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蔣墨沉著地駕駛著勇士車,沿著荒涼的道路向著駱崗公園的方向駛去。路上毀壞的車輛和感染者越來越多。車內,高溫使得空氣彷彿凝固,兩個女孩身上散發出一股難以名狀的臭味在高溫下愈發濃烈,讓人不禁皺眉。蔣墨忍受不了這股臭氣,他伸手開啟了右側車窗,希望外面的空氣能驅散這難聞的氣味。
時間悄然流逝,臨近下午兩點,勇士車終於駛近了肥合收費站。蔣墨遠遠地就看到收費站下游蕩著不少感染者,他們在烈日下無目的地徘徊,彷彿失去了靈魂的軀殼。看著這些曾經的人類如今變成了這幅模樣,蔣墨的心中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他停下車,用望遠鏡仔細觀察了收費站的情況。中間車道只有兩隻身穿收費站工作服的感染者,看起來較為安全。蔣墨回到車上,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心態,準備透過收費站。
他駕駛著勇士車,果斷地駛向中間車道,瞬間撞翻了那兩隻感染者。車輛沒有絲毫停留,繼續朝著繞城高速的方向駛去。從早上到現在,蔣墨一直沒有休息,又經歷了兩場戰鬥,身體也逐漸感到疲憊。
勇士車開上繞城高速,他挑選了一處相對安全的位置停下車,隨後把兩個女孩也拽了下來。他從揹包裡拿出兩塊壓縮餅乾和三瓶水,將一塊餅乾掰成兩半遞給兩個女孩,又把兩瓶水擰開放在她們腳邊。
“到了駱崗公園,你們兩個就可以走了。”蔣墨一邊啃著壓縮餅乾,一邊說道,“我會給你們留下兩把刀、一塊餅乾和兩瓶水。如果你們試圖跟著我,我會殺掉你們。”他的語氣非常冷漠,不容置疑。
兩個女孩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點點頭,但眼淚卻止不住地流淌下來。她們要如何在這個末世生存下去?是遇到其他倖存者繼續成為奴隸,還是被官方搜救,亦或者是成為感染者的食物?這些問題縈繞在她們的心頭,但她們卻無力改變現狀。
蔣墨看著她們無助的模樣,心中無語。但他很快壓抑住這種情感,轉身走向勇士車,準備繼續他的旅程。他知道,自已不能停留太久,這個末世裡,每個人都有自已的路要走,而他,也有自已的使命要完成。至於這兩個女孩未來的命運如何,已經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重新出發,繞城高速上,撞毀燃燒的發黑的車輛和遊蕩的感染者如同噩夢般的景象,愈發讓蔣墨心生疑惑。看來,肥合市一開始的居家隔離政策執行的並不徹底,或者說,有大量的民眾在察覺到事情不對後選擇了自行逃離,這才導致瞭如今這種混亂的局面。但是民眾自行逃離為何沒有軍隊阻攔設定隔離門,難道每個省份的情況都有所不同嗎?或者說反應的程度不同。
看著前方的路牌,駱崗公園已經不遠了。不多時,道路兩旁鬱鬱蔥蔥的樹木映入眼簾,蔣墨暗歎,這公園規模可不小。那個特殊標誌的設施位於公園中心的位置,如果是人防設施或者軍用設施的話,應該不會完全隱蔽在地下,至少有一部分是露在外面的,自已應該能找得到。
心裡正想著,勇士車已經順著匝道駛向了駱崗公園的大門。門口兩側的草坪上,散佈著不少露營的帳篷,粗略數數,大概有三五十頂之多。蔣墨沒有貿然進入,而是把車停在大門旁的草地上,掏出NP2000,開啟保險,做好了一切應對突發狀況的準備。
他拽下兩個女孩,用槍指著讓她們進入最近的一頂帳篷內搜尋,自已則在外面守著。不多時,兩人從帳篷內出來,說到裡面只有一些丟棄的衣物,沒有食物也沒有水,更沒有人或者屍體。
蔣墨看著兩個衣不蔽體的女孩,皺了皺眉頭,說到:“去帳篷裡給自已找一些衣服,然後換上。”說完之後,他鬆開捆綁兩個女孩手腕的安全繩,後退一步,點燃了一支菸,昂了昂頭,示意兩人可以去找衣服了。但是她們的腰部還是捆著安全繩,以防萬一。
在兩人搜尋衣物的時間裡,蔣墨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這裡既沒有屍體,也沒有感染者,那這些人去哪裡了?難道回家隔離了?不,這不可能。門口停車場停得滿滿當當的車輛說明沒有多少人離開。那這些人究竟去哪裡了呢?
忽然,蔣墨一個激靈,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這個公園中心的標誌其實是人防工程,或者是肥合市官方的避難所?想到這裡,他馬上四下檢視是否有攝像頭。看了一圈,只有遠處的紅綠燈上有一排交通監控。
這時,兩個女孩從帳篷裡出來,抱著一些看起來還算乾淨的衣服。蔣墨點了點頭,說道:“可以了,就在這裡換吧。”兩個女孩彷彿已經習慣了這種沒有尊嚴的生活,她們若無其事地脫光自已身上不多的衣服,把找到的衣服穿在身上,絲毫沒有躲閃蔣墨的目光。而蔣墨其實只是在檢視她們身上有無變異的症狀而已。
換好衣服後,蔣墨看著她們,冷冷地說道:“也許,你們能活下去。”但是,他話鋒一轉,“但是你們也要付出一點代價。”兩個女孩眼神似乎明亮了一些,對視一眼後,她們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馬上就要脫掉剛穿上的衣服,一邊脫一邊說:“你想對我們做什麼都可以,求求你別丟下我們。”
蔣墨無語,拽了下繩子示意兩人停下,“說到這裡可能有官方的避難所,但是我不會自已去幫你們交涉。現在跟我上車。”兩人乖巧地跟著蔣墨上了勇士車。蔣墨看了眼路牌,就啟動車輛朝著地圖裡顯示的中心區域——駱崗公園中心綠地的方向駛去。
車輛行駛了十來分鐘,居然一隻感染者都沒看到,只有零零散散的陽光透過樹葉照射在地上,這場景更加深了蔣墨對這裡的猜測。車輛停在草地邊緣,四下觀望一番沒有異常,蔣墨開啟車門,看著草地上散落滿地的垃圾和衣物,心裡已經有了肯定的答案。
無錯書吧從車上拽下兩個女孩,對她們說到:“看到前面的建築了麼?人防工程入口。”蔣墨指了指前面大門敞開的一座類似地鐵入口的玻璃建築,遠遠的望去,玻璃內非常安靜,只是地上有些凌亂。“就是這裡,裡面就是官方的避難所。現在我解開繩子,你們自已過去,不要說我們的經歷。”
兩個女孩點點頭,就向著他們以為的生路走去。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蔣墨已經確定這裡不是什麼官方的避難所。可能一開始的時候,這裡確實是避難所,把公園周圍所有的倖存者都集中在了人防工程。但如果是官方軍區避難所,怎麼可能一崗一哨都沒有?只可能是公園的管理方或者倖存者自發聚集,根本就無法排查潛在的感染者,那現在裡面的情況只可能是人間煉獄。
兩個女孩只要靠近門口的位置,一切都會有答案。不是蔣墨沒有人性,而是剛才兩人換衣服的時候,蔣墨已經發現兩人身上出現了大片的紅疹。下一步就是膿皰,最後的結果就是變成感染者。看來,果然是接觸病毒的時間和濃度達到一定水平才會產生變異。根據之前蒐集到的資訊,變成感染者的機率大概在80%,只有20%的人可以產生抗體。而且,根據王大勇三人的情況來看,這20%的人裡,可能只有5%到10%能產生保持正常人類的變異。這雖然都是蔣墨的猜測但是根據現有觀察到的資訊來說應該是八九不離十,其實無論這裡是不是安全的避難所兩個女孩最後的結果都是變成感染者或者扛不住變異後死去。蔣墨慢慢後退回到勇士車旁邊,如果兩個女孩引出大批感染者自已直接開車跑路,如果是倖存者出來自已也能保持安全距離交涉。
腦子裡還在思考,兩個女孩已經走出兩百多米,靠近了門口。兩人回頭看了一眼,蔣墨只是遠遠的甩了甩手,似乎是在道別。兩人站在入口看著通往地下的樓梯幽深且黑暗只有起初的十幾階樓梯陽光能照射到。兩人吞了吞口水對視一眼,兩人的手拉的更緊了一些,眼睛適應了深處的黑暗後兩人看到樓梯的盡頭是一座巨大的三防門門口有個一排桌子右邊開著一道小門桌子後似乎站著幾個人。看到人影兩人也就沒那麼害怕了慢慢沿著樓梯走了下去。蔣墨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入口處後回到勇士車裡,用望遠鏡一直觀察著入口處,兩個女孩走的非常慢,心裡雖然怕的要死,但是想活下去的心驅使著她們向著黑暗的地下走去。突然在外觀察入口處的蔣墨聽到一聲駭人的慘叫。心想“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