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我已經讓人把水給你們打好了,還冰了個西瓜,可要小心不要把衣服給打溼了。”許母眼底斂下思緒,招呼著許澄意帶著她們去。
“哎,伯母你最好了。”王鶯玲對著許母撒了一通嬌,對著月霖翻了個大白眼,抬腿往院裡去。
何荔欣看的清楚,也知道自已剛認識的小姐妹,被自已的丫鬟得罪了,有些悶悶的,回頭給了月霖一個警告的眼神,對著月光說:“你們要是在這樣,就回去找我祖母吧,我身邊不用你們伺候。”
月霖冷臉有些慌張:“小姐,我……”
“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我又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懂,難道我連交好朋友的權力都沒有了嗎。”何荔欣氣呼呼的甩下一句,跟著就往院裡去。
月霖和月光見自家小姐氣吁吁的走了,回頭看了看那中年侍衛。
中年侍衛雖然還是面無表情,倒是眼眸一鬆,那兩人立刻就明白怎麼做了。
他家小姐年紀小,不懂人世險惡,鬧著要來西河縣,唐氏放心不下,只能特意交代何荔欣身邊的丫頭打起十萬個心思,還讓這一次從京城跟來的侍衛首領劉侍衛跟著,就是以防萬一。
誰知道惹的自家小姐生氣了。
來之前唐氏也是對這古樹村的許家特意調查了一番,除了許家姑娘和他家小姐同樣有被退婚的情況,別的也沒有其他的,也就是一般的人家。
倒是唐氏聽聞,時淮京連續幾個月徘徊在許家不走,說是調查連環虐殺案件,唐時卻覺著沒有這麼的簡單,特意多留了個心眼,誰知道,何荔欣還沒出門,那時淮京就回京了,讓唐氏疑惑的心思又重新放下了。
何荔欣發了火,在院裡自已動手醸葡萄也沒人敢說話了。
“這葡萄怎麼醸?”王鶯玲看著地上幾筐葡萄一愣:“你們會不會?”
許澄意搖搖頭:“我不會。”
何荔欣也搖頭:“我只聽過,不知道怎麼做。”
正在三人一籌莫展的時候,許庭琛陪著吳媛媛從自個小院子裡慢悠悠的晃了過來:“卿卿你們在做什麼?”
王鶯玲聽到他的聲音,抬頭一看很驚喜:“許二哥你回來了啊。”
許庭琛對她很熟悉,笑著點頭:“嗯,回來幾日了。”
“這位是許二嫂嗎?”
“是,我媳婦。”許庭琛與有榮焉的挺起胸膛,回頭對著疑惑的吳媛媛介紹道:“這位是縣丞家的小姐,鶯玲和卿卿是很好的朋友。”
吳媛媛臉色微紅,望著她,“我叫吳媛媛,鶯玲小姐你好。”
“你好你好。”王鶯玲嗞著牙花。
“這位是?”許庭琛望了望何荔欣,對著許澄意道。
“二哥,這位是何小姐,上一次在州府參加齊知府壽宴的時候認識的。”許澄意走到吳媛媛身邊:“她們是我二哥,和二嫂。”
何荔欣一禮:“許二哥,許二嫂。”
吳媛媛回了禮,好奇的看著她們周圍擺著剛摘回來的葡萄:“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打算釀些西域葡萄酒。”許澄意回。
“你們會釀西域葡萄酒?”許庭琛詫異。
“不會。”三人很誠實的回答。
許庭琛收回眼底的震驚,摸了摸頭:“呵呵,高看了哈。”
許澄意睨了他一眼:“去縣城裡打聽打聽不就知道了,也不是什麼難事。”
西域葡萄酒的大名鼎鼎,從現在的皇帝登基,開放邊境貿易,西域那邊的葡萄酒已經不是很神秘的存在,說不定就碰到西域的商人會釀了。
“我會釀。”吳媛媛緩緩道。
“你會?”許庭琛震驚。
“二嫂你會?”許澄意欣喜。
“啊啊,真好,許二嫂,你好棒。”王鶯玲很興奮,葡萄酒不用往後拖了。
何荔欣眼裡浮現歡喜,只是介於和許家其他人不是太熟練,還是很內斂的。
“嗯,我會,寧城那邊偶爾會有從大慶過來的西域商人,有一次他們商隊被馬匪打劫了,什麼都沒有,徒步走到寧城界,用他們的葡萄酒釀製的方法換的銀錢,我爹回來後將方式告訴我了。”
“啊,那太好了,許二嫂,我把地方讓給你,你來表演,我當你最好的看客。”王鶯玲將位置讓出來。
“不行,我二嫂身子不舒服,還是二嫂你說,我來做。”許澄意出聲制止。
王鶯玲這才細細的看了看,被許庭琛護著的吳媛媛,一怔:“許二……二嫂?”
“這事不能說,我娘說得等到三個月以後才能講。”許澄意捂住她的嘴,很嚴肅的告訴她。
二哥有了孩子,還不是上一世的遺腹子,許澄意自然也是百般的呵護,生怕是上一世在寧城二嫂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導致這個孩子不存在的。
“哦哦哦,我知道了,我不說,我不說。”王鶯玲猛點頭,將裙襬綁好,蹲在地上看著吳媛媛:“二嫂你說,我來弄。”
想了想,又指揮身邊的小丫頭:“去給許二嫂抬個凳子過來,小心累著了。”
“用不著,我剛午睡醒,睡得多了,也想多站站。”吳媛媛笑著阻止。
“那好吧,不抬了,三月你去拿扇子給許二嫂扇扇。”王鶯玲另外吩咐起事來。
“哎,小姐我這就去。”她身邊丫頭三月應了聲,勤勤懇懇的給吳媛媛扇風。
吳媛媛對著三月笑了笑,也沒拒絕,對著三雙望著自已的眼珠子緩緩道:“要準備兩個密封的罈子,最好是能看到裡面樣子的,到時候葡萄發酵的怎麼樣一眼就能看見。”
“家裡有,我這就去拿。”許澄意讓寶藍去屋裡找。
找回來,吳媛媛說一步,三人分工合作,有丫頭想幫忙的,都被她們給拒絕了。
“許姐姐,你們在幹什麼?”石頭帶著田番到後院,就看到一群人圍在水井面前擺弄什麼。
“石頭來了,田番也來了。”許澄意招呼一聲,讓寶藍給自已擦擦頭上的汗。
“先生下了課,我和番子考核過了,就來找許姐姐你了。”石頭放下手裡的書袋,蹲在他們身邊好奇的探頭看。
“許姐姐你們這是在做葡萄酒。”田番看了一會,看出了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