這…”
“嗐,我兒子說了,先上車後補票,你就偷著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