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賈姨娘滿臉猙獰醜惡地拿起架子上的花瓶狠狠一摔，那價值不菲的鎏金青雲花瓶就這麼四分五裂。
她瘋狂地摔砸房間裡的擺飾，連同院子外都能聽到動靜。
賈姨娘陰沉沉冷笑出聲：“好你個小賤人，安安靜靜做一個廢物不好嗎？還學會告狀了？”
一旁的丫鬟隨即附和道：“夫人，那個廢物她也就只能在老爺耍這種手段了，她這輩子也就這樣了，跟三小姐簡直雲泥之別。”
“別拿那個賤人跟我雪兒比，那個廢物，她配麼？”
“pia嘰！”賈姨娘惡狠狠地陰笑，話音剛落她隨手摔碎一個花瓶，又一個值錢的玩意毀在她手裡……
拍馬尾拍到馬屁上的丫鬟冷汗吟吟，微微作鵪鶉狀，暗自捏一把汗：“是，是的夫人，七小姐是人中龍鳳天資卓越，她那種貨色自然是沒法跟七小姐比的。”
“哼！”聽到此話的賈姨娘稍微順了一口氣。
有幾個機靈會看顏色的嬤嬤丫鬟七嘴八舌地貶了瀾星白一通。
賈姨娘表示很贊同，對她們也和顏悅色了一丟丟。
就算她有瀾滄撐腰那又怎麼樣？最多也就在府裡耍威風，等她的雪兒成婚了，那個賤人還能有好日子過？
想到瀾雪的婚事，她嘴角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隨即又微微蹙了蹙眉，神色變化不斷讓人捉摸不透。
“叩，叩叩……”
“夫人，老爺過來了。”
賈姨娘怔了怔，隨即手忙腳亂地整理自己的頭髮衣服。
賈姨娘看了一眼地上四處散落的花瓶碎片，掃了一眼旁邊的丫鬟，隨後便輕輕開啟門，跟沒事人一樣走了出去，又慢慢關上。
“剛剛那是什麼聲音？姨娘的院子還真熱鬧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姨娘你在拆家。”
瀾滄似笑非笑，聲音沒有半分情緒起伏地說道。
剛才他人還沒到，遠遠就聽到這出死動靜，這個女人在幹嘛？
“老爺，我……”
瀾滄似是不經意瞥了那房間一眼。
“好了，去屋裡頭，我有事跟你說。”
賈姨娘老臉煞白，趕忙擋在他面前，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老爺，我屋裡頭的丫鬟在打掃衛生，我們就在這坐坐吧。”
說完，給了一旁的丫鬟一個眼神。
丫頭瞬間秒懂：“老爺請落座，奴婢這就備茶。”
“不用這麼麻煩，”瀾滄混跡官場那麼多年，一眼看破這個女人內心的小九九，嗤笑道：“姨娘好眼光啊。”他睨了賈姨娘一眼，目光又狀似不經心地從她身後一掃而過。
“新置辦的傢俱花了不少銀子吧？”
他辛辛苦苦賺來的銀兩，沒日沒夜處理政務得來的俸祿，這個女人就這麼揮霍的嗎？屋子裡頭恐怕都是被她摔了滿地的花瓶碎片吧？
她這頭不知節制的浪費，他的星兒那一頭吃不好睡不暖的，還真是他的好姨娘啊！
要知道，瀾滄的收入主要都來自於每個月發放的月銀，名下的店鋪都盈利不多，他只是個表面風光的清官而已，私下雖不說是窮的冒煙，但也沒多少家底可以揮霍。
他也是悲催的打工人一枚啊！
賈姨娘聽到他的誇讚，不禁有點得意，但是心裡頭又感覺哪裡怪怪的。
“老爺繆贊。”
“姨娘倒是不會虧待自己，星兒的院子怎麼給搬到那個地兒去了？”
賈姨娘得意的神色瞬間呆愣住，她微頓，扯了一個蹩腳的謊言：“五小姐的院落剛翻新過，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入住嗎？我這就給她安排。”
說到最後一句話，賈姨娘隱隱有些咬牙切齒又帶著點心疼。
“你最好給我安分守己。”瀾滄涼涼地瞟了賈姨娘一眼，聲音有如臘月初雪。
——
瀾雪一回來就被要求搬出院子，她瞬間氣血上湧，一股腦跑去賈姨娘院子裡去。
“憑什麼，我憑什麼要給那個賤人挪窩？”瀾雪歇斯底里的哭喊，“那個沒娘養的，她配嗎？”
瀾雪趕到賈姨娘院子裡，第一時間就是哭訴她的委屈。
見瀾雪這副模樣，賈姨娘心裡越發堅定了自己內心那個想法。
“雪兒，莫要胡言，”賈姨娘頓時一個激靈，嚇得整個巴掌捂住了瀾雪的嘴，而後細聲說道：“隔牆有耳，不要讓人聽到一些不好的言論，這裡還有外人呢。”
“聽到就聽到，這些不長眼的東西還敢反了不成？”說完她惡狠狠地瞪了屋子裡頭一眾下人一圈，那眼神裡是不加掩飾的暴戾之氣，威脅意味十足。
丫鬟小廝們唯唯諾諾不敢說話，心裡卻十分不屑……跟了這麼多年老爺都沒說過這麼張狂的話，這位三小姐倒是挺威風昂。
沒錯，他們是老爺身邊的人，以前府裡並不是只有他們幾個，前任管家早前透過書信將賈姨娘的一舉一動悉數彙報給瀾滄，沒成想老爺收不到信件，管家也被賈姨娘換成了人，他們早就把賈姨娘的所作所為稟報給老爺了，奈何老爺去了那麼遠的地方。
其中一個下人心裡想：也難怪他這些年的一無所知，老爺是個缺心眼的虎頭大將軍，哪裡有那彎彎繞繞的花腸子。
“你們都退下。”
“喏。”
臨走前下人把倆人的茶水倒好，才匆匆退下。
等到屋裡沒人，賈姨娘這才語重心長地小聲道：“雪兒啊，你現在莫要衝動，這段時間只能先委屈你了，等我哪天有機會把那小賤人好好收拾收拾，我定讓她這輩子……生不如死！”
事態的發展超出賈姨娘的想象，這會她反而能內心平靜地跟瀾雪說起人生大道理。本來就她們的處境已經夠糟糕了，若是這個時候心態再不好，怕是要壞事。
瀾雪神色一動，隨即狠戾道：“娘，我有點等不及了，”而後又對賈姨娘甜甜一笑，抱住賈姨娘手臂，頗有撒嬌意味，“她憑什麼住那個院子？我要那個賤人這輩子都別想好過。”
她誓要奪回屬於她的一切！
“乖女兒啊，現在還不是時候，你這性子也該收斂一點了，看到那個賤人不要衝動，”賈姨娘話音一轉，正色道，“女人學會扮柔弱，沒理你也佔三分，如今你爹回來了，他又向著那個小賤人，你還跟從前那般只會害了你。”
賈姨娘語重心長地對她一番說教，心裡暗自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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