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這位說話也是不經大腦的。
瀾星白差點笑出聲來……這母女倆一看就是親生的，那把嘴都跟漏勺一樣四處透風。
“這裡最沒教養的就是你賈姨娘！你聽聽，你聽聽看你的好女兒都說了這什麼？這是有教養的人能說的話嗎？你若真有教養，能教出她那麼口無遮攔的女兒？”
還什麼雜種？還敢罵瀾星白是賤人？！她是小賤人，那自己是什麼？老賤人嗎？真是豈有此理！那麼久沒回來賈姨娘母女都不知收斂了，瞧瞧他都聽到了些什麼汙耳的話？
這些話簡直就是不堪入耳！以前怎麼都沒發現她們有嘴臭？
賈姨娘臉色煞白，她怎麼也沒想到老爺居然會這麼說她……
她早知道瀾滄一心向著這個小賤人，也沒有多傷心，只是很生氣！同時她也很後悔這個時候過來。
早知他來，自己便不來了。
“爹爹早安。”瀾星白不卑不亢的行了個不太標準的問候禮。
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她微微抽了抽嘴角:第一次見面就要叫他父親，她一時半會兒有點接受無能。
瀾滄幽幽注視著瀾星白，眼神悠遠而綿長，像是透過她看另一個人……
“好，好啊！我的星兒都長那麼大了。”也越來越像她了。
“老爺您回來也不說一聲，妾身也好準備準備一番啊。”賈姨娘嗔怪道，有點兒撒嬌的意思。
準備什麼？當然是準備裝模作樣隱瞞自己的所作所為啦。
“爹你吃飯了嗎？如果不介意女兒房間裡還有飯菜，只是可能有點涼了。”瀾星白為難的看了賈姨娘她們一眼。
瀾雪又是氣的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小賤人，好得很吶，居然敢跟爹爹告狀？等著瞧！
賈姨娘皮笑肉不笑：“既然涼了那就別吃了吧，我讓廚房給老爺準備點吃屎吧。”
“不必了，我就在這吃，你們先退下。”說罷，看也不看倆母女一眼，便跟瀾星白去吃飯了。
瀾雪看著兩人都進去了，氣的直跺腳。總有一天，她要讓這個小賤人好看！
賈姨娘神色陰晴不定的看著走進房門的倆人，良久，她才沉聲道:“我們走。”
瀾滄一進門就看見巴掌大的房間，除了一些必要傢俱，再無別的裝飾品，他幾不可聞地蹙了蹙眉頭。
“爹，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先將就著吃吧。”想必這位便宜老爹趕回來也沒吃什麼東西。
“嗯，好。”
瀾滄看著靜靜吃飯的瀾星白，神色複雜，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瀾星白隨手夾了一筷子菜，剛想放進嘴裡，就看到上面有一條捲曲的短毛。
她神色陡然一變……臥槽！這不會是…她想的那種毛吧！！！
這盤菜她就夾了這麼一筷子，還好沒吃進嘴。
瀾星白後怕似的呼了一口氣。
“怎麼了？”瀾滄注意到她神色不對勁，便疑惑地問道。
“爹，你看這是什麼？”瀾星白把筷子往他面前一懟，瀾滄便看到她那根又黑又粗的捲毛，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府裡的這些人，當真是越來越離譜了！要不是他今天提前回來，還不知道自家女兒的遭遇。
瀾星白把那根毛塞進碗裡，這飯是沒法吃了。
“來人！”
“怎麼了老爺？”杏兒聞聲趕來，便見到瀾滄鐵青著一張老臉，她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瀾滄緊鎖眉頭，指著瀾星白用過的碗說：“帶上碗，隨我到主院大廳。”
“好……”杏兒吶吶道。
她有點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今天廚房都有哪些人值班？把他們全都給我叫過來。”剛走出門，瀾滄又黑著臉補充道。
說完便風風火火地趕往大廳處。
……
大廳。
廣闊的廳堂內擺放著大大小小各種年代久遠的珍貴花瓶，還有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稀有紅木傢俱，整個大廳的擺設低調而奢華，無一不彰顯著主人家的財力的豐厚和不凡的品味。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柔和的光線透過窗戶和大門零零散散照射在屋裡的每一個角落。
明明是大白天，大堂內的氣壓卻極其低。
“今天是誰負責做菜？？”瀾滄冷冷地掃了一眼杏兒端在手裡的碗，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老……老爺，今天……今天是我……我負責做的菜。”一個廚子打扮的人，從一眾僕人中走了出來，欲哭無淚地結巴道。
他才剛被聘請過來沒多久，不會這麼快就闖禍了吧……
“你自己過來看看，這是什麼？”
主廚慢騰騰地靠近主座旁拿碗的杏兒，彷彿自己在一步步走到深淵般，如果可以，他真想直接暈死在這裡。
“你在那兒墨跡什麼？”
主廚驚得抖了一抖，隨即加快腳步，深怕自己等下會受到更嚴重的處罰。
看到那可疑物體，主廚臉上的血色都沒了，渾身發軟地微微晃了一晃，再看一眼捲毛旁邊的菜色，眼裡的恐懼瞬間轉化為疑惑……
他今天做的菜好像不是這個吧？心裡這麼想著，廚子也直接說了出來:“老爺，容小的說兩句，中午的飯菜我剛剛才做好，都在廚房裡放著，丫鬟們還沒來得及送到各個主子院裡，而早餐也沒有這道菜，廚房裡還有早上剩餘的殘羹冷炙，不信的話老爺可以隨我到廚房一看。”
“不對啊，廚房裡的嬤嬤說這個菜是大廚剛做好的，讓我端到小姐那兒……”說到這裡，杏兒立馬噤聲了。
一直以來都是那個嬤嬤給自家小姐配的菜，聯想到這些年換了一批又一批的廚子，杏兒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再想下去。
“把那個嬤嬤給我帶上來，還有賈姨娘也順便一齊叫她過來。”思考了片刻，瀾滄沉聲吩咐道。
……
沒一會兒，嬤嬤跟賈姨娘便跟著各自帶路小廝來到大廳。
“你把剛才的事跟他們說。”瀾滄眼神示意杏兒道。
“好的老爺。”
杏兒把前因後果說完後，嬤嬤瞬間慌神了，後背的汗水浸溼了她的衣裳，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剛才小廝過來叫自己過來大廳的時候，她就有一股不詳的預感，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
賈姨娘聽到杏兒說的話，才想起自己多年前的某些吩咐，她強迫自己鎮靜下來，很快就想好對策。
“嬤嬤，這些年我們待你不薄，你怎麼可以……哎！”賈姨娘痛心疾首地指責道。
“夫人，我……”嬤嬤聽到這話，便知道賈姨娘要拿自己擋槍了，想到自己家人，她很快就下定了某種決心，“是我辜負了瀾家，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又或者說，是誰讓你做這些事。”瀾滄聲音如冰碴子般寒冷生硬，凌厲地看著她質問道，同時旁光還不經意間掃到賈姨娘身上。
“我……沒有誰……”嬤嬤沒想到瀾滄會這麼問，初時找不到語言，便隨意扯了個藉口，糊弄道，”沒人讓我這麼做，是我一直對五小姐忌恨在心！”
好啊……這些人真當他是傻子麼？
“來人，給我把這個刁奴拉下去重打50大板，打完了直接拿到人牙子那邊去發賣了！”瀾滄猛地用力拍桌子，下面的小廝還有丫鬟婆子都臉色煞白地齊齊跪下，就好像拍的不是桌子而是他們。
賈姨娘嚇得虎軀一震，緊緊地握住自己的衣袖。
坐在次座上，思緒放空了大半天的瀾星白，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振響聲拉回了現實，以她的角度以及好眼力，瀾星白眼尖地看到桌子側面若有似無的細微裂縫，微微撇了撇嘴角……這有錢人就是任性。
“等等，”瀾滄伸手阻止侍衛們的動作，對那嬤嬤命令道，“把這碗飯吃了。”
“我，我不要……”嬤嬤跟磕了藥似的不斷搖頭，那麼噁心的東西她才不要吃咧！
“給我吃下去！！！”看到她這麼抗拒，瀾滄火氣更大了，如那九天驚雷般猛地大喝道。
他幾乎都能想象到這些飯菜有多骯髒。
離瀾滄最近的侍衛最先反應過來，他眼疾手快地搶過杏兒手裡加了‘毛料’的飯，走到嬤嬤跟前，掰開那張臭氣熏天的嘴就是一頓狂塞。
無錯書吧嬤嬤不停地掙扎，可她哪裡比得過侍衛那身蠻力。
“叩！”見嬤嬤如此不配合，侍衛不耐煩地緊蹙眉頭，手上的力道也加大了幾分，動作粗魯地把碗強行懟扣在她緊閉的牙關口，門牙瞬間被狠狠地撞掉了兩顆，鮮血順著下巴一滴又一滴地滑落在地板上。（注）
嬤嬤吃痛，不自覺地鬆開咬緊的兩排牙。
在侍衛的努力下，一碗飯就這樣全部進了她的嘴裡。
“咳咳咳……！”嬤嬤被卡在喉嚨的米飯嗆得老淚縱橫，整個人止不住地劇烈咳嗽。
無視嬤嬤的慘狀，瀾滄把目光轉移到賈姨娘身上:“甲狀腺，你可知這刁奴在府上多少年月？”
“……我不清楚。”
“賈妝仙你管下不嚴，對府中的家務疏忽大意，扣一年的月銀，好好在在自己房間反省一下自己，一個月之內不得出門。”
說著，瀾滄便大步走出廳門，看也不看賈姨娘一眼。
樂仙院。
房間裡一片狼藉，一旁的丫鬟個個大氣不敢出。
——
嬤嬤實際年齡30左右，不存在虐待老人，尋常老百姓就很少修煉靈術玄氣這些，壽命仍然跟古代的普通人一樣短壽，三十歲在他們眼裡便算得上高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