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墨脫下溼漉漉的外套,用它小心翼翼地將那些急需的醫療物品包裹起來。他的右手,被繃帶緊緊包裹著,但鮮血已經頑強地滲透出來,一滴滴染紅了地板,彷彿在講述著他的不屈與堅持。
時鐘的指標悄悄滑向了下午三點,窗外的天空開始泛起紅霞,預示著夜幕很快就會降臨。蔣墨知道,他必須在天黑之前完成傷口的縫合,因為黑暗將剝奪他進行精細操作的能力。他左手緊握著NP2000,槍套緊貼在身邊,右手拎著那包手術用品,步履匆匆地來到化驗室門前。
他用顫抖的手摸索著另一把鑰匙,失血和疼痛讓他的頭腦有些昏沉。鑰匙在鎖孔中笨拙地轉動,終於,“咔嚓”一聲,化驗室的門應聲而開。蔣墨也是因為劇痛的折磨和失血,讓自已腦袋發昏,他甚至都沒有考慮過,化驗室和醫療物資室裡是否還會有危險,幸運的是,化驗室內整潔如新,似乎並未受到末日病毒的影響。靠窗的位置,一張實驗桌靜靜地擺放著,上面陳列著切片化驗和尿檢的工作臺。
蔣墨迅速清理出桌面,把儀器推到一角,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醫療用品從包裹中取出,一一擺放好。他坐在化驗室的椅子上,開始努力回想自已曾經翻閱過的急救手冊,試圖在腦海中重構縫合撕裂傷口的流程。
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像是在確認自已的記憶。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把一卷繃帶緊緊咬在嘴裡,以防自已因疼痛而咬傷舌頭。然而,他的右手早已因疼痛和失血而變得麻木,對疼痛的感知已經變得遲鈍。
蔣墨坐在昏暗的房間裡,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和消毒水的氣味。他低頭注視著自已受傷的右手,繃帶已經浸透了鮮血,傷口的疼痛早已讓他麻木。他知道,現在是時候進行傷口的處理了。
無錯書吧他緩緩地解開繃帶,儘管手指已經因為疼痛和緊張而變得顫抖,但他還是小心翼翼地揭開了那層已經被鮮血染紅的布料。傷口暴露在空氣中,一種刺痛感瞬間襲來,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還好受傷不久,傷口沒有壞死的組織,拇指還可以活動,這說明骨頭和經脈沒有完全損壞,這讓他稍微鬆了一口氣。
他拿起雙氧水,準備沖洗傷口。他清楚地記得,末日前他腳部受傷時,雙氧水沖洗傷口帶來的劇痛。他緊咬牙關,雙眼凝視著傷口,然後毅然地將雙氧水倒下。一股強烈的刺痛感直衝腦門,彷彿無數根針同時扎進神經,他幾乎要把一卷繃帶直接咬斷。儘管傷口周圍的面板和血肉已經麻木,但神經的痛感卻更加明顯,這種痛苦讓他幾乎無法忍受。
然而,他知道現在不能退縮。他用力地咬著繃帶,額頭上佈滿了冷汗,直到雙氧水沖洗完畢。緊接著,他用醫用紮帶緊緊綁住右臂的動脈,以減緩血液的流動。他的左手用醫用棉花沾著碘伏輕輕擦拭在傷口周圍,儘量不接觸到傷口內的血肉。這個過程雖然痛苦,但他知道這是必要的消毒步驟。
完成初步的消毒後,他停頓了兩分鐘,讓自已恢復一些精力。隨後,他開啟了裝有縫合用品的盒子。看著那些閃閃發光的針線,他不禁感慨醫學的發達。現在的縫合針線都是一體式的,線是可降解、能被人體吸收的材料。這意味著他不需要再經歷拆線的痛苦。
他屏氣凝神,小心翼翼地將針頭從虎口的傷口最外層穿了進去。由於皮肉早已麻木,他並沒有感覺到太大的疼痛。他全神貫注地為自已縫合傷口,儘量將邊緣對齊,並注意保持傷口的張力適當。這個過程需要極高的精度和耐心,因為過緊會導致傷口發炎,過鬆又會導致傷口癒合緩慢和發炎。
他回想著小時候縫沙包的樣子,一針一線地穿過傷口的邊緣。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只有他的呼吸聲和針線穿過皮肉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經過二十多分鐘的努力,他終於將猙獰的傷口縫合上了。
蔣墨拿下嘴裡的繃帶卷,撥出一口濁氣。他再次用雙氧水沖洗了縫合後的傷口,並擦了一遍碘伏。最後,他用無菌紗布把傷口包紮固定好。這一刻,他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心裡慶幸著沒有接觸鏽蝕的東西,否則破傷風可能會讓他直接原地暴斃。在這個末日病毒感染的世界裡,任何一點小傷都可能成為致命的威脅。而現在,他成功地處理了自已的傷口,為自已爭取了一線生存的機會。
整個過程雖然痛苦而艱難,但蔣墨卻從中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成就感。最少以後縫合傷口會嫻熟一些吧。
蔣墨細心整理好未來一週所需的無菌紗布和碘伏,確保醫用物資充足。他緩步走向一樓大廳,心中五味雜陳。勇士車旁,他拎起沉甸甸的揹包,眼神堅定。車門關閉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裡迴盪,顯得異常刺耳。
地上躺著的兩頭衝撞者,讓他心生厭惡。他朝它們吐了一口口水,低聲咒罵,宣洩著心中的憤怒。
回到化驗室,蔣墨掏出一瓶水,根據消炎藥的說明,服下了適量的藥丸。藥物的作用下,他只感覺渾身的力量被逐漸抽離,眼皮沉重得彷彿無法抬起。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關上了化驗室的大門,反鎖後,連拉窗簾的力氣都沒有了,便一頭栽倒在化驗室的病床上。
在這個悶熱而充滿疼痛的化驗室裡,蔣墨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他的呼吸逐漸平穩,彷彿在夢中找到了片刻的安寧。而外面的世界,依舊被末日病毒的陰影籠罩著。
當蔣墨在化驗室中陷入深深的沉睡時,遠在長安的張玥,終於從末日病毒感染的折磨中掙脫出來。這段時間,她彷彿經歷了一場鳳凰涅槃,不僅在身體上經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更在心靈深處有了一次洗禮。
張玥一直在研究和適應自已透過感染而獲得的改變。她的眼睛發生了奇特的變異,如今已經能夠適應自已遠視的能力,百米內的景物清晰可見,而且可以自由調節眼睛的焦距。夜晚,她的視距雖然會縮短到五十到八十米,但這已足夠讓她在黑暗中探尋周圍的世界。
然而,這種力量並非沒有代價。每當她長時間使用眼睛遠距離聚焦觀察,便會陷入間歇性的失明,時間從十分鐘到一個小時不等。她估算過,大約每使用眼睛遠距離聚焦一分鐘,便需要付出十分鐘的失明作為代價。這讓她在使用這份力量的同時,也充滿了忌憚。
她心中充滿了與蔣墨分享這一切的衝動,但在這個網路癱瘓的末世,這幾乎成了一種奢望。她曾想過上到樓頂去觀察周圍的情況,但一想到那些奇怪的砸自已門的男人和蔣墨的叮囑,她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於是,她只能靜靜地站在窗簾後,透過那狹窄的縫隙,小心翼翼地窺探外面的世界。
每次觀察雖然都會讓她付出失明的代價,但在這個相對安全的家中,她並未太過擔心。當視力恢復後,張玥便來到儲物間,檢查自已儲存的食物和水。看著整齊的瓶裝水和壓縮餅乾,她心中稍感安慰。這些食物和水,足以讓她在這個末世中堅持數月之久。
然而,在這個檢查過程中,她忽然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她在櫃子的角落看到了兩包未使用的衛生巾,這才意識到,自從末世來臨,她的大姨媽已經近一個月沒有來過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因為緊張和壓力導致的失調?她並未過多思考,只當是末世生活的壓力和飲食變化導致的。
夜幕降臨,張玥拿著沒有訊號的手機走進了臥室。她站在窗簾後,透過縫隙再次觀察外面的世界。這次,她看到了對面樓裡的一幕令人震驚的場景。四樓的一對男女似乎正在進行交配,然而在這過程中,突然發生了變故。仔細看去似乎並不是兩人在交配甚至是是男是女都無法分辨。突然之間兩個人影停了下來,仔細看去兩人並不是在交配,似乎是後面的在人在用什麼東西捅前面的人,持續幾分鐘後,前面的人不動了,後面的人也離開了張玥的視線。
這一幕讓張玥不禁無語,她無法理解在這種末世中,人們為何還能有如此的慾望和行為。那是因為她並不知道病毒會讓人變得扭曲和極度變態,張玥所看到的場景其實是男人用拖把棍直接把自已的老婆從後面捅了個透心涼,只是夜視熱成像的原因看的並不清楚,也許應該感謝沒有讓張玥看清楚,否則心裡的陰影一輩子可能都無法抹去了。未看清這變態一幕的張玥躺在床上緩緩閉上了眼睛。她不知道的是,還好她沒有貿然前往樓頂,因為外面還倖存著的人類裡有一部分已經被病毒扭曲到極度變態的人類,雖然還保留有人類的外表,但內心之中已經只剩下扭曲和變態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