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順天府現在全部收復,前線的軍帳也就沒了存在的必要。
朱慈炤的軍議室也從前線搬到了五軍都督府。
五軍都督府內部奢華,隨處擺放著各種兵器。
朱慈炤沒有心情管這些,他徑直的走向大堂正中央坐了下來。
堂下除了一些官兵外,便是魏延賈詡等人。
他們文武分明站做兩列。
朱慈炤坐在木椅上,看著手中來自居庸關的戰報,眉頭微緊。
片刻後,他氣的直捶大案,將戰報直接丟到了地上,怒罵二衛無能。
賈詡搶先李儒一步,撿起了戰報,再看後亦是愁眉嘆氣。
原來是二衛傳來的敗報。
他們不僅沒能包圍居庸關,反而被居庸關守將王城大敗。
手上兵力更是幾乎全部損在了那裡。
當然如果只是因為一場戰役的失敗,朱慈炤並不會如此氣憤。
真正讓他氣憤的是,薊州平谷的守軍竟沒有前來支援。
不僅如此,他們還出言嘲諷二衛統帥,說他們老糊塗了聽從一位十二歲娃娃的軍令。
正所謂當兵者聽軍令,服從劃一方能打勝仗。
二地的守軍統帥竟公然抗命,這就等同於造反。
最可氣的還是,現在的朱慈炤完全沒有時間去收復這二地,只能看著他們站在自已頭上拉屎。
這簡直就是恥辱,一位統帥的恥辱!
“主公,二衛兵敗,北線只剩下潮河衛一衛,三衛兵力加起來不過萬人,在想組織起有效進攻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賈詡說著,腦海中不斷思索著應對之策。
然而任憑他如何思索,也想不出彌補的辦法。
這就是為什麼說孫承宗一死,大明便要亡的原因。
因為除了孫承宗外,整個大明再也沒有一位能夠真正命令的動地方守軍的將領了。
與其說他們是大明的軍士,不如說是一地郡守的私兵。
二衛的失敗,導致朱慈炤原先的計劃全部泡湯,不僅如此南邊攻打涿州的天津衛也要陷入危險。
若是連天津衛也沒了,那大明便是真正的要亡了!
如此嚴峻的時刻,魏延竟徑直的走到賈詡的身邊,他一把奪過戰報。
在觀看片刻後,嗓音低沉喃喃道:“主公,或許我們還有彌補的機會。”
“哦?”
“文長有何妙計!”
朱慈炤彷彿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眼神中皆是期待之情。
他知道,魏延要展現自已的能力了。
奇策!
“主公,若是末將率西涼鐵騎直襲平谷,薊州。”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斬殺二城守將奪走兵權,旋即北上聯絡潮河衛攻打順義。”
“此局或可破!”
無錯書吧魏延說完,將戰報輕輕的放在了大案之上。
他胸有成竹,目光如炬,殺氣凌然,赫然一副馬到功成的樣子。
看著魏延如此有信心,朱慈炤內心也開始動搖了。
“主公,時間不等人,還請主公立馬下令。”
“末將願立下軍令狀,如若三日之內不帶兵攻下順義,主公可斬末將項上人頭!”
是啊這個時候就是要賭,戰爭打到了這副田地,如果此刻不賭,難道要等一切都玩完再賭嘛?
朱慈炤當即站了起來,他走到魏延身前說道:“加封魏延為北直隸副總兵陝西道指揮同知,提領北直隸以北陝西道所有兵力!”
魏延聽罷,頓時感激涕零。
此刻的朱慈炤在他的心中簡直就是明主。
自已寸功未立,卻連連升官。
本就是五軍都督府前都督,和主公並列官位,如今又加封北直隸副總兵陝西道指揮同知,掌控北直隸以北全部兵馬!
這權力,就是前世的自已,也沒有享受過。
想到這裡魏延不禁落下老淚,他當即大喊道:“主公如此信任末將,末將敢不效死力!”
“兩日,如果兩日打不下順義,主公無需您親自出馬,末將當在三軍面前,自刎歸天!”
說罷直接站起身,將身後的衣袍一甩,急匆匆的朝著校場而去。
這可把朱慈炤看懵了。
魏延這是怎麼了?
明末的五軍都督府就是空職,想要兵權必須加總兵亦或者參將遊擊將軍之類的副職。
朱慈炤看著手中還沒有來得及給魏延的調令,陷入了沉思。
沒有軍令,他掉的走軍嘛?
這群古代人,還真是兇猛啊,換做是我別說兩天了,就是十天也未必做完這些事啊。
“文和啊,你快將軍令給文長送去,切勿丟失。”
朱慈炤對著賈詡吩咐道。
賈詡先是將軍令接過,旋即開口問道:“主公,臣能封個什麼官啊?”
“啊這。”
“你一介文官,要什麼官職啊。”
“不不不,主公好歹你給個軍師將軍之類的嘛,不然臣出去多沒面子。”
“額,行吧那就封你軍師將軍,快去吧軍令不可有失。”
“諾!臣這就去!”
賈詡在得到朱慈炤的封賞後,當即跑出五軍都督府,速度之快竟不像一個文官。
看著如此興奮的賈詡,朱慈炤心中很不是滋味。
因為什麼呢。
明朝沒有軍師將軍...
與此同時,薊州守將李賢正坐在家中宴請各處將軍。
“來來來,咱們啊不醉不歸!”
李賢說著就要將手中的酒喝下去,然而一道制止的聲音卻突然將其打斷。
“李將軍,咱們不出兵真的沒事嗎?”
“若是永王殿下怪罪下來...”
說話的是平谷守將陳展。
他本想出兵的,但礙於上司李賢的軍令,乃至於沒有出兵。
“慌什麼!”
“這都過去三天了,你看那殿下有來找咱們嘛?”
“可是將軍,若是二衛沒有包住居庸關,殿下怪罪下來,咱們...”
陳展的話還沒與說完,便被喝醉的李賢一聲制住。
“夠了!”
“你是什麼狗東西,也敢和本將在這說三道四?”
“陳展別忘了,是誰把你扶到這個位置的。”
陳展聽罷沉默不語。
李賢見狀再次說道:“實話告訴你吧,這都是上頭的意思。”
“咱們在場的各位,官職都是那位大人給的,難道咱們不應該聽從那位大人的命令嘛?”
“再說了,大明都要亡了,他一介小孩算得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