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爌,萬曆年的進士,四朝元老。
地位顯赫,當代東林之首。
崇禎十四年,涉嫌和袁崇煥勾結,被朱由檢罷官回鄉。
沒想到這個傢伙,居然在此時出現在了這裡。
這下可麻煩了,韓懭的影響力之大,甚至高於崇禎。
在朱慈炤穿越而來之前,朱由檢還稱呼其為韓作相。
由此可見,韓爌的地位有多高崇了。
“陛下,朝堂之事,本不該我一辭官告鄉之人闊談,然今老臣觀午門閱兵,卻深感無力。”
無錯書吧“若是陛下,指望靠這些人擊敗李自成,恐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韓爌自然也是南遷派,做為東林黨人的首領,他的意見便是大部分東林黨人的意見。
韓爌今日開口,就代表了大部分東林黨人與朱由檢直面談話。
就是看你,還願不願意和他們站隊一起。
朱由檢久違的心慌了,對於韓爌他的看法很多樣,但最主要的,卻是帶著一絲懼怕。
前面就說過,明末的政治形態是崎嶇的,東林為首的世家在這個時間節點,更像是大明的主人。
如果沒有世家的幫助,憑朱由檢一人之力,斷然是無法與李自成周旋的。
不過好在有朱慈炤。
他看出了朱由檢的窘迫,也是畢竟現在主戰派也只有他一個人罷了。
“韓作相,不知這麼稱呼您可以嗎?”
韓爌一時遲疑,在身邊之人提醒後,當即笑道:“原來是永王殿下,恕罪恕罪。”
“老臣年齡大了,他人只不過打趣老臣為官四朝,硬是給臣安上了一個作相的名號。”
“殿下若是要稱呼老臣,乾脆就叫韓爌吧。”
聽著韓爌的解釋,朱慈炤頓感不妙。
果真是個老狐狸,短短几句話,不僅敲打了我,還強行裝了一波。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才是主角呢。
“呵,哪裡哪裡,韓相為官四朝,本王小時還叫過韓相爺爺呢,如何能直呼大名。”
朱慈炤此話一出,韓爌當即笑出了聲,周圍的東林黨人見狀也紛紛笑出了聲。
彷彿是聽到了什麼極為好笑的事情一般。
太子朱慈娘看著眾人嘲笑朱慈炤,心中不知怎得竟生出一絲喜悅。
定王則是有些迷茫的站在那裡,不知他們在笑什麼。
在他看來,二人的對話沒有什麼就是很正常,若真要說,也只能說韓爌謙恭,朱慈炤敬老。
他當然不會明白了,高手的對決往往都是背地裡的。
此時朱由檢卻是坐不住了。
他當皇帝十七餘年,怎會聽不出來二人話中的意思。
當即就要開口,卻被朱慈炤突然打斷。
“韓相,您老說我大明的三大營敵不過李自成,但依本王看此事卻未必。”
“哦?難道永王殿下還有高論?”
“哈哈哈!”
場上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明軍的廢物是眾所周知的。
你偏讓我們從一坨大便裡面找金子,豈不是貽笑大方!
笑聲過後,韓爌走到朱慈炤身前拍了拍他的頭,旋即說道:“殿下年紀尚小,不懂兵事也是正常,不過你們這些當官的卻不去教導殿下,以至於殿下口出狂言,此罪你們可認?”
在場的大部分官員你看我我看你,旋即異口同聲道:“作相,吾等知罪。”
此刻的朱慈炤早就憋紅了臉,這無疑是站在他頭上拉屎。
朱慈炤是誰,大明烈皇帝四子,正兒八經的皇子,龍之血脈。
卻被一個老不死的傢伙摸頭,當眾嘲諷。
這不僅打了崇禎的臉,更是打了朱慈炤的臉。
這個該死的老傢伙,仗著自已有些權勢就無法無天,真以為沒人能收拾得了他?
真以為我還是以前的那個朱慈炤。
真以為現在的朱由檢還是以前那個任他們擺佈的蠢蛋?
“陳到!”
朱慈炤大喊一聲。
旋即數隊整齊劃一,步伐穩健的白毦軍走了出來。
他們步伐一致手持刀槍戰戟,重甲厚盾,齊刷刷的如同一個模子刻出的一般出現在午門之前。
這支軍隊的出現,瞬間引起無數的目光看去。
就連韓懭也愣在了原地。
無疑這才是真正的精銳之軍。
白毦軍一直行駛到午門正中央。
隨著一道響亮的靠腳聲,他們立在原地,口中高呼,“陛下萬歲,殿下千歲!”
聲勢之大,就連外圍看熱的百姓都不由自主的圍了過來。
其中的中年男子們,更是生出一股嚮往之情。
聽著這道聲響,朱由檢轉過了身,嘴角終是露出一抹笑容。
這還未完,本在隊伍後方的魏延此刻竟策馬揚鞭衝到了隊伍的最前方。
他看了陳到一眼,旋即高呼,“驅逐韃虜,百戰不退,明軍威武!”
陳到見狀當即帶著白毦軍喊道:“百戰不退,誓死效忠殿下陛下!”
“百戰不退,誓死效忠殿下陛下!”
六千人齊刷刷地高喊,聲響直至傳到朝陽門之上。
朱慈炤嘴角掀起一抹邪笑,旋即將韓爌按在自已頭上的手擺弄掉,“韓相,本王的這支軍隊如何?”
“這,這竟是殿下的軍隊?”
他驚訝的看了朱慈炤一眼,旋即朝著朱由檢以及眾大臣看去。
他是知道朱慈炤有著一支騎兵軍隊,但也沒人告訴他,朱慈炤還有步軍啊!
況且還是裝備如此精良的部隊。
這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支軍隊的不凡,定然是精銳中的精銳。
從白毦軍眼中那蘊含的殺氣,不難看出這支軍隊一定是經歷過無數次生死戰爭才誕生而出的百鍊之軍。
此時的韓爌一對老手已經止不住的開始發抖了。
但畢竟是四朝老臣,見識多廣,很快他便調整好情緒。
“真沒想到殿下竟能得到這樣一支軍隊效忠,只不過這支軍隊是否效忠於陛下朝堂呢?”
朱慈炤笑了一下,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想用這手段迷惑崇禎。
你也不看看,現在他是站在哪一邊的。
“韓作相,本王是大明的藩王,同時還是父皇的好兒臣。”
“這一點毋庸置疑,所以本王的兵便是父皇的兵,本王的命也是父皇的命。”
“只要父皇一聲令下,本王立馬便可將據軍權交出。”
聽到這裡,韓懭的眼神中突然閃爍起一絲精光。
但隨著朱慈炤的下一句話,卻又瞬間黯淡了下去。
“不過本王不會交給朝廷,只會給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