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替老母親高興,也立即表態:“葉姑娘的確是大功一件。眼睛太重要了。母后能看見,我們整個皇族都跟著高興。朕也有重賞。”
皇后笑說:“皇上,母后,臣妾也準備了賞賜。今日大喜!乾脆比一比,誰的賞賜最有心意。”
太后笑著拉著皇后的手:“你呀,定是準備好了最有心意的東西,來出風頭!不行,哀家大喜,可不能讓你搶了風頭。你們先說都賞些什麼。哀家最後說。”
皇后起身:“那臣妾先來!葉姑娘雖然出身布衣,卻腹有詩書、深通藥理、醫術高明、心懷蒼生,這般本領,這般氣度,為我們女子爭氣!臣妾舉薦,葉姑娘為太醫院首席提點!”
太醫院提點就是太醫院的一把手,首席提點,無疑是狠狠壓了其他太醫一頭,連太醫院提點,也比葉新月低半格。
皇后提議完了,眾人互相看看,皆道:“這賞賜高明,比金銀珠寶更大氣。”
皇上和太后對視一眼,都點點頭。
皇上道:“準了。”
葉新月趕緊磕頭謝恩。
祁子墨卻暗暗磨牙,那她豈不是要整日跟一群太醫混在一起?誰有功夫到宮中坐診!還要成婚呢!好氣!
燕王舉雙手點贊,神仙!我就知道你行!神仙看我看我!
成王點點頭:“醫術高者該得此位。”
太子撓撓手心,撓撓嘴角。沒說話。
昨夜太子忽然感覺到手心發麻發熱,嘴角也微微腫起來。心裡焦躁難安。
一夜的功夫,手心和嘴角,鑽出無數密密麻麻的紅點,紅點還在越擴越大。他招來太醫,也沒看出什麼。
沒工夫追究,匆匆上早朝。這會兒覺得麻癢難耐。
眾人紛紛讚許,太后也滿意極了。
皇上看了一圈,思索片刻,才開口:“朕就賜你一座府邸,按照太醫院提點的規格,五品官,五間七架的宅院。”
大家覺得皇上略微小氣了些。沒人吭聲。一座宅子罷了,再值錢,也不及官職意義重大。
燕王直接一臉嫌棄:“宅子啊……”
成王妃看看成王:“只有一座宅子嗎?”成王按住她,不讓她說話。
皇上嘶了一聲:“加賞黃金千兩!”
眾人這才覺得賞賜夠重了。
葉新月都出汗了,給這麼多?白內障手術這麼大功勞嗎?“民女謝恩!”
太子提點道:“葉姑娘,自此刻起,已有官身,五品官,以後你要自稱微臣了。”
葉新月急吼吼改口:“微臣謝恩。”
所有人都笑了,替她高興,也笑她的侷促。
只有祁子墨一臉難受,新月好不容易同意求賜婚了,一當官,會不會改主意?
他左手摳右手,當太醫更方便了,她會不會又想追查烈王之事。唉。情路坎坷,情路坎坷啊。
太后笑說:“好好好,有官職了、有宅院了、有金子了。什麼都有了,哀家還能賜些什麼呢?這是把哀家的路都堵住了。哀家再想想。”
葉新月直起身,羞澀的紅著臉:“微臣確實有一事求太后賞賜。”
太后正想不出賞賜什麼才能壓軸,笑問:“什麼?儘管說!”
葉新月道:“微臣,與,與明王殿下兩情相悅。求太后賜婚。”
太后臉色一僵。
皇上皇后也變顏變色。
一句話,掀起千層浪。
屋子裡幾十人,瞬間像熱鍋沸騰,頂幾百人的熱度。
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姑娘家,怎麼能自已提婚事。”
“果然不是出身大戶人家。”
無錯書吧“沒想到這神仙女醫看著仙氣飄飄,居然如此恨嫁。”
“或許早有了夫妻之實,不嫁也不行啊。”
“這麼說來,醫術雖高,卻行止不端。”
燕王揪著說這話的世子:“閉嘴!”
“攀上皇族,確實比五品官好。”
“大庭廣眾說出兩情相悅,這姑娘也過於風流了。”
“何止風流,簡直是風騷。”
……
轉瞬之間,一片讚譽變成了一片挑剔。
就聽咚的一聲悶響。
祁子墨一拳把說風騷的老七祁子賦懟趴下了。
他疼得一時上不來氣。叫痛都叫不出來。卻也不敢在此鬧騰。只能認倒黴了。
聽了這些突然炸開的議論聲,葉新月一驚。原來,在這個時代,女子求婚這麼大逆不道。
阻力重重,世人不容,抵抗全世界,是不是幹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
她心說,就求婚,就求婚,呸,看我不順眼的人多了,您各位算老幾!
祁子墨直起身道:“子墨也想求父皇賜婚,可是一直沒有機會。新月是在我最艱難的時候,一路陪伴我走過來的。”
“她是我的恩人,更是我的心上人。請各位皇親見證。求父皇、皇祖母、皇后娘娘成全。”
他一個頭磕在地上。
這幾句話不長,卻解釋了葉新月不是攀龍附鳳,不是愛慕虛榮,是他祁子墨的心上人。
太后猶豫了一瞬。
太子忽然開口:“你們是兩情相悅,葉姑娘潛入燕王府,對燕王百般呵護。又算什麼?”
皇親們瞬間燃爆,竊竊私語。
“竟然還跟燕王有一腿?”
“為了攀上皇親真是招數用盡。”
“這種女人真是不擇手段。”
“跟燕王到哪一步了?”
“當面揭穿,這下有趣了。”
“看她怎麼解釋。”
……
祁子墨咬牙,不收太子送來的女人,太子是打算撕破臉了?
成王妃驚訝的扯扯成王的衣袖,讓他替葉新月說話。成王輕輕搖了搖頭。
皇后知道太子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話,母子連心,她肯定是要助力一把的,臉色尷尬的看向燕王:“子翔,怎麼回事?”
燕王偷瞟了祁子墨一眼,渾身哆嗦,轉過頭去,埋首道:“兒臣對葉姑娘情深義重,葉姑娘對兒臣亦是萬分愛護。只是,只是……迫於六哥強勢,不敢說出口。兒臣覺得,該把話說出來,不然,可能會有遺憾。”
燕王妃在旁邊,狠狠掐燕王的小腿。
平日裡他寵妾也就罷了,如今還要休妻另娶不成?這葉姑娘怎麼可能甘心做妾。
燕王咬著牙,疼也沒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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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后對視一眼,自打剛才,子翔就一直替葉新月說話,看來確實上心了。此事並非空穴來風。
祁子墨嘆氣,這個傻子,被老大弄出來噁心人。
葉新月嘶了一聲,燕王你是皮癢了吧?直截了當道:“稟皇上,微臣對燕王並無情愫。”
祁子翔辯解道:“你說過你要保護我。可是,你在哪呢?神仙居建好了,你說的每件事我都能做到。你什麼時候回來?”
祁子墨揉揉眉心,這傻東西是怎麼被忽悠的,他自已都信了。
太子這是要壞新月的名聲。自古以來,男人對付女人,最狠、最有效、也最卑鄙的一招,就是潑髒水。歸根結底,是為了打壓他祁子墨。看來,必須出手了。
葉新月道:“燕王殿下,我身為醫者,對世上萬靈都願幫扶。並非情愛。您會錯意了。”
那邊爭辯,這邊祁子墨悄悄移過去,一把摟住太子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太子臉色發白,立即改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