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察院的人可在。”
“臣在!”
一位中年男人站了出來。
“督察院現存官員幾何。”
“回殿下,督察院清點花冊,除了臣以及三名監察御史外,其餘人皆不見蹤影。”
四個人?
沒想到就連督察院也和東林人貪汙合流,怪不得大明末期黨爭如此激烈。
“本王問你,你官居何職。”
“回殿下,臣王芳現任左僉都御史,官居正四品。”
“很好,王芳本王現升你為左都御史官居正二品。”
“謝殿下!”
“且慢,不要著急謝嘛,官可不是好當的。”
王芳是個聰明人,他當即明白朱慈炤語中的意思。
只見他沒有絲毫猶豫當即跪下,“只要是殿下所命,臣絕無旁貸!”
“好,本王就喜歡你和這種聰明人打交道,本王也不拐彎抹角了,直說吧王芳本王要你重建督察院,督察百官!”
“你能否做到?”
朱慈炤說罷期待的看向王芳,王芳一臉彷徨,他四下看去周遭的官員無不擺出鄙夷的眼神。
他本就是東林扶持上來的,現在卻要他背叛東林,這怎麼也說不過去。
“殿下,此等大任豈...”
王芳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朱慈炤連忙打斷,“無需擔心,錦衣衛會協助你。”
聽到這裡,王芳眼神中不知怎得突然閃爍起一道精光。
早說啊有錦衣衛,有了錦衣衛的幫助我王芳還需要看那些老傢伙的臉色?
想到這裡王芳不再彷徨,當即喝道:“殿下放心吧,只要臣還活著就一定要將這世間的罪惡全部查清楚!”
“好!”
“慢著!”
朱慈炤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魏藻德打斷。
他站了出來,直言說道:“殿下,陛下南下之前分明是讓太子殿下監國殿下輔之,怎麼現在卻是殿下軍政一手抓了呢?”
很明顯,魏藻德的言外之意,便是朱慈炤越權了。
本來軍權就在你的手上,已經很讓我們害怕了,現在又把政權抓在手中,還讓不讓我們活了。
“哦?”
“父皇讓本王執掌長江以北全部軍權,那這錦衣衛算不算的軍權呢。”
“之所以要重建督察院不過是為了給錦衣衛行一個便利,怎麼難道你魏藻德不同意?”
“亦或者說這是內閣的意思?”
“殿下!”
“此乃我等眾大臣的決議。”
魏藻德臉憋的通紅道。
“是嗎,那他們怎麼不站出來啊。”
“魏藻德啊魏藻德,你真是白活這麼久了,一大把年紀不懂得槍打出頭鳥的寓意?”
“殿下休要折煞老臣,老臣只是想說如果大家都來檢查百官,那又有誰檢查殿下呢。”
魏藻德不愧是三朝老臣,見多識廣。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便將禍水引到了太子的身上。
太子和他朱慈炤的處境本來就極為尷尬。
說是太子監國,結果太子手上的權力還沒有他永王大。
正所謂一山不容二主,哪怕太子在軟弱也無法長久的忍受他朱慈炤。
朱慈炤深知這一點,故而並未立即回覆,卻是看向了一旁的朱慈娘。
朱慈娘被這一看當即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讓他朗誦古詩,談吐美德他能給你說很多出來,但你要他面對百官從政從軍卻顯得不足。
說起來所謂的太子不過也只是個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罷了。
朱慈娘左顧右盼卻沒人敢站出來幫他,片刻後他臉上帶著笑意,對著眾臣說道:“諸位大臣,既然父皇說了要讓四弟輔佐我,那他的意見便是我的意見,何況我們乃是兄弟四弟豈能害我。”
聽到這裡朱慈炤頓時會心一笑。
心想這個太子還是不傻的,要是放在和平年代加以訓練,定然是一位仁義之君。
可問題是現在可不是和平年代,在這個爾虞我詐英雄輩出的年代,做為一名太子過於仁義只會淪為他人的傀儡。
朱慈炤並不反駁自已便是將太子當作傀儡的一人,但畢竟現在的他心無皇位,在他手中當傀儡總好過這些大臣。
那些個大臣再見到太子都無可奈何朱慈炤,頓時失望至極。
但失望的同時,卻又對自已的未來感到一片黑暗。
就在這個時候朱慈炤開口了,“我當藩王這麼多年,卻從未見過有幾位敢站出來反駁我的,同級的藩王,宗人府,檢察院都不敢監督我,從縣到省再到京,我基本上是說一不二,沒有幹不成的事。”
“當然我要不想幹的事情,別人也幹不成,下面有沒有人反對我呢?”
“有。”
“但是很少,除非他不要腦袋上的烏紗帽。”
朱慈炤的話如同一顆炸彈,在眾多大臣的腦袋上炸開。
直到此時他們才深刻的明白,這位大明的藩王有多麼了不得。
朱慈炤見說的差不多了,威逼也做了利誘也給了,是時候走了。
做人還是不要將對方逼得太死的好,不然會適得其反。
“二哥,錦衣衛我就自已掌控了,沒問題吧。”
“沒,沒問題,只要四弟開心什麼都好說。”
朱慈炤邪魅一笑朝著奉天殿門口走去。
見到這一幕,眾朝臣頓時鬆了一口氣。
心想這位殺神可算是走了,再不走動怕是我先要走了。
而然朱慈炤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眾臣心頭一死。
“最近戰事頻繁,為了保證大家的安全,順天府就不要出去了。”
“即日起,順天府進入一級戒備,所有人進出必須考證核查,任何一個人不管是我二哥還是哪位大臣,都不得隨意進出!”
說罷自顧自地離去。
待朱慈炤走遠後,眾臣方才吐出一口濁氣。
他們有的跪在地上哭訴,有的則是捶胸惱怒。
口中大喊大叫,說什麼這大明都快要成了他朱慈炤的大明瞭!
“殿下,若再有永王繼續胡搞,咱們大明就要亡了啊!”
“這,愛卿啊此言是不是過實了。”
無錯書吧“怎麼就過實了,殿下啊現在外界都只知道他永王殿下,卻不知您太子殿下啊!”
“是啊殿下,他永王手握軍權,如今又要插手政治,陛下一走他就如同陛下一般,這怎可了得!”
朱慈娘被眾人說的臉頰通紅,半天說不出話。
“剛才殿下在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說了,現在殿下一走卻是都站出來了。”
說這話的是王芳。
“我擦你的王芳,你個狗日的竟背信棄義!”
“我去你的老登,你自已想死可別拉著我們,我們可不想要死。”
二人大罵著竟互相纏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