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墨全神貫注地盯著那些感染者,並沒有意識到一滴橙黃色的液體悄然濺落在他的耳朵上。由於身上穿著並非全套的防化服,所以那隻暴露在外的耳朵毫無防備。蔣墨默默地對自已說道:“這些感染者嘛,可以稱它們為‘漫遊者’吧。其實也沒啥特別之處,無非就是動作遲緩些,但力氣挺大,面板的防禦力也挺高。不過好在,對於槍械的攻擊還是無法抵禦的。”
完成記錄後,蔣墨合上筆記本,瞄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快要五點鐘了。天色漸漸暗去,夜幕即將降臨。他暗自思忖著:“究竟該說是我心理素質過硬呢,還是說我有點病態呢?這股味道啊,簡直太難聞了,彷彿是把臭豆腐、鯡魚罐頭和被汗腳穿過的臭襪子混在一起!”
蔣墨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了不遠處的員工休息室上。他輕手輕腳地靠上前去,握住門把手,輕輕一轉,只聽“咯吱”一聲,門緩緩開啟。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令他毛骨悚然——三張床鋪上佈滿了鮮血和殘破不堪的肢體碎肉,儘管沒有湊近,但那股濃烈的腐爛氣息已讓蔣墨不禁皺起眉頭。靠近窗戶的床鋪相對較為整潔,只是上面殘留著一些黑色的腳印而已。
回想起病毒爆發初期,由於鎮上的居民或許都被要求居家隔離,自已並沒有嗅到太多感染者和屍體散發出來的腐臭味道。但隨著逐漸接近人口密集的區域,那股令人作嘔的氣味愈發濃烈。看來,要想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生存下去,唯有慢慢適應才行。
休息室裡還有一間獨立的辦公室,想必是領導日常休息和辦公的地方。蔣墨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慢慢走近,然後推開房門。剎那間,一股刺鼻的惡臭撲面而來,差點將他燻暈過去。只見一具身著深藍色工作服的屍體橫倒在桌旁,地上的血跡早已變得漆黑如墨。
蔣墨不敢輕易靠近,右手緊緊握著手斧,左手則拿起一根拖把棍,試探性地推動了一下那具屍體。見其毫無反應,似乎已經徹底死去,他這才稍稍鬆了口氣。接著,他再次用力一推,拖把棍竟“噗”的一聲插進了屍體之中。
突然間,一股棕黃色、散發著惡臭的黏液從洞口緩緩流淌而出,那令人作嘔的味道迅速在空氣中瀰漫開來。蔣墨手持一根拖把棍,將其頂在屍體的腰帶上,用力地把屍體推出洞外,並與另外兩具感染病毒者的遺體放置在一起。完成這一切後,他匆匆返回屋內,用一張沉重的桌子堵住辦公室大門,並巧妙地將一把椅子卡在門後,以確保絕對安全。
此時此刻,外面的天空已被夜幕完全籠罩,漆黑一片。蔣墨點亮手機螢幕,發現竟有數十條未讀訊息等待查閱。當他點開微信時,映入眼簾的滿是張玥發來的各種圖片、影片以及文字訊息:“墨,我已經知曉了集合救援的地點,但我並未前往。你一直沒有回覆我的訊息,不過我堅信你安然無恙。我深知你一定平安無事……”蔣墨凝視著張玥的留言,深切感受到她對自已那份真摯的關切之情。
接著,他繼續瀏覽下去,看到張玥在留言中提到,她仔細觀察了樓下及對面樓內鄰居們的狀況,並將相關資訊連同從短影片平臺和網路上搜集到的資料一同傳送給他。蔣墨仔細審視著這些資訊,發現它們與自已所總結的情況基本吻合。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撥通了張玥的影片電話。
在那片無盡的黑暗中,兩人透過小小的螢幕相見。蔣墨輕聲安慰道:“別擔心,玥兒,我沒事兒。”他們的目光交匯,彼此傳遞著堅定而溫暖的力量。儘管周圍環境陰森可怖,但這份愛讓他們心中充滿希望。
蔣墨對著螢幕中的玥兒說道:“玥兒,我今天已經出發了,趕到了高速路口,但遇到一點狀況。不過別擔心,明天一早我會繼續上路。你一定要在家裡保護好自已,等著我!”兩人又說了幾句貼心話後,蔣墨再三叮囑道:“儘量把手機充滿電,但不要輕易開機。每天晚上 9 點,我會準時給你打來影片,一直到我們見面或者網路癱瘓為止。另外,記得留意電力和飲用水的情況,如果有任何異常及時告訴我。”
交代完這些重要事項之後,兩人結束通話了影片。蔣墨疲憊不堪地躺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裡,周圍瀰漫著令人作嘔的惡臭。而房間外,竟然還有 3 具冰冷的屍體!
身心俱疲的蔣墨很快便沉沉睡去,他實在是太累了。這一整天的所見所聞以及巨大的精神壓力,早已將他推向崩潰的邊緣。在半夢半醒之間,蔣墨感到自已渾身脹痛不已,身體滾燙得如同燒紅的鐵塊一般,雙眼也異常腫脹。
在僅存的一絲清醒意識中,他深知自已極有可能已被感染。“難道我就要變成感染者了嗎?可是……我究竟是何時感染的呢?我的玥兒該怎麼辦……”劇烈的疼痛如潮水般襲來,令蔣墨痛苦難耐,他只能狠狠地敲擊著自已的腦袋,試圖用這種方式來緩解那幾乎要將他撕裂的痛楚。然而,最終,一陣眩暈感襲來,他還是陷入了絕望的昏迷之中。
蔣墨也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幾分鐘,亦或是幾個小時後,才緩緩地睜開雙眼。此時此刻,他只覺得自已的身軀軟綿綿的,彷彿變成了一根麵條似的,連動一動手指都異常艱難。於是乎,他便這般靜靜地躺著,任由時間悄然流逝。
也不知過了多久,蔣墨終於感到自已稍稍恢復了些許氣力。他勉強支撐起身子,輕輕觸碰著手機螢幕。藉著那微弱的光芒,可以看到時針已然指向六點。隨後,蔣墨從一旁摸出一塊壓縮餅乾,開始狼吞虎嚥地補充著體力。儘管如此,但那種全身黏糊糊、彷彿被泥巴包裹般的不適感依舊揮之不去;而胃部傳來的陣陣飢餓感,則宛如一頭兇猛巨獸,試圖將他徹底吞噬殆盡。
蔣墨大口咀嚼著手中的壓縮餅乾,眨眼間便吞下了整整三塊,並喝下三瓶礦泉水。隨著食物和水分入肚,他總算覺得好受了一些。然而,疑惑卻湧上心頭:自已究竟是何時中的招呢?苦思冥想許久之後,仍無所得,蔣墨索性不再去糾結這個問題,而是選擇躺下繼續恢復體力。
直到上午九點左右,蔣墨自覺身體已大致復原。正當他準備從床上爬起時,突然一個踉蹌,猛地摔倒在地。原來,雙腿依然發軟無力。他只能艱難地撐起身子,翻過身來,貪婪地吮吸著周遭瀰漫著惡臭的空氣。很顯然,目前的狀況並不樂觀——身體尚未完全恢復如初。
就這樣,蔣墨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又度過了漫長的三十分鐘。最後,他終於成功地慢慢站直了身體……
蔣墨艱難地從地上站起來,手中緊緊握著那根拖把棍。他渾身沾滿了泥巴,彷彿被一層厚厚的泥土包裹著,讓人感到極度不適。他皺起眉頭,決定首先要擺脫這種令人討厭的感覺。
蔣墨將目光投向辦公室內單獨設立的淋浴間,然後緩緩地朝著它走去。推開門,他發現裡面還算整潔,沒有看到任何血跡。牆上掛著一套藍色的工作套服,顯然是供員工更換使用的。畢竟現在正值夏季,衣物乾燥得很快。
蔣墨開啟淋浴噴頭,溫暖的水流傾瀉而下,打溼了他的身體。他慢慢地脫下身上溼漉漉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將內衣 T 恤也脫下來洗淨,並晾曬在淋浴間的窗戶邊。待自已徹底洗漱乾淨後,他穿上了那套工作服,大小剛好合適。接著,他繫好武裝帶,披上軍裝,整個人顯得精神煥發。
無錯書吧完成換裝後,蔣墨離開淋浴間,重新回到辦公室。他繼續四處尋找是否有其他有價值的線索或資訊。就在這時,他的視線不經意間落在了辦公桌上的電腦上。
蔣墨走到桌前,輕輕按下電源鍵,啟動了電腦。螢幕亮起後,他注意到螢幕左下角貼著一張便利貼,上面寫著使用者名稱“admin01”和密碼“123456”。對於一些年紀稍大的工作人員來說,這樣簡單易記的方式確實能夠確保他們不會忘記登入憑據。電腦桌面上一些雜七雜八的文件搜尋一番他的眼睛落在了工作日誌上。
從5月初開始看起一直到5月19日都是正常工作記錄沒有什麼特殊的內容,直到5月20日
2024年5月20日,昨晚來的部隊今天已經接管了檢查站,他們讓我負責好物資調動和服務站工作人員,部隊人員在門口設卡攔截過往車輛,在停車場搭起了很多軍用帳篷還有大白進進出出很像前幾年口罩時期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