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墨緊緊拽著兩個驚恐的女孩,他們在最後一刻,趕在感染者從樹林中狂暴地衝出之前,逃回了勇士車。車內氣氛緊張而肅靜,只有女孩們急促的呼吸聲迴盪在車廂內。蔣墨毫不猶豫,直接撕開一個女生的T恤,迅速用布條把兩個女孩的嘴牢牢堵上,以防她們因極度恐懼而發出聲音。
無錯書吧他沒有立刻啟動車輛逃離,而是遠遠地拿起望遠鏡,冷靜地觀察著被十幾只覓音者圍困的五個人。那受傷的男生絕望地吼叫著,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與不甘。站著的四人雖然奮力抵抗,但終究還是被覓音者撲倒在地,不久就沒了動靜。車裡的兩個女孩,雖然視野模糊,但也能看到感染者圍攻的慘烈場面。遠處的慘叫聲,像寒風一樣穿透了她們的耳朵,使她們停止了掙扎,眼中只剩下深深的恐懼。
蔣墨回過頭,嚴肅地看著她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他的目光再次轉向了那血腥的現場,只見十幾只覓音者將五人撕咬得只剩下地上的一堆碎肉。這時,他注意到有四隻覓音者原地坐下,彷彿在消化剛才吞噬的血肉。而其他幾隻則又朝著樹林的方向走去,似乎在尋找下一個獵物。
蔣墨的腦海中閃過一絲疑慮,難道這些覓音者還在進化?他推測,那四隻坐下的覓音者可能在爭搶中吃到了關鍵的人腦或其他組織,從而產生了某種變異,正在進行某種進化。他明白,自已不能耽誤,必須儘快行動,否則一旦等到他們變異成功,可能會變得更加強大,更加難以對付。
他迅速把兩個女孩從車上拽了下來,將她們拴在車尾,並嚴肅地告誡她們:“想活命就老老實實待著。”兩個女孩小雞啄米般地點頭,眼中閃爍著求生的光芒。緊接著,蔣墨掏出他升級過的NP2000,慢慢地向著那四隻正在變異的覓音者走去。
蔣墨小心翼翼地接近那幾只覓音者,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膛中迴響。在距離它們二三十米的地方,他感覺到自已已經進入了這些覓音者能夠感知的範圍。然而,奇怪的是,它們並沒有任何反應,彷彿對蔣墨的到來渾然不覺。
他抬起手槍,消音器發出“啾”的一聲輕響,一顆子彈幾乎無聲無息地從槍管中射出,精確地穿透了其中一隻覓音者的太陽穴。那覓音者的大腦被擊中,橙黃色的粘液從傷口緩緩流出,但令人驚異的是,它並沒有倒下,依然靜靜地坐在那裡,彷彿成了一座石雕。
蔣墨的膽子逐漸大了起來,他緩緩地靠近這些覓音者。手中的斧頭在空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弧線,輕鬆地斬殺了其餘三隻還在變異中的覓音者。他湊近觀察,發現這些覓音者與之前遇到的略有不同。它們臉上的增生更加明顯,指甲也顯得更加厚重,彷彿經歷了更為劇烈的變異。
突然,蔣墨注意到其中兩隻覓音者的增身上竟然也長出了肉瘤,與衝撞者身上的特別相似。他心中一動,掏出軍用匕首,小心翼翼地劃開肉瘤。一顆稍小的結石滾落了出來,落在他的掌心。他又如法炮製,從另一個覓音者的肉瘤中也取出了一顆結石。
蔣墨將這些感染者的指甲拔掉,與結石一起分別收進了盒子裡。他沒有過多地注視地上的碎肉和幾乎只剩骨架的殘骸,那些慘狀已經引不起他太多的情緒波動。在這個末日世界裡,生存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蔣墨,一步步地走向那輛靜靜停在不遠處的勇士車。車後的兩個女生,如同受驚的小鳥,遠遠地望著他,眼中滿是警惕與不安。他這時才注意到上衣被撕裂的女生,裡面竟然空無一物,只有那營養不良的焦黃色面板和滿身的傷痕汙穢,無聲地訴說著她所遭受的苦難。在之前的危機中,他無暇他顧。
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走到她們身邊,拽了拽安全繩,示意她們站起來。兩個女生相視一眼,默默地跟在蔣墨身後,回到了車裡。
蔣墨在車裡翻找了一會兒,找出一件自已之前換下的髒體恤,輕輕地套在那個被撕掉上衣的女生身上。她的手還被捆著,行動起來像個粽子一樣笨拙,但此刻的她,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蔣墨緩緩開口,先說出了之前對付李潔和黃芸的辦法後繼續用威嚴的聲音說到:“把你們的經歷和見聞說出來,記住,我要聽實話。”他的目光冷冷地掃過二人,最後落在了那個沒被撕掉衣服的女生身上。他扯下她口中的布條,等待她的回答。
女生喘了幾口粗氣,眼神中滿是驚恐。蔣墨不耐煩地扇了她一巴掌,她這才冷靜下來,開始講述她們的經歷。
“我叫黃玉兒,她是趙婷。我們都是金陵十三中的學生。之前,我們確實和李凱說的一樣,在趙老師家裡補課,後來被隔離在那裡。但是,趙老師的老公變成了怪物,我們只好逃離那裡。當時已經在家隔離了5天,我們在外面沒遇到其他人。第一天晚上,我們躲在一家沒關門的小店裡,一開始相安無事。但是後半夜,我們聽到了有人在呻吟和尖叫,才發現趙凱和另外兩個人已經把趙老師和另一個女生扒光強姦了。我們上前拿出手機威脅要曝光他們,卻被他們三人打翻在地困了起來,也被他們侮辱了。”
黃玉兒說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旁邊的趙婷也只是一個勁地點頭和哭泣,彷彿想把所有的委屈都傾訴出來。
“從那天以後,”黃玉兒繼續說道,“他們三人每天都會折磨趙老師和我們五個女生,甚至用棍子去捅趙老師的下體,血流得到處都是。我們躲在小店的第三天,趙老師已經被他們折磨死了。趙凱他們三人正在輪姦一個女孩的時候,發現小店的二樓有動靜。他們發現是怪物後,就帶著我們離開了小店,繼續上車在城裡東躲西藏。後來跟著導航來到了高速上,趙凱說現在已經沒有法律了,是世界末日了。我們也看過這一類的小說和電影,看著現在的情況,心裡也沒了希望,只能任由他們三個折磨我們。”
在聽到黃玉兒的悲慘經歷後,蔣墨的內心也受到了深深的觸動。他看著這兩個無助的女孩,心中想著孩子的惡念遠比成年人更加可怕,因為他們涉世未深行起惡來更加無所顧忌,不由得想起末世之前三個十幾歲的孩子殘忍殺害自已的同學還將屍體掩埋的案件,這案件在末世爆發前都沒有宣判。
“在遇到你之前,”黃玉兒繼續說道,“我們剛從一個收費站出來。趙凱每天讓我們赤身裸體的在地上和狗一樣爬,隨時隨地的會凌辱我們,甚至讓我們跪在他們三人面前用嘴接著他們的喝尿。只有讓他們三個高興了,才會給我們一點食物,還要人讓我們趴在地上互相爭搶,像狗一樣的讓我們活著。”
蔣墨聽著黃玉兒的訴說,心中已經明白了七八分。他淡淡地問道:“趙凱和你是同學,那他之前的性格是怎麼樣的?”
黃玉兒恨恨地說道:“他之前是一個非常友善溫和的人,現在想想,這一切都是他的偽裝,他就是個禽獸!”
蔣墨看著她,心中不禁感嘆這個末日世界的殘酷和無情。他想到自已之前觀察過趙凱的 眼睛,應該也是被病毒影響後性情大變,變得扭曲、狂躁和變態。而這個病毒接觸的時間應該還不長,還沒有出現明顯的症狀。那這兩個女孩應該是有抗體的或者是她們至今接觸的病毒還不夠導致產生變異,至於她們兩個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她們自已的造化了。
蔣墨聽完了兩個女孩的經歷。他沉思片刻,隨後緩緩開口,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酷:“你們的車裡還有什麼有用的東西嗎?”
黃玉兒抬頭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還有一些泡麵、礦泉水和幾把菜刀。”
蔣墨點點頭,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他知道,從這兩個女孩身上已經獲取不到更多有價值的資訊了。他看著眼前這兩個瑟瑟發抖的身影,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本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但在這個末日世界裡,每個人的遭遇都讓他無動於衷。
“我會帶著你們兩個到肥合市,”蔣墨的聲音堅定而有力,“然後你們就可以離開了。不要想著跟著我,我也不會帶著你們。我對你們沒有任何興趣。如果不是一開始你們站在原地丟掉武器沒有攻擊我的話,你們現在也已經是兩具屍體了。”
兩個女孩聽完,只是木訥地點點頭,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但她們的眼神裡,已經多了一些活人該有的色彩,那是對生存的渴望,對未來的期盼。
蔣墨不再多言,把兩人用安全繩捆在副駕駛上,就繼續朝著駱崗公園的方向前進了。勇士車在荒蕪的道路上疾馳,留下一路塵埃。他知道,這個世界已經徹底變了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