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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洶湧的回憶

次日早晨,我早早起床,今天要去百貨大樓買一些辦公用的東西。

薇姐轉租給我的那片辦公區域在亞歐大廈四樓的東面,正好在麋鹿酒吧的正上面。

這片辦公區域之前是一家商貿公司在用,商貿公司搬走之後,許多桌椅都留了下來,而且裝修的也算精緻,基本可以沿用。這在前期為我省下了一筆不小的經費。

所以,我只需要採購一些電腦,印表機之類的裝置,然後簡單的佈置一下,等營業執照辦理下來,就可以開張了。

出門之前,我拿錢包的時候看到了江妍給我的那張銀行卡,突然想起她今天早上就得趕回上海,登機時間是早上6點。

我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八點半了,也不知道她到了沒。

於是我拿出手機,給他發了一條微信。

“到了嗎?”

沒想到江妍秒回。

“要你管。”

對於他這種莫名的態度,我有些哭笑不得,於是又回覆道:“你是來大姨媽了嗎?這麼暴躁!”

“我就是來大姨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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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記得多喝熱水。”後面還加了兩個哭笑的表情。

這次江妍很久沒有回覆訊息,我則在等她回覆訊息的時候百無聊賴的點開了她的朋友圈。

昨天晚上23點的時候她更新了一條朋友圈,發的照片是我送她的那件藍色羽絨服,文案是:希望……

於是我將她發的這條朋友圈截圖,然後給她發了過去,並問道:“希望什麼?”

不一會兒,她就回復了我的訊息,但回覆的內容仍然是那讓人哭笑不得的三個字。

“要你管!”

於是我調侃她道:“凡間的女孩子來大姨媽了都是流到馬桶裡,莫非小仙女的身體構造與凡間女子有所不同,來大姨媽的時候會發生血液回流現象,然後流進了你的腦袋裡?”

“哈哈,你的腦回路太清奇了。”

看著江妍發來的這條訊息,我才放下心來。

隨後,她又發來一條訊息。

“你知道錯了嗎?”

我有些莫名,反問道:“我哪錯了?”

“為什麼一個陌生女人會知道你放鑰匙的地方,並且在沒人的時候進入你家。”

“我昨天晚上已經解釋過了,是我感冒了,她來照顧我一下。並且,我們有合作上的關係,也算是朋友了,並不是陌生人。”

“我不管,我說你錯了就是你錯了。”

跟江妍相處這兩年,她一向如此,在別人面前,她是個聽話懂事,落落大方的好姑娘。在我面前,就變的有些任性不講理了。

想起來江妍昨天從上海飛回來過元宵節,多半時間都是跟我待在一起而沒有回家陪自已的父母,我心裡多少有些愧疚,所以我也不想跟她過多計較,於是回覆道:“是我錯了,是我錯了。”

“那你寫份檢討。”

為了早點息事寧人,於是我便答應下來:“行,寫好了發你郵箱。”

“不!你寫份紙質版的寄給我。”

我有些無語,隨即說道:“小仙女,我們人間已經夠苦了,您就高抬貴手,別再給我苦上加苦了行嗎?”

沒想到江妍嚴詞拒絕:“不行,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做,我就永遠不理你了。”

雖然江妍在我面前一直有些任性,但也從來沒有說過“永遠不理我”這樣的話。

林鹿兒出現在我家裡,並不是一件多麼大的事,我不知道江妍為何會如此在意。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吶,既然江妍說出了“永遠不理你”這樣的話,我還是得重視起來。畢竟江妍陪伴我度過了人生至暗的兩年,失戀的時候安慰我鼓勵我,失業的時候幫助我扶持我,我不能讓她不理我!

於是我便答應下來:“我寫好寄給你還不行嗎?”

“怎麼聽你這語氣好像是我逼你寫的?”

我趕緊解釋道:“沒有沒有,是我自願寫的。”

“這才像話!”

隨著我的妥協,我們結束了這次對話,隨後我便出門去了百貨大樓。

將所有要用的東西買好之後,已是下午五點,好在現在的服務都很到位,許多商家都有送貨上門的服務。

不然對於沒有車的我來說,讓我自個弄回去確實挺困難的。

看著將所有的東西都放進了亞歐大廈,我便匆匆趕回了家。

薇姐昨天打電話就通知過我了,說是今天晚上有個酒會。既是酒會,我得換一身正式一點的衣服。

我從衣櫃裡翻出來一套多年未穿的西服,於是一些記憶又如潮水般湧了上來。

猶記的那年我跟顏落剛從學校畢業,選擇留在了天河市。

剛畢業的我們沒有工作,身上也沒有多餘的錢。我們就買了兩大箱老北京泡麵,毫不誇張的說,都不敢多買一根火腿腸。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們嘗試了老北京泡麵的各種吃法,幹吃,泡著吃,煮著吃,炒著吃……

顏落是財會專業,她畢業於我們學校隔壁的財經大學,會計這個工作相對好找一些,所以她在我之前找到了一份在財稅公司做會計助理的工作。

剛畢業的她只能每個月拿到2000塊錢的實習工資,但這也讓他開心了很久。

之後的一個月,我也收到了天道製藥的面試邀請,但面試要求有一項是身著正裝。

那天晚上,顏落下班回來的時候拎著一個海瀾之家的袋子,袋子裡裝的就是我現在穿在身上的這套西服,還有一雙鋥亮的皮鞋。

看著衣服上1896塊錢的標價牌。那一刻,我情緒徹底崩潰,我大聲質問顏落:“為什麼要買這麼貴的衣服?”

面對我的壞情緒,她依舊如往日那般溫柔的說道:“我只是想讓你在未來的新同事面前穿的體面點。”

然後我就哭了,那是我打記事起第一次哭,不知道是因為內心長時間的壓抑,還是對顏落無端指責的愧疚,亦或許是其他亂七八糟的情緒,反正我哭的很難過。

我哭著對顏落說:“可是1896塊錢的衣服真的太貴了。”

顏落走到我的身邊,將我攬進她柔軟的懷裡,她撫摸著我的頭髮安慰道:“這件衣服你不光可以在面試的時候穿,還可以在我們訂婚的時候穿,結婚的時候穿,我們孩子出生的時候穿,我們一起過80大壽的時候穿……這樣想,是不是就會覺得這件衣服並不貴了。”

我明明看見顏落的臉上掛著笑容,可她的聲音卻是哽咽的。

顏落依舊撫摸著我的頭髮,輕聲說道:“我的張先生,別難過了,一切正在慢慢變好不是嗎?”

那一刻,我咬著牙在心裡默默發誓,以後一定要讓顏落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即使最後,無情的時間將我們衝散,世俗的物質將我們剝離,但我至今仍忘不了那一夜她有些燥熱但很柔軟的身體,忘不了她淡淡的體香但混合著我身上汗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