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對話到此就結束了,我也準備休息了,但是過了許久,手機再次響起,依舊是薇姐發來的訊息。
“不用謝,應該說謝謝的是我,我是一個不想讓自已人生留遺憾的人,但無奈我最親愛的父親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我沒有能夠陪在他的身邊。我自幼就失去了母親,長大後的我為了創業也很少待在父親的身邊,因此我的父親孤獨了半生,他的性格越來越孤僻,越來越古怪,後來我基本沒有見過他笑過,直到你的出現。我看過父親的日記,他說跟你相處很愉快,你帶給了他許多兒女都沒帶來的快樂,這點我內心無比愧疚。所以,是我應該感謝你,感謝你治癒了老頭的孤獨,彌補了我未盡孝道的遺憾。”
大概黑夜真的會讓人變得感性,沒想到強大的薇姐在面對黑夜的時候也變的脆弱起來。我不想把天聊的過於壓抑,於是回覆道:“那相互感謝,相互感謝。”
果然薇姐回覆了一串“微笑”的表情,隨後繼續說道:“除此之外,你深陷泥沼還奮力掙扎的樣子也很加分,若干年後,你想起來最難忘的一段經歷一定是你做各種兼職的時候,而不是在天道製藥朝九晚五上班的時候。”
“或許吧……”
“明天下午你到總公司來一趟,我們討論一下後續的合作問題,你應該清楚,百分之10的利潤是總利潤,我是一個商人,在商言商,不能只講情懷,我也是要透過你實現盈利的。”
“這個理所應當。”
“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晚安,薇姐。”
“晚安。”
至此,結束了與薇姐的對話,這一番對話之後,我彷彿從迷幻中回到了現實。
我開始接受了我被天道製藥裁掉的事實,也接受了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推到另一條路上的事實。
我隱隱覺得,我的人生將會在這個夜晚過後發生改變。或許,是一個新的開始。
夜,已經很深了,我靠在陽臺的躺椅上,似乎有了睡意……
次日早上,我還迷迷糊糊的在睡夢當中,卻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醒過來後的我頭疼欲裂,頭暈眼花,我強忍不適,走到門口開啟了門。
敲門的人正是林鹿兒,她化著淡妝,穿著一件白色的小香風羊毛外套,搭配著一條湛藍的直筒牛仔褲,簡約的搭配將她的漂亮無限放大。
她將一個裝著衣服的袋子遞給了我。
無錯書吧“喏,這是你的衣服,已經乾洗過了。”
我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哦”。然後接過了她手中的袋子。
“你的臉色很差,是感冒了嗎?”
“阿嚏……”
我剛想說話,但一個結結實實的噴嚏已經替我回答了她。
林鹿兒面帶歉意的說道:“是不是昨天晚上你把衣服給了我,你自已凍感冒了?”
我揉了揉發癢的鼻子。
“應該不是,溫度低的時候我的肌肉會自動開啟禦寒模式,抗寒能力跟南極的企鵝差不多,怎麼可能會凍感冒呢?”
林鹿兒白了我一眼,嗔怒道:“都這樣了還要裝嗎?”隨後眼神又變的溫柔起來,她再次開口:“你先去床上躺一會,我熬點生薑紅糖水給你驅驅寒。”
我應了一聲:“好。”
然後昏昏沉沉的向自已臥室走去。
躺在床上不知道過了多久,林鹿兒好聽的聲音再次響起。
“起來把生薑紅糖水喝了再睡。”
她的語氣有一種不容拒絕的威嚴。
我緩緩睜開眼睛,模糊中看見林鹿兒端著一碗生薑紅糖水,她正俯身看著我,一縷散開的亂髮隨意的垂在她雪白的額前。
明媚刺眼的陽光也恰好從窗戶鑽了進來,灑在她婀娜的身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在發光。
即使此時的我患病在身,頭昏腦漲,但仍然看的有些出神。
林鹿兒有些擔憂的看著我,抽出一隻端著碗的手摸了摸我的額頭,隨後驚叫一聲:“呀,我說怎麼有些呆滯,不會是發燒燒傻了吧。”
“不帶你趁人之危這麼罵人的。”我沒有力氣回擊她。
“我看你神情呆滯,目光空洞,以為你燒傻了,那我可就太過意不去了,畢竟是我穿了你的衣服讓你受了風寒。”
“不至於……”
“那趕緊起來把生薑紅糖水喝了吧。”
說著她將生薑紅糖水放在床頭櫃上,攙扶著我坐了起來。
我只穿了一件坎肩,林鹿兒嬌嫩的手指接觸到胳膊的那一瞬間,我竟然渾身一陣酥麻,有種輕微觸電的感覺。
然後她又將床頭櫃上的生薑紅糖水重新端到我的面前。
我接了過來,猛灌了一口,一股生薑的辛辣夾雜著紅糖的甜膩在我舌頭上蔓延開來。
我不排斥生薑的辛辣,也喜歡食物的甜膩。但當這兩口味道混合在一起的時候,卻讓我難以下嚥。
我皺著眉頭問道:“怎麼這麼難喝?”
林鹿兒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良藥苦口利於病。”
我點點頭,說道:“挺佩服你們女生的,每個月都要喝幾天這麼難喝的東西。”
林鹿兒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情,只是瞪著我沒有說話。
剛才她說我發燒燒傻了,我心中就有些不痛快。看著此時說不出話來的林鹿兒,我有了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我繼續問道:“你說這玩意喝了有效果嗎?”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我悻悻的將剩下的半碗生薑紅糖水喝完後,又重新躺了回去。
林鹿兒站起身說道:“沒有退燒藥了,我去買點退燒藥,你先別睡。”
此時的我就像一個沒有戰鬥力的小羔羊,似乎沒有拒絕的權利,只得應了一聲:“好。”
“你中午想吃什麼?”
“火鍋,烤魚,麻辣燙都行。”
林鹿兒沒有好氣的說道:“生病呢,清淡點!”
“那你還問我幹什麼,樓下粥鋪帶點粥得了。”
“鑰匙給我。”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隨即問道:“什麼鑰匙?”
“我下樓買藥,你有病在身,我進來的時候就不用你再下床開門了。”
我恍然大悟。
“哦,鑰匙在門口的地墊下面。”
隨後,林鹿兒走出了我的臥室,下樓買藥去了。而我,也聽話的強撐著眼皮,沒有讓它們閉合。
……
當林鹿兒再次出現的時候,她的手裡拎了一大袋東西,裡面是一些雞蛋,蔬菜和水果。
我指了指袋子裡的食材問道:“買菜做什麼?”
林鹿兒沒什麼情緒的回答:“當然是做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