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晴溪的心跳加速,卻也能肯定一件事,宋臨淵此時狀態不對。
他此時濃重的慾念裡夾雜著毀滅世界的惡念,瘋狂而又暴戾,猩紅的眼尾邪魅至極。
蘭晴溪的手攀上他的脖子,在他的後頸處重重一捏:“相爺,你冷靜一點!”
貫穿穴位巧勁直達宋臨淵的靈臺,他雖清醒了幾分,眼裡卻更加瘋狂,他垂眸看向懷裡的女子:
她看著溫柔乖巧,一雙杏眸含了幾分溼意,一如林中受驚的小鹿,讓人不自覺地就會生出保護的慾望。
只是對於這種美好的東西,他只想毀掉!
他伸手掐著她的纖腰,殘忍地道:“你這般不擇手段的勾引本相,本相今夜就如了你的願。”
屬於男性的氣息,以極為霸道的方向朝她橫掃過來,欲將她吞噬。
在這一刻,蘭晴溪清楚的知道,清醒的他比失去神志的他更加危險。
蘭晴溪急道:“相爺,別這樣!”
宋臨淵急促的呼吸在她的頸間與噴灑,啞著聲問:“別這樣?這樣是哪樣?嗯?”
灼熱的男性氣息夾雜著極致的狂野將她淹沒,她再沒有猶豫,拔出髮簪重重地刺向他後頸的穴位。
他沒如她預期那般暈倒,整個人反倒徹底清醒,沸騰地慾望被壓了下去。
蘭晴溪感覺到他停下來的動作,問道:“相爺可感覺好一些了?”
宋臨淵還沒有回答,一支利箭朝他射了過來,他帶著她側身避開。
幾個黑衣人拎著大刀朝宋臨淵砍了過來,殺氣騰騰。
蘭晴溪的心跳加速,他不愧是赫赫有名的大奸臣,一天之內被人刺殺兩次,到底有多少人想他死?
宋臨淵手起刀落,像砍西瓜一樣砍死了好幾個黑衣人。
他在殺最後一個黑衣人時心口劇痛,眼前發黑,手一抖這一刀便砍歪了。
黑衣人沒死,手裡的刀一橫,再次朝宋臨淵砍來。
蘭晴溪一看情況不對,顧不得許多,從懷裡取出一把了粉末就朝黑衣人灑去。
那是一把石灰,石灰入眼,黑衣人痛得哇哇大叫。
宋臨淵看向蘭晴溪,她的手心裡此時滿是汗,心臟跳得極快,一把拽著他的手道:“相爺,快走!”
宋臨淵心口痛得厲害,想看看蘭晴溪想做什麼,便由得她拽著他往前走。
此時藥王廟裡火光沖天,宋臨淵的侍衛此時被人調走,他心口痛得厲害,他想看看蘭晴溪要做什麼。
今夜的事情在蘭晴溪看來和前世頗有些不同,對她而言是另一個機會。
前世沒有這一場大火,她被曲嬤嬤送進宋臨淵的房裡就沒有出來過。
她是第二天聽說藥王廟那天夜裡闖進來一批黑衣人,那些黑衣人見人就殺,死了不少香客。
如今她提前點了一把火,動靜鬧得太大,宋臨淵的侍衛沒有守在他身邊,刺客也提前動手了。
廟裡此時亂成一團,四處都是慘叫聲。
蘭晴溪沒有帶著宋臨淵往外走,而是帶他去了方丈的禪房,然後把門關上。
這裡出事,外面所有人都往外跑,方丈也跑了,殺手都守在外面,外面反倒更危險。
蘭晴溪將屋子裡的燈都吹滅,走到宋臨淵的身邊問:“相爺,你沒事吧?”
宋臨淵藉著屋外簷角昏暗的燈光看了她一眼,她嬌美的如午夜裡初綻的曇花,嬌弱的似乎一碰就會碎。
但是就她今日在他面前做下的事,已經不是大膽能概括的。
他眼梢挑起,斜斜地看著她,不答反問:“你想本相有事還是無事?”
蘭晴溪低眉順目地道:“我自然是盼著相爺安好,只是相爺現在看起來卻不太好。”
她方才偷偷地替他把過脈,他的脈象很亂,除了之前曾中過十分厲害的毒之外,今日還中了極厲害的春一藥。
春一藥她方才用簪子為他壓了下去,但是他體內的毒卻發作了。
她知道他此時看著跟沒事人一樣,其實極其難受。
這是她獲取他信任的最佳時機。
只是這個男人有多危險,找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而她已經沒有選擇。
宋臨淵問道:“你說說看,本相看起來哪裡不好?”
蘭晴溪回答:“相爺身中劇毒,雖想辦法壓了下來,卻無法根除。”
“當相爺的身體失衡的時候,那毒便無法壓下。”
“就好比今日相爺中了不入流的藥之後,便打破了身體的平衡……”
下一刻,她的脖子便被宋臨淵一把掐住:“你知道的可真不少。”
“本相不喜歡被人知道這些秘密,倒是可惜了你這張如花似玉的臉。”
他一動手就是死手,若不是他毒發,這一下就能把她掐死。
而她也早有準備,他掐過來的時候,她的手拼命的撞向他的曲池穴。
他的手臂瞬間使不上勁,她奮力掙脫,飛快地道:“我能解毒!”
宋臨淵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唇角微微上揚:“你能為本相解毒?那你知道本相中的是什麼毒嗎?”
蘭晴溪知道他雖然在笑,但是卻依舊極其危險,隨時都能要了她的命。
門外有殺手,她拼命壓下咳意,飛快地道:“我不知道相爺中的是什麼毒。”
“但是隻要是毒就必定有法子解,還請相爺信我一次,給我一個機會。”
“相爺聞過我配的藥膏,頭疼之症立減,方才我為相爺扎過穴位,守住了相爺靈臺的清明。”
外面的燈光半照在他俊美的臉上,光影搖晃,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深不可測。
蘭晴溪心裡打鼓,卻知道他沒有再動手,她便還有機會。
她接著道:“相爺也知道我的處境,虞君殊將我獻於相爺,又盯緊了我的嫁妝。”
“在我失去利用價值之後,他必定會殺了我為新婦讓道。”
“若相爺能成為我的靠山,我必定拼盡全力為相爺解毒。”
她知道像宋臨淵這樣的人,只有主動把自已的短處遞到他的手裡,他才會信她。
宋臨淵單手支著腦袋道:“想讓本相成為你的靠山,光是這樣還不夠。”
蘭晴溪問:“相爺還想我做什麼?”
宋臨淵狹長的鳳眼半眯,眼裡滿是危險:“你得先在床榻之上把本相伺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