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習習,綠草如茵。
又到了蘇恆獎勵自己的時間。
昨日的種種跡象基本已經表明,顧風那小子是玩攻略女主,氣炸主角那一套的。
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穿越者。
曾幾何時,主角們逆蒼天,斬諸邪,成一世之帝。
而如今的他,成仙難,成家難,哪怕是成個人,也難。
都說明月皎潔,萬物喜其滋潤盜賊惡其光明,他儼然成為了那個盜賊,皆因明月照了溝渠。
去特孃的老天爺!
砰!突然一聲悶響,蘇恆如遭重擊。
“啊!誰?誰?”
蘇恆猛地坐起身來,捂著吃痛的腦袋,視線之中,多了一個圓滾滾的水果。
“蘋果?難道我要起飛了?”
他輕輕探過手去,將那圓潤的果子捧在手中,感受著柔軟的觸感,眉眼之中多了幾分失落。
“原來是番茄,唉…”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腦海中突然一陣轟鳴,讓他叫苦不迭。
【情緣系統已到,繫結之前,宿主需回答問題】
【對於顧風與王梓珊的婚事,你怎麼看?】
【1:大度,不計前嫌,佳人妙緣,祝長久。】
【2:遺憾,難以忘懷,陰錯陽差,祝破裂】
【3:怨恨,食肉寢皮,男盜女娼,祝都特麼給我死!】
【宿主請選擇】
“我選一”,蘇恆緩過神來,根本都不帶猶豫的。
【恭喜宿主,繫結成功,新手禮包已發放】
【恭喜宿主獲得:青赤色的蛋】
【宿主當前玄脈已修復】
“再選三,系統,看看面板,別特麼廢話!”
【…………】
【姓名:蘇恆】
【年齡:十八】
【功法:無】
【玄技:望情術】
【修為:通玄前期 0/300】
【氣運值:10000】(原20000,只剩十分之一氣運時,宿主會被斬殺,針對攻略型反派)
【性格:討好型】
“放你孃的屁!說說,什麼功能?”
【眾裡尋他(她),雖是燈火闌珊,依舊沉淪痴傻,苦於路艱地滑,難免散盡煙花】
【宿主如今已大徹大悟,當化紅線一根,攪陰陽之勢,促天下大吉!】
【每成一對璧人,皆有香火回饋,香火即是修為,除去這些,還有更多獎勵等你來拿(獎勵與其成對之人修為成正相關)】
“媒婆就媒婆,說得那麼高大上,要考研吶?”
蘇恆之所以會接受這個2b系統的原因,是因為他深信只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
而現在恰恰證明他的選擇是對的,堵不如疏。
目前儘量小心行事,他知道,他和顧風之間,只能活一個。
“恆兒,我怎麼聽說你揹著荊條去城主府了?”
蘇正方邁過門檻,看著心思重重的兒子道。
蘇恆抽了抽嘴角,餘光掃到父親背後還有一人,立馬站起身來。
正是媒婆。
“前輩,收了我吧,我想學門手藝。”
後者與蘇父看著莫名其妙彎下腰的灰袍青年,也是摸不著頭腦。
“恆兒,什麼手藝?你爹做的這個沒出息的。”
“我想當媒婆,不!紅娘!不!月老!不!紅線仙!”
二人面面相覷,臉上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小恆啊,你年紀輕輕的做這個幹嘛,這都是我們這些婦女做的活計,不要胡鬧。”
媒婆趕緊將蘇恆攙扶起來,哪知這青年一股蠻力,身體愣是半分沒動。
過了好一會兒,媒婆這才嘆了口氣道:“罷了,我教你,過兩天你跟著我跑兩趟,先熟悉熟悉流程。”
蘇正方想要發作,卻被媒婆攔下。
打了幾個眼色表示:年輕人圖新鮮,過些日子自己就放棄了。
蘇父這才作罷。
“對了小恆,我今天過來是跟你說一聲,布衣坊那丫頭你最好還是爭取一下吧,我看她對你也有那個意思,就是放不開而已。”
“今日我還見著,有幾個小混混去找事情,你起碼在鉅鹿學院待過,對這些人還是有威懾力的,說不定一來二去的,你們就成了呢。”媒婆一番苦口婆心。
蘇父以命令的口氣道:“聽你孫姨的!”
“知道了。”
蘇恆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放著不管?
可我是主角啊!
唉…
……
城東,布衣坊。
柳無言這兩日有些心神不寧。
她其實早就見過蘇恆了。
三年前,鉅鹿學院的一行弟子從坊市附近經過,恰逢街邊路遇一個乞丐。
蘇恆正好瞧見。
當時他僵持在原地,一手伸在腰間糾結無比。
同行之人發現了他的異常,然後提醒他小心騙子。
蘇恆點頭表示明白,但仍舊一走一回頭,頗為滑稽。
最終有一位長者打扮的人站了出來,將大家聚集在一起,收集了一些碎錢投入乞丐碗裡。
蘇恆這才鬆了口氣,跟著同伴離開。
而自那之後,他也時常路過此地,但不論是他一個人還是多人同行,始終改不了那左看右看的毛病,像是沒見過繁華的孩子。
一旦發現落難之人,他也總能拿出一些碎錢。
三年,就是這一件微乎其微的事情,她看到了這個少年從青澀到成熟,那是一種別樣的打動。
哪怕她後來再也沒見過這個少年,但那一襲灰袍的俊秀面龐在她心裡深深紮根。
她也知道,兩個人不可能……
蘇恆表示:當時學院讓他們出去做一些利民的好事,一來讓弟子們見見世面,二來還能刷刷學院的聲望值。
而這種事不是沒人做,而是大家覺得太小了,一幫年輕人,滿腦子想的都是殺妖、剿匪。
蘇恆僵在原地,是想做又怕他們笑話。
“砰!”
一聲巨響將柳無言拉回現實。
映入眼簾的是滿地飄散的布匹,以及三個凶神惡煞、滿臉橫肉的壯漢。
正逢她爹外出採買,留她一人看守店鋪。
一時手足無措,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臭娘們!你家的布掉色還敢賣給我?生意不想做了?”
一個壯漢從懷裡取出一塊洗的發白的紅布扔在地上,用腳踩著,憤怒的道。
柳無言緊咬著銀牙上前跟人解釋,不停的做各種手勢表示願意賠。
她當然知道,這些人是故意來找茬的。
但在人群的議論聲下,她這無聲的辯駁實在是有些蒼白。
那揮舞著的玉手,活脫脫的像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也有幫忙說和的,但都被大漢的兇狠喝止住。
附近的同行高興壞了,添油加醋、無中生有的說著些什麼。
“我說她家同樣的布料怎敢賣的那麼便宜,原來是假貨啊。”
“就是,就是,就靠這臭娘們成天賣弄風騷,擾亂了市場,不要臉!”
“靜一靜!大夥都靜一靜!聽我說一句,這一家不幹人事,糟蹋大夥的錢,大家替我們兄弟仨做個見證,我們做的可是替天行道的好事,她家這店,必須砸了!”
為首的大漢往前邁了兩步,聲音壓過了全場。
言罷,一石激起千層浪。
“砸了!”
“砸了!砸了!”
人們歡呼著在三個大漢的帶領下衝進店裡,能砸的砸,能搶的搶。
一說替天行道,他們心裡哪還有半點負擔。
而那嬌柔的柳無言,俏臉憋的緋紅,拼命阻攔卻無濟於事。
“滾開!臭啞巴!”
終於,在一聲羞辱中,柳無言被推倒在地。
眼角逐漸溼潤,那破碎的桌椅板凳,那精挑細選卻被無數人踩在腳下的各色布匹……
這是她第二次迫切想要喊出來的時刻。
第一次是她在鏡子前練習了無數次的:蘇恆,你好,我叫柳無言。
街角處,一個身形修長,穿著黑衣,頭戴面具的身影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