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夫人規規矩矩的回:“我沒什麼特別喜歡吃的,聽說夫人是北方人,倒是想嚐嚐北方菜色。”
她苦熬了這麼多年,早就對身外之物沒什麼慾望了。
不管是衣服首飾也好,宅子吃食也罷,她皆不在乎。
“早就安排人去做了,夫人一會可要多吃點。”姜婉晴說道。
很多夫人爭著在姜婉晴面前表現,一會誇她長得美,一會又誇她聲音好聽,又說她勤儉持家。
姜婉晴只是笑,沒有說什麼。
吃過飯,苗夫人便準備起身離開了。
她說:“家裡還有孩子要照顧,不好在外面多留。”
其他夫人面面相覷,照顧孩子這樣的事,她們都是交給下人的。親力親為的喂藥穿衣,這些事她們做不來。
苗夫人和苗大人只有一個兒子,小時候因為生病,落下了殘疾。如今有些口吃,還有些跛腳。
為了這個孩子,夫婦二人也是操碎了心。
“我讓人準備了上好的補品,夫人一併帶回去吧。”
苗夫人也沒推辭,只說了句多謝。
很快,皇帝駕崩,以及新皇帝繼位的訊息昭告天下。新皇帝是秦王的兒子,當初說姜婉晴長大必定是美人的。
最終秦王勝利了,他成為這場政治爭奪的上位者。
所以他馬上派人來籠絡安吉爾和那達,尤其是那達,成為新皇帝重要關注物件。
姜婉晴都要怕了,這些人就和商量好了一樣,全都給那達送女人。好像有了這個女人就能徹底拴住那達,讓他盡心盡力的為他們賣命。
各種補品琳琅滿目,就是金子都用箱子裝的,歎為觀止。
還有十個美人,吹拉彈唱,琴棋書畫,全都是經過專業培訓,每個人都擅長一樣,總有一個能適合那達。
姜婉晴站在廊下,手裡捧著黑漆燙金手爐,身穿白色狐狸毛大氅,頭上插著紅寶石簪子,在冬日裡格外醒目。
她瞧著十個低眉順眼的女人,心裡全是氣。
走一波,來一波。
死一波,就會有人頂上。
她能拒絕楊夫人,但皇帝送來的女人,沒有再送回去的道理。
那達明天就準備北上去綸城,晚上回來和姜婉晴告別。
誰知還沒進屋,就聽到她說:“我歇下了,去其他地方睡吧。”
那達覺得奇怪,除了這裡,他還能去哪。
“怎麼了,誰惹你了。”聽聲音就知道她不高興,那達脫掉身上的衣服。直接坐在床邊上,看著她緊閉的雙眼說:“門上也沒上鎖,給誰留門呢?”
“男人。”姜婉晴沒睜眼,冷冰冰的說著。
“不就是我嘛,說,到底是誰讓你不高興了。”那達捏著她的小鼻子,耐心的哄著。
姜婉晴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就是不說話。
那達脫了鞋子,躺在她身邊,從背後擁抱她說:“不是為皇帝送來的女人吧?”
姜婉晴這才悶聲說了一句:“你都知道,你還問?”
“我明天出發,你想怎麼處置她們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一個奴隸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有什麼為難的?”
“等我打了勝仗回來,這些女人如果還活著,你就把他們分給這些將領。”
那達已經給她出了主意,姜婉晴還是倔強的不肯轉身。
“我明天就走了,你不想我?”那達伏在她耳邊說著,他亦清楚她的哪些部位比較敏感。
姜婉晴慢慢的轉頭身來,看著他說:“也不知道,你怎麼這受歡迎,以前可沒有人和我搶你。現在可好,這女人要是都留著,現在都能組成三個戲班子了,比勾欄瓦舍都精彩。”
她捧著他的臉,長得是英俊些,眉骨高高的,眼睛炯炯有神,鼻樑也很挺拔。她以前怎麼沒注意,自已的男人這麼好看。
最早那是對生活和命運的妥協,除了跟著那達,她還能如何。
一個長得貌美,命運多舛的弱女子。
後來這一步步的走到現在,她沉浸在愛裡,無法自拔。
她也不知道自已究竟在何時喜歡上眼前的男人,但她真的一點都離不開他了。而且只想獨享她的那達的愛,一絲一毫都不想和其他人分享。
“想,可我更氣。你就不能告訴他們,你不喜歡女人,不要再送這些人過來了。”姜婉晴輕輕的在那達的臉上印上一個吻,說著。
那達呵呵笑了兩聲,說:“你想讓他們送男人過來?”
“送什麼男人?”姜婉晴還不清楚裡面的門道。
“大周有兩任皇帝都和男寵鬧得沸沸揚揚,還有位男皇后,你不知道?”
“那都是傳聞,沒有實證。再說男人和男人......怎麼。”
她的話還沒說完,那達的吻就跟上來,他沒心思和姜婉晴討論男人和男人的事,他只想和她討論接下來的時間。
床咯吱咯吱的響,姜婉晴沐浴在愛裡,已經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她覺得自已像是做過這樣的夢,夢裡她也是承受著兇猛的愛意,但下一刻,那達的後背便中了箭,人也跟著從馬背上掉下來。
恍惚中,她翻身坐起來,啃咬著他的肩膀,用力的去證明他還活著。
他們用力撕咬對方,像是草原上的狼。
明明很累,就是不想放過彼此。
不斷地變換姿勢,汗水順著那達結實又寬廣的胸膛流下。姜婉晴累極了,明明已經沒有力氣,可還在努力的回應著。
天亮了。
床在停下。
那達直接穿上衣服走了,他還不忘叮囑姜婉晴說:“好好休息,等我回來。我在府裡安排了侍衛,如果苗大人有異動,立刻帶著人去建康。上街也要帶著護衛,不要亂走。不管聽到什麼訊息,都不要當真,我好好的。”
姜婉晴點點頭,依依不捨的看著他。
“你要健健康康的回來,我等你。”
永遠都等你。
“嗯,走了。”那達在姜婉晴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次這樣的生離死別,姜婉晴不只是為那幾個女人吃醋,她更捨不得那達打仗,去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