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遠的眾人,皆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左向陽:“咱們院長,該不會被什麼東西給附身了吧?”
王小黨:“嗤,虧你還是個醫生,竟也相信那封建迷信之說,若真有鬼神,那人病了都去找人跳大仙了,還來醫院幹嘛。”
“可院長他……”
“你懂什麼,你沒看到,剛才的院長,再到李主任,對那女子都很恭敬,這說明了什麼?”
“什麼?”左向陽一臉的好奇。
左小黨瞄了瞄四周,用僅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不知道做不做的準,有人聽到前幾日院長在打電話的時候,提到過一個人。”
“誰?”
“神醫白鶴!”
“……”
關於蘇僑的身份,醫院裡面很快就傳出了各種不同的版本,有人說她是某高官的千金,來醫院考察專案準備投資。
也有人傳言說是院長給自已找的年輕小秘,好接替自已的部分工作。
還有人傳言說是不知道哪裡來的江湖騙子,院長被她給騙了。
對於院內的各個傳言,蘇僑自是不知的,彼時她正被帶著到了院部康復大樓4層,也就是張偉所在的樓層。
在找到張偉的病房時,正好張母剛拎了個熱水瓶走過來。
瞧見白九州和李雪峰,還帶著個陌生的女子,立馬一臉的緊張和防備,如同護食的老母雞一般擋在門板上,警惕的瞪著三人。
“你們在我兒子的病房門口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無錯書吧看見李治峰也在,張母頓時就急了,“你還來幹什麼?還嫌把我兒子害的不夠慘吶,誰允許你來這兒的,你走,趕緊走,要不然,我就報警告你們擅闖!”
白九州見此,忙在一旁打著圓場,道:“哎呀家屬你先彆著急,先冷靜冷靜,我們今天過來只是想看看病人的情況,並不是要傷害他。”
可張母彷彿一朝被蛇咬,並不願意聽白九州解釋,一邊罵罵咧咧,還一邊用力推搡著兩人。
“我才不會相信你們的鬼話,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當初就是我那傻兒子心軟,才會一時鬼迷了心竅,被你們給鑽了空子,我告訴你們,要想進這扇門,除非從老婆子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眼見現場的情況一發不可收拾,聞詢而來的護士醫生也都紛紛圍過來試圖勸解,可在張母眼裡,這些人都是合起夥來欺負她一個老婆子。
見此,張母索性往地上一坐,嚎哭起來:“哎呀,老天爺吶,這是不要人活了呀,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呀,臨老了卻還要被這些個王八蛋合夥起來欺負呀,還有我那苦命的兒呀,被人摘取了一個腎不說,眼睛也瞎了一隻,這是要老婆子我的命呀嗚嗚~”
“你們,你們這些醫生,都是殺人犯,互相包庇,該拉去吃槍子,通通都判刑才對呀。”
張母聲淚俱下,哭的那叫一個悽慘。
童曉玲來的時候,剛好就瞧見了這一幕。
她本是過來接張母的班的,雖然這輩子不能跟張偉白頭偕老在一起,但也想在他最後的日子裡,儘可能多點時間陪在他身邊。
對於張母自作主張拒絕接受醫院任何治療一事,她其實心底是不贊同的,可奈何對方是長輩,又是張偉的親媽。她沒有立場去指責人家。
只是這幾天,張偉清醒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了,無論說話,還是吃東西,也都越來越費勁。
她私底下找過李治峰醫生,對方說張偉出現這樣的情況,多則兩個月,少則十天半個月,隨時有可能醒不過來。
這讓童曉玲越發的焦慮不安,所以一下班就連忙趕了過來,想著能遇上張偉清醒的時候,跟他多說上幾句話,多喂上幾口飯。
可沒想到,剛來就又遇見張母在撒潑,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五回了,前面兩次還驚動了警察。
童曉玲有些心累,忙把保溫盒放到護士臺上,擠過擁擠的人群來到最前方,蹲下身子道:“邱姨,您這是做什麼,地上涼,有什麼話咱們起來再說好不好?”
正在嚎哭的張母聽到熟悉的聲音,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的拽著童曉玲的手,道:“曉玲啊,你可算來了,你若再晚來一會兒,說不定看到的就是我的屍體了呀。”
“來,邱姨,我扶您先起來吧。”
童曉玲嘗試攙扶張母,卻被拒絕。
“不行,曉玲,我若是起來了,他們就會闖進小偉的房間,我可憐的偉啊,已經不能再失去任何器官了,他們若敢硬闖,我今天哪怕死在這裡,也不會叫他們得逞的。”
見張母不肯起身,童曉玲也很是無奈,儘量耐著性子勸道:“不會的邱姨,醫生過來也只是想看看張偉的情況,我們這都在呢,他們也都不敢亂來的,再說,張偉從早上到現在,也應該餓了,我燉了冬瓜湯,先看看他醒過來沒有,給吃點東西吧。”
一提到兒子可能正在餓肚子,張母頓時也顧不得哭了,“對,曉玲你說的對,那行,你把湯拿過來,你一個人進去,我守在外面。”
童曉玲拎著保溫盒,站到張母身邊,朝著白九州和蘇橋等人快速的掃了一眼,轉而對張母道:“可是邱姨,張偉現在身體狀況你也知道,你看要不再找個人進門給我搭把手吧,我怕一個不小心萬一把人給摔著磕著了可怎麼辦才好?”
張偉現在的身體很僵硬,是沒辦法獨立起身坐在餐桌前吃飯的,以往都是一個人扶著半坐在病床上,另外一個人幫忙用勺子餵食。
張母到底還是在意自已的兒子的,聽了童曉玲的話,視線快速在眾人面前掃視了一圈,最後牙一咬,抬手朝著人群一指,道:
“我選她,讓她進來幫忙!”
眾人順著張母手指的方向看去,被選中的正是蘇僑。
從剛才到現在,張母也發現了,只有眼前這個衣著普通的女孩,一句話都沒說,而且看樣子,她也不像這醫院的醫生或護士。
而蘇僑則看上去似乎一臉詫異,指了指自已:“我?”
張母見蘇僑就像個局外人一般,更加放心了。
外人好啊,不是醫院裡的人,不懂醫術,便不會揹著自已偷偷害自已兒子了。
“沒錯,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