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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非同小可

有的療法師為了節約資源,精確到何時開啟護盾,何時關閉,病例卷軸的消耗,墨水的點滴,均由護士長嚴密管控。

最後,他們還必須是戰略家,如同貓鼠遊戲般在醫保法規之間周旋,否則,一旦觸犯禁忌,月度功勳可能瞬間減半。

在這方面,趙一霖是無冕之王,鄒慶祥是老練的戰士,而項天成,尚在學習之路。

趙一霖迅速說服了眾人,親屬與部落領袖皆欣然點頭,簽署了神聖的契約。

患者被送往神秘的儀式室,遵循古老的傳統,如同每一位接受儀式的生靈,被溫和的麻醉魔法撫慰,一名專注的麻醉法師守護在床邊。

鄒醫師著手準備術前儀式,稍後他還將擔任法器大師的角色。

趙一霖守在患者身旁,凝視著監視器上跳動的生命符文。

項天成潔淨雙手,穿上法師袍,巡迴護士樂意地協助他穿戴,她樂於見證他的成長。

陳雄偉加入其中,披掛上陣,完成魔法清潔,戴上防護手套,他隨時準備在意外發生時伸出援手,儘管他並不清楚那將是什麼樣的援助。

而隔壁的密室,滿座的學士與導師擠在一起,每個人都渴望目睹腦幹刺探的奇蹟,哪怕失敗,也要洞悉其失敗的原因。

演示廳華麗無比,比花城第三魔法學院的更為先進,可容納百人的空間隔音效果極佳,音響裝置源自遙遠的義大利,品牌名為shexoangtou,全由索尼公司定製。巨大的顯示屏佔據整面牆壁,是三星最新的魔法結晶。

螢幕被分割成六部分,中央最大的一塊,攝像頭正對施術者的額頭,視野如水晶般清澈。

音響效果絕佳,患者微弱的呼吸,醫師的輕語,甚至細微的喘息都被清晰放大。

趙一霖站立在麻醉法師身後,身旁的美麗巡迴護士讓他不敢稍作覬覦,周圍如眼睛般的攝像頭,時刻注視,無一遺漏...

項天成洗淨了雙手,披上巫師長袍,最後一次研讀星辰魔鏡中的影像——那是神秘的靈能掃描圖。

片刻後,他轉身,伸出右手,克萊爾醫師輕輕將魔法穿刺針交至他手中,他毫不猶豫地施展法術。

穿刺的過程顯得尤為謹慎,他需分辨出迷離的靈脈路徑,確保魔法尖針沿著這道能量通道滑行,不容許絲毫偏離。

針尖僅深入兩寸,他便感知到了靈脈的律動。

愈發接近目標了。

項天成頓了頓,一秒鐘後,他繼續施法推進。

彷彿親眼目睹針尖悄然掠過靈脈,隨後滑入神經纖維的秘境之中。

“噗噗噗。”

那是神經纖維碎裂的微鳴,宛如幽靈的輕嘆。

這是必要的獻祭,沒有犧牲,就無法穿透那守護著囊腫的幻境結界。

然而,這犧牲微不足道,日後,當病人從沉睡中醒來,背脊會有小小一片區域變得對觸感遲鈍,如同觸控到了橡皮般奇異。

直至3.4寸,他感受到了空洞的回應,再推進一絲。

抵達了目的地。

他伸出手,克萊爾醫師精準地將靈能吸取器放入他掌心,抽取囊腫內的液態魔法。

5毫升深褐色的神秘液體被抽出。

克萊爾醫師又遞給他一支裝有淨化之水的魔法針筒,那是項天成冥思苦想後的結晶,一百度的烈焰之水,抽吸後會迅速再次注入。

它的使命是焚燒囊腫的幻壁,杜絕未來的魔力洩漏。

一切宣告結束。

主持人抬起視線,瞥了一眼魔法時鐘,從穿刺到抽離,總共耗時五分鐘。

他又檢視了錄影中的時間,總耗時16分34秒。

“報告生命氣息。”他按動傳聲符咒詢問。

“心率78次\/分,節律穩定;呼吸16次\/分;血壓120\/70mmhg,瞳孔4毫米,均等圓潤,對光線反應敏銳。”

展示廳內,眾人長舒一口氣,緊接著是驚歎與讚賞聲浪。

項天成腦中的靈鈴聲持續迴響。

可惜,所有的反饋僅僅是初級的奧術寶盒。

陳雄偉站在一旁,此刻才開口:“這就完成了嗎?”

他暗指,他的輔助位置還未正式確定,手術卻已結束,是否太過輕而易舉?

他是最為忐忑的,自踏入術法室起便猶豫不決,一旦出現問題,他該接手項天成的施法,還是接替趙一霖的心肺復甦術?

接過項天成的任務意味著解除魔法穿刺,而接手趙一霖則意味著啟動生命復甦術。

他還在猶疑,但一切竟都順利落幕。

病人被安然送回病房。

項天成等人被邀請進入展示廳接受問詢。

他們還有許多細節需要探討。

首位提問的是位較為年輕的教授,他的問題直截了當。

“項博士,達到您這般精妙的穿刺技藝困難嗎?因為,此類術法的關鍵在於精準定位。”

項天成推了推眼鏡,“確實,這相當不易。”

“若是藉助靈視CT進行定位,能否彌補一些天然資質的不足呢?”

在這個神秘的演示廳中,項天成未曾料到,他的寥寥數語竟如同一顆深藏的魔導炸彈,悄然引爆。表面看似風平浪靜,但每一個聽眾的心靈海洋都在狂風巨浪中翻騰。

穿刺時,必須敏銳感知血管與神經,甚至神經纖維的顫動,否則便只是穿刺技藝的門外漢!這衝擊,非同小可。

坐在這裡的大多數人,誠實地承認,他們僅能察覺到穿刺腦部與穿透豆腐相似,唯一區別在於腦組織的質地更為不均勻,而豆腐則更為均質。

彼此的眼神交流已揭示了一切——不只是我,你,我們都是如此,尚未踏入真正的穿刺之門。

“老楊,你有何感想?”

“慚愧,聽這位青年一席話,我以後恐怕再不敢輕易觸碰穿刺針了。老張,你怎麼看?”

“我?我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