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績比預想的出得更快，週日下午就全部出來了。

似乎大家都沒考好，來到了學校都是垂頭喪氣的。

蔣鍾每次週日都是很早就到了學校，晚自習是6:30的，他一般都會在五點以前到，全班最早。

可惜這一次他也很難過，因為他覺得自已考的好差。特別是物理，這一科是他考得最差的，連幾個都沒有，49分。這是他這輩子考的最差的一次了。

也因為這個，昨晚被他爸罵了一頓，到現在心情都不是很好。

至於其他科目，英語他也考差了，110分。雖說他的英語不好，可是一般也都是在120左右，這次也算是低於他的預期。

除了這兩科，其他的倒還不錯，尤其是語文，他能考個128出來，這在如今的大背景下非常難得。要知道，平常考試對於語文這一科很不友好，老師改卷一直是壓低分數的。能考110分以上就已經算是佼佼者了，更不用說120以上了。每次考試估計也就出一到兩人。

當然，高考語文是不會這樣的。高考的評分標準，除了有標準答案以外，還會再加上一句話：“言之有理即可”。所以高考只要寫得有道理，就會給分。而平常考試就不一樣了，那就是按照標準答案來的，寫得有道理，但是跟標準答案有所差別，對不起，分數不給你，或者就給一兩分。

所以，蔣鍾能考128分，是什麼水平？就不用多說了。

數學也考得不錯，128分。雖然不算頂尖，但也算很好了。其他兩個副科，化學原始分92，政治原始分75分。賦分完也都是90分以上了。

可是中式教育也就那樣，儘管你很多科目都考的不錯，但是有一科拖了後腿的，那就會被父母打上“不努力”的標籤。

之後陸陸續續地，班級來人了。隨著人越來越多，原本大家還覺得直接問別人成績不太好，可是總有幾個帶頭的開始問。有人帶頭，就有人跟風。漸漸的，全班都開始了討論。

劉紫馨來的很晚，快上課才到的。她的臉上無喜無悲，看不出來到底考的怎麼樣。周圍有人問她，她也不說。

就這樣吵鬧到了上課。由於每週日年段老師要去開會，自然是沒有人看管班級的。剛考完試出了成績，學生們都沒有心情去讀書，就一個勁地交流著考試情況。

蔣鍾反正已經看開了，雖然挺難過的，但是轉念一想，無所謂了，又不是高考。

就在杜翔滔滔不絕地朝著蔣鍾罵著出卷老師的時候，劉紫馨突然轉過頭來，開口詢問道：

“你能跟我說說......現在班級的情況嗎？”

蔣鐘的注意力被拉了回來，一旁的杜翔也識相地閉上了嘴。

“情況，你說的是班級的成績情況嗎？”

“對啊。就是，大家都考的怎麼樣啊之類的。”

蔣鍾由於很早來學校，班級的情況已經竊聽得七七八八。想了想，說道：

“反正考的都不好。”

“那你呢？考得怎麼樣？”

一旁的杜翔也湊了過來，他雖然對這兩個人的聊天不感興趣，但是他對蔣鐘的成績感興趣啊。他也想知道班級第一這次是什麼水平。

蔣鍾一直沒有跟別人說過自已的成績，有些不想說。但是對面問他的人是劉紫馨，他總覺得，對待她，需要真誠。

“那你考得怎麼樣？”蔣鍾反問道。

劉紫馨微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你先說。”

看到她這個樣子，蔣鍾也就不再堅持問下去了。反正他是相信了，自已先說就先說吧。

蔣鍾把自已的成績告訴了劉紫馨。後者略有些吃驚，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不過這短暫的微表情還是被蔣鍾捕捉到了。他第一次看到，眼前的人會因為自已而驚訝。或許也是個好的開頭。

反倒是一旁的杜翔不淡定了。直接摟著蔣鐘的肩膀，說道：

“你小子，這成績已經算不錯了。至少在我們班級是第一。目前我知道的，那些考的好的都沒有你高。”

蔣鍾也挺驚訝的，他明明物理跟英語都考得那麼低，看來是語文和數學把分數拉上去了。

不過蔣鍾並沒有在意杜翔的表現，而是看向劉紫馨，問道：

“你呢？說說說說。”

可是劉紫馨尷尬地笑了笑，搖了搖頭，轉了回去，並沒有開口把自已的成績告訴蔣鍾。

蔣鍾震驚在了原地，一旁的杜翔也是如此。良久之後，蔣鍾才意識到。

“臥槽，空手套白狼？狗啊。”

蔣鍾在心裡暗罵道。看著杜翔，問道：“你說，我是不是虧了啊？”

杜翔白了一眼，回答道：“對啊。你被空手套白狼了。”

前桌劉紫馨聽到這句話也笑了，不過她反正是不想把自已的成績告訴蔣鍾。至於為什麼，就得問她自已了。

“唉，世風日下啊。”蔣鐘不由得調侃了一句。

雖然蔣鍾失望於劉紫馨不願意把成績告訴自已，但是更多的是開心。因為他還是班級第一。而且，據杜翔所說，在年段也是前二十的存在。反正自已這個水平也是正常的，他也沒有想到自已能再考個年段第四，這得踩了多大的狗屎啊。

晚自習就在大家的歡聲笑語中結束了。每次考試總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不過都不重要了。又不是高考，無所吊謂。

“走啦，回家。”陳晶拉著劉紫馨就要往門口走。

“今天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些事要做。”劉紫馨回道。

“啊？這麼晚了，什麼事啊？”陳晶問道。

“嗯，之前跟你說過的。”

陳晶立刻想起來了，每次考完試以後，劉紫馨總要完成一個承諾。一個令人噁心的承諾。

“別去了，算我求你了。”陳晶看著雙眼有些落寞的劉紫馨，開口道。

劉紫馨搖了搖頭。

“你知道我的。這麼多年了，哪裡是這麼容易放下的？”

“但是，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陳晶終於是受不了了。但又嘆了口氣，她知道自已這閨蜜的脾氣，怎麼勸也沒用。

“是，很可笑啊。”劉紫馨突然沉默了，擺了擺手，示意陳晶回去吧。

陳晶頗感無奈，只能先離開了。整個教室，只剩下劉紫馨一人，呆呆地望著窗外的天空。

“什麼時候才能能開始？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劉紫馨鼻子一酸，兩行清淚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