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火——”

“捂耳朵——”

“呲呲~”火藥線燃燒。

幾個士官示意小潁王掩耳。

小潁王搖搖頭，“現代的大煙花比你這大的多了！”

“轟！”重炮之身迅速下沉，後座力量猛地一比，整個炮座彈跳後退了十分。

瞬間震天動地，煙塵滾滾，

“嗷嗷，拜拜了您嘞……”老豬混在煙霧中溜之大吉。

“我焯！”小潁王瞠目結舌。

“就這？”

何將軍一巴掌蓋在營指揮使頭上。

營長反手扇在炮手頭上：

“柱子，你它孃的怎麼開炮的？往哪打的？”

“你豬啊？”

“我去，豬呢？”柱子打懵了，也看懵了。

朱由高失望透頂：“營指揮使，你們沒有學到【跳眼法】嗎？”

“跳眼法？啥叫跳眼法？”

“跳眼法就是……”朱由高話到口邊又停了，現在自已並沒有掌控軍隊，萬一秘法洩露給後金，一炮打響，把我炸的粉身碎骨，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已的腳？

在沒有保密工作開始前，可不能講出來。

“來，清管，我示範一次讓你們開開眼界。”

“好……”

“小潁王會打炮，這倒是一個新奇的事情。”

可憐的老豬，又讓人抓回來了，吊在那裡欲哭無淚。

用手指頭測距，叫做“跳眼法”，也被稱為“拇指測距法”。

朱由高先將右臂水平舉起，大拇指豎直向上，然後閉上左眼睛，讓右眼睛、大拇指和被測物位於一條直線上。

跟著，閉上右眼睛、睜開左眼睛。

他看到被測物出現在大拇指的左側，產生了一定的平移。

接著，透過左右眼的交替觀察，他在心中迅速構建了一個虛擬的三角形——一邊是他與目標之間的直線距離，

另一邊則是拇指到眼睛的短邊，而這兩邊之間的角度變化，正是由於視差效應產生的位移。

他大膽推測：如果兩個三角形的對應角相等，則它們的對應邊長成比例。

基於此，先前對拇指與眼睛之間距離，

以及目測的位移大小，朱由高進行了一系列快速的心算。

“拇指到我眼睛的距離大約是7.5厘米，根據目測目標向左平移的大致距離，

估算約為2度視角的變化。”

他在心中默唸，隨後應用三角函式的基本知識，特別是涉及到正切值的部分，來進行計算。

“正切值（tangent）是對邊與鄰邊的比值，

因此，如果將角度換算為弧度並應用到實際測量中，我可以大致得出距離。”

朱由高在心中迅速進行換算，“考慮到1度視角大約對應於物體在60米外時的視角變化為1米，2度的變化意味著目標距離我的實際距離約為30米乘以平移距離的兩倍。”

結合他之前目測的平移量，朱由高最終確定了那個估算結果：“385米——”

眾人目光呆滯：“小潁王的拇指筆直向上，難道是是測量天地間奧秘的一把尺？”

“營指揮使開花，散彈，實心彈距離打的多遠？？”

“開花800，散彈500，實心彈1500至2000，1000米的距離是最好，超過1000攻城沒有什麼效果。”

朱由高點點頭。

確定仰角需要詳細計算和實際測試，他忽略風速、氣溫、氣壓等因素，

對於一段中等距離如385米的射擊，

紅夷大炮最後可能是一個初始估計的仰角在【5°到7°】之間。

這個數值是非常粗略的估計，不經過多次試射精準度方面不用考慮了。

“炮兵，聽吾將令，右移0.1，仰角6.2——”

“得令——”

炮手‘柱子’趴在炮身上，眼睛盯著準星、照門來大致對準目標。

“真是服了，只能依賴於炮手的經驗和試射校正來確保射擊的準確度，

相當原始又簡陋，就是意義上的精準標尺？

那射擊命中率真是低的可憐，難怪邊關將領不喜歡用，

一來，打幾炮就用水進行SPA進行物理降溫；

二來，死幾個小卒對於戰場上形勢影響不大；

三則，這個玩意兒容易炸膛，

炸膛，臥槽泥馬……。”朱由高趕緊的走到了一邊，免得自已的身體成了漏斗！

【紅夷大炮作為16至19世紀的一種前裝重型滑膛炮，其設計較為簡單。並沒有配備現代火炮配備的精密光學瞄準具或機械標尺。炮身上設定一些基礎的炮口，尾部裝有瞄準輔助裝置準星和照門，類似於早期步槍的瞄準方式。】

士卒們緊張而有序地進行著裝填工作，捅管，塞彈……

“調教完畢。”

“裝彈完畢。”

“開炮——”朱由高一聲令下。

“呲呲！”炮手點燃了引線，眾人矚目的小潁王紅夷大炮到底OK不OK呢？

“轟！”一聲巨響中，火藥濃煙瀰漫。

“咻！”炮彈有一個小小拋物線出現。

“嘭！”硝煙瀰漫，一陣紅霧爆開，老豬炸回到天河上。

“啊這這這這這這……”

“好——”

“將軍厲害啊！”

“真準！”

“一炮打死了豬！”

“他是怎麼樣做到的呢？”

“跳眼法，你沒聽到嗎？”

朱由高呵呵一笑，拍了拍炮手肩膀：“好好幹，這個是大有前途的工作。”

柱子激動啪一聲敬禮：“是，將軍。”

朱由高走到了長槍隊鳥銃組行伍，聲音沉穩，目光逐一掃過每一名士卒，“來，我要親眼看看你們的火器三槍操作。”

“預備——”

“開始——”隨著一聲令下，火器營計程車卒們迅速行動起來，快速裝填彈藥，

動作敏捷又帶著節奏停頓，

“開火——”一排排的人點火，火繩微顛，

不，是他們的手在抖，那臉是側一邊，根本就不敢看目前！

周圍的人都屏息以待，期待著精準的射擊表演。

“不是三段射擊法！又需要改革。”

“噼裡啪啦！”聲音如炒豆。

“砰”的一聲巨響。

“不是火槍響？”

一陣突如其來的爆炸聲，現場瞬間被煙霧和碎屑籠罩。

“啊——”

“痛死我了——”

“媽的，遂發炸膛！”

這名士卒被爆炸的衝擊力震倒在地，虎口撕裂，一臉焦黑。

“啊，又爆了——”周圍的人群立刻陷入了一片混亂。

朱由高臉色鐵青，他迅速奔前十幾步，大聲喝道“來人，軍醫。”

“將軍，老朽來了，來了——”

“爹，怎麼辦？好大傷口！”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瓜子臉，眼睛靈動的少女，有兩條可愛的小辮子晃動，聲音焦急問道。

“甘草，包紮……”甘南軍醫道。

“慢！”朱由高連忙阻止。

“小將軍？”兩父女一怔抬首望著他。

朱由高：“先用烈酒清創——”

兩父女：“烈酒？”

朱由高立即轉身，對身邊的一名士兵急促下令：“快，去營帳內取烈酒過來，要最高的度數！”

“得令——”士兵領命，飛奔而去，不過片刻，便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小壇清澈卻散發濃烈氣味的烈酒返回。

朱由高接過酒瓶，喝了一口：“嘶，有50度，闊以闊以！”

“這個是什麼酒？”

“悶倒驢。”

“哈哈哈，驢也悶倒？牛逼，這屬於是蒸餾酒了吧？”

朱由高先讓傷者咬住一塊布。

隨後，他輕輕地將酒液沿著傷口邊緣緩緩倒下，傷口處立刻升起一片白霧。

“嘶吼——”傷者因疼痛而扭曲的臉龐和壓抑的呻吟。

“堅持住，這是為了防止傷口感染。”

“傷口感染？”辮子小姑娘歪頭殺布靈一下望著他。

“即是發膿腫！”

“哦哦……”辮子小姑娘似懂非懂。

甘南從隨身攜帶的藥箱中取出乾淨的紗布和一種自制的草藥膏，準備上藥包紮工作。

“慢……”朱由高阻止。

“清創完畢，大傷口需要縫合。”

“縫合？”

兩父女蒙了。

“靠，我忘了古人沒有縫合一說！”

“羊腸線，肯定是沒有了，”

“佈線有沒有？”他問小姑娘。

“有的捏，”辮子小姑娘聞言，眨眨眼，迅速在藥箱中翻找，最終抽出一卷看似粗糙卻相對細密的棉線：“將軍，這是我平時用來縫補衣物的棉線，不知道是否合適？”

朱由高點了點頭：“事急從權，就用這個吧，但需記住，使用前後需用烈酒浸泡消毒，儘量減少感染的風險。

最好備一些羊腸線用來縫合。”

辮子小姑娘應聲：“喔喔~”

甘南軍醫聞言，眉頭緊鎖，顯然對此法存有疑慮，但眼下的狀況容不得過多猶豫。

他接過棉線，先將其浸入烈酒中。

朱由高問：“你會縫衣裳，你把他當衣服縫縫補補。”

“啊這……當衣服縫？”辮子小姑娘嚇了一跳。

“甭怕，一次生，二次熟，以後可能會塞腸子回去縫肚皮。”

“什麼？腸子出來了塞回去還能活著？”圍觀計程車兵驚的雙眼圓滾。

“這才哪到哪，紅毛洋鬼子技術可是開膛破肚呢，連頭顱切開也可以生存！”

“真的假的？開什麼玩笑？”不少人質疑。

“你看看我們打的炮，是不是很牛逼？這個是先進，他們的大船，已經是用機械蒸汽機咚咚在大海航行……”

“這個老奴聽說過，前幾年那個叫什麼大不顛顛國，就進攻了我大明沿海……”王承恩道。

“啊，這外國洋鬼子真是太厲害了！”

“是啊，我們大明需要一場重新改革，不然沒有多久，他們可以從天空駕駛如一間大屋子的如鳥的飛機，直接降臨，侵略我們大明，到時候我們通通變為亡國奴！”

朱由高一番話落下，眾人倒吸一口老血。

連那個士兵也不覺得痛了。

“好啦，開始手術，小姑娘，你聽我說，我指導一下你……”

“喔，將軍，您說……”辮子小姑娘深深呼吸一下。

用哆哆嗦嗦抖動的小手進行首次外科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