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大少爺知道方柏莨跟在那達身邊後,氣的將自已三個夫人還有幾個妾室叫到面前發脾氣。
“沒有一個爭氣的,連兒子都生不出來,養你們還有什麼用。方家這是擺明了欺負我沒有兒子,人家已經站在我的頭上拉屎了,你們整天就知道爭衣服,爭首飾,吵架。生孩子的事一點不著急,要是再生不出兒子來,我就把你們都休了。”
大少爺有四個女兒,二少爺有三個女兒,就是沒有男孩。
前兩日大少爺一個通房說是懷孕了,可昨日孩子就掉了。
他是又心疼,又生氣。
但那又如何,那個通房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孩子就掉了。
大夫說通房年紀小,身體孱弱,所以沒保住胎兒。
這些套話大少爺不知道聽了多少,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通房,夫人掉過孩子,他都記不清了。
他之前是有兒子的,可那個孩子還沒到兩個月就夭折了。
那個孩子生下來時便是早產,小小的一個人,像是小貓一樣。他甚至還沒來得及睜眼,人就沒了。
蘇華思以為自已的夫人和通房這麼多,兒子早晚還會有的。
萬萬沒想到,那會是他唯一出生的男孩。
通房不敢說話,她們地位低,在府裡不算是正兒八經的主子,隨時都有可能被賣掉。但夫人可不一樣,這三個夫人可都有來歷,肯定不能休棄。
“爺和我們說有什麼用,您一個月來我們這裡幾回,我們能懷上孩子才怪。”說話的是五少奶奶。
大少爺的三位夫人,大少奶奶,二少奶奶,還有五少奶奶。她們的排名是按照進門的順序來的。二少爺那邊是三少奶奶,四少奶奶,和六少奶奶。
她心裡有怨氣,當初她是滿心歡喜的嫁進來,以為從此能過上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了。
誰承想,大少爺整日在外面忙生意,晚上回來也是去喜歡的通房那裡過夜,她一個月難得見上兩回人,怎麼生孩子。
大奶奶有個女兒,二奶奶有蘇亦巧,剩下的孩子都是通房生的。她自已都覺得身份尷尬,只能對丫鬟發火。
“你還好意思說自已,昨天還罰丫鬟跪了一下午,這樣冷得天,人要凍死了,你有什麼好處。福澤都讓你折騰光了,送子娘娘豈能搭理你?”
做生意的人都信這些,雖然蘇家也看過許多謀財害命的事,但絕不會承認,心裡覺得有愧,就給寺廟捐錢,覺得這樣就能彌補自已的過錯了,就能請求佛祖原諒了。
五少奶奶不敢再頂嘴,盯著腳尖不說話。
“你是家裡的大奶奶,照顧這些通房就是你的責任,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沒有孩子,你心裡好受麼?”
“爺說的是,要不再給爺尋一位妹妹過門,我年紀大了,不好生養,找一位年輕的過門,沒準就有了。”
蘇華思想了想,覺得這個法子可行,說:“就按你的意思辦吧,家世不必貴重,主要是好生養,是清白人家的閨女就行。要好好看看八字,別和我犯衝。”
“爺安心就是了,我肯定能辦好。”大少奶奶的眼睛瞥了五少奶奶一眼,什麼東西,還敢處罰她院子裡的丫鬟,給她一點臉面就上天了。
等新的夫人進門,她又沒生孩子,只能熬到死了。
更何況,新夫人還是她選的人,自然會對她言聽計從,五少奶奶想在這個大宅院裡活著,可就難了。
那達帶著方柏莨和姜婉晴去馬場,姜婉晴看到了那匹全黑的馬,她還取名叫暗夜。
“暗夜,你可真漂亮。”
方柏莨到了這裡可是撒歡似的玩,一刻都不曾閒著。他蹦蹦躂躂的跑到暗夜面前,還摸著它的頭,高興的喊它的名字。
“不要打這個馬的主意,這個是送給婉晴的。”那達看出這個小子的心思,趕緊說道。
“知道了。”方柏莨有些失落的說著。
“等母馬再生小馬就給你養好不好?”姜婉晴安慰他說道。
“好啊,伯孃說話要算數。”
“不會騙你的,快去玩吧。”
那達在馬棚裡找了兩匹溫順的馬,一匹給方柏莨,一匹給姜婉晴。他自已親自扶著姜婉晴上了馬,問她:“以前教你的還會麼?”
“嗯,還記得一點。”
“慢慢來,先適應馬,跟著馬的行動,調整自已的坐姿,還有緊緊的握著韁繩,腿一定要夾緊馬肚子。這匹馬很溫順,你不要害怕,你緊張,馬也會緊張。”
“我記得了,你可真囉嗦,像個老婆婆。”姜婉晴說道。
那達真是被她氣笑了,他這是我為了誰啊,還嫌棄他囉嗦。
最後,妥協的還是那達,他不敢拿姜婉晴的安全冒險,牽著韁繩在馬場裡走了兩圈。
方柏莨這個孩子在騎馬射箭上還真有天賦,僅僅一個時辰,就能順暢的騎著馬在馬場裡跑來跑去。
“布日古德。”那達喊了一聲,他的馬立刻跑過來。
那達騎上馬,和姜婉晴並著走在一起。兩匹馬不會碰到,但兩個人卻是牽著手。
偏偏這個時候有不速之客來訪,蘇華思帶著大批糧草來了。
“見過將軍,見過夫人。”
那達將姜婉晴抱下來,看了看蘇華思後面的馬車,說:“有勞蘇大爺了。”
“將軍客氣,這是小的應該做的。”
蘇華思抬頭一看,正好瞧見姜婉晴的容貌。
即便見過許多美女,他還是心裡一驚,怪不得此女能被高公公看上,又能被那達護在身後,長得真是驚為天人。
但他不敢再多看,那達對她可是一往情深,蘇華思還是惜命的。
“這麼多精細的草料,可要不少銀兩,再說現在這個關節,就是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蘇家還是厲害,人脈廣,路子野。”
那達說道。
蘇華思只是說:“做了這麼多年生意,總有幾個朋友,將軍缺什麼都可以和小人說,小人一定盡力幫忙。”
“那就多謝了。”
蘇華思馬上說:“這是分內之事,當不得將軍這樣說。”
他又對姜婉晴說:“夫人有什麼要求,儘可以提,小人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