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四起,塔兒人本就驍勇好戰,這一次又打著為蒙哥汗報仇的名義,當然是大捷。那達已經成功開啟局面,擁有兩座城池。
而安吉爾還在居庸關停滯不前,看起來並不為戰事著急。
那達已經提前佔領湘北,並且恢復這裡的秩序。即便塔兒人再生氣,他依然不允許他們殺百姓。反叛軍的人可以殺,有多少殺多少都沒關係,但絕不能碰無辜的百姓。
湘北城裡已經殺瘋了,到處都是血,屍體上躺著屍體,連空氣裡都是血腥味。
那達已經兩天兩夜沒有閤眼了,他要整頓軍隊,又要找之前的湘北官員商議政務。
姜婉晴這兩日也沒有睡好,她為那達著急,更為他擔心。
等一切都處理好,已經是第四天了。
那達讓人去接姜婉晴了,他倒在軍帳的床上,就算是累極了,也睡得不踏實。
直到姜婉晴順利到湘北,那達才覺得自已活過來了。
“你沒事吧?”姜婉晴見到那達的第一面就是反覆確認他有沒有受傷。
她的眼裡滿是擔憂,恨不得現在就讓那達在她面前脫掉衣服,檢查他有沒有事。
他走的那麼匆忙,連告別都沒來得及,姜婉晴這怕這就是永別了。
“沒事,這麼多人,收拾不了一群烏合之眾,我哪有臉面活著。”
那達言語間都是輕鬆,他不會向姜婉晴透露一星半點自已之前所面臨的槍聲刀影。雖然是一群烏合之眾,沒有經過訓練,只有一次實戰。
但他們對塔兒人的仇恨不是假的,只要能讓對方死,他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也就是那達的名聲好些,他在建康做的事,湘北人也清楚一些,所以才能接納他。
要不然還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
“蒙哥汗不就死在這些人手裡,他們也是有些本事的。”姜婉晴生怕那達驕傲自大,戰場上最忌諱這個。
“知道你擔心我,我心裡有數。湘北就是一個開始,接下來的日子只會更難,我不會讓自已死的,總要留一條命好好照顧你。”
那達牽著姜婉晴的手,兩個人走上了城牆,這裡風有些大,那達解下自已的大氅披在她的身上。
“你知道就好,千萬要好好活著。否則我做鬼都不能放過你,咬著你不鬆口。”
姜婉晴還張開嘴,做出餓狼撲倒獵物的姿勢。
那達笑笑,說:“你這不是餓狼,你這是兔子,還是個迷糊的兔子。”
姜婉晴站在高處,看著下面來來往往的人,街道上的血跡還沒有完全消失,冷冽的風裡還帶著哭聲,是這座城市在呼喊。
“那你喜歡兔子,還是喜歡狼?”姜婉晴看向那達,調皮的問道。
她今日穿了件嫣紅色的夾襖,用銀線繡著蝴蝶。只是隨意挽了頭髮,上面綁著紅色的髮帶,再無其他裝飾品。
微風輕拂著她的髮絲,如絲般柔順的秀髮隨風飄動,彷彿在跳著一場優雅的舞蹈。她那俊俏的面龐因為這微風而增添了兩份生動之氣,原本就美麗動人的容顏此刻更顯得楚楚可憐,讓人不禁心生憐愛之情。
陽光灑在她身上,給她整個人都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美的這樣不真實。
姜婉晴靠在那達的肩膀上,側過臉輕輕的親了一下他的脖子,她也只能觸碰到這了。想念是件很奇妙的事,它讓人更渴望身體上的接觸。
只是這一點的觸碰,像是開啟了另一個大門,那達渾身的血液瞬間沸騰,他直接將她背在身上,瘋狂的奔跑在街上。
“我喜歡什麼,難道你不清楚麼?”那達一邊按著她的屁股,一邊說著。
他的聲音很大,但好在這條街上沒什麼人。
現在這個關口,哪有人敢上街。
姜婉晴伏在他的背上,她想即便現在讓她死,她也覺得值了。
“快放我下來,讓人看見。”姜婉晴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一點沒有想停下的意思。
那達來到一處宅院前,這是他剛買下的宅子,以前是個富商的府邸,經過兀夏人和蒙哥汗的搶劫,富商的錢財已經被洗劫一空,只剩下這個宅子。
以前蒙哥汗還想住這裡,可他覺得這個宅子裡面的湖不好看,所以就棄了,選擇另一個更大的宅子。
下人還在忙碌的收拾著,他們見到姜婉晴和那達,紛紛停下手裡的活行禮。
他將姜婉晴放在床上,想要幹什麼不言而喻。
“這是白日呢?”姜婉晴害羞的推搡著他。
“白日怎麼了,把床幔放下來不就是黑日了,你就不想我麼。”那達急切的親吻著她,還順手去解她的衣裳。
已經到了這種時刻,姜婉晴也沒什麼可扭捏的。
她摟著他的脖子,不讓他們分開。
床吱吱呀呀的響著,在這溫情的時刻,兩個人的已經忘記時間,忘記天地,只想著抵死纏綿,只想擁有對方。
兩個人都睡了,只有在姜婉晴的身邊,那達才能睡得安穩。
這一覺醒來,已經天黑了。
屋子裡點著燈,姜婉晴在輕手輕腳的收拾衣服。
那達隨意披了件衣服,說:“什麼時辰了?”
“該吃晚飯了,你餓不餓?廚房燉了一下午的雞湯,我讓人端上來。”
那達不愛喝這些,他只喜歡喝點奶茶或是酒。
“還是吃肉吧,你喜歡吃什麼讓廚房做。”
姜婉晴說:“那就添一道素菜,素炒白菜。”
“這兩日各大商鋪和菜農才開始正常做生意,許多菜不好買,委屈你了,等過兩日帶你去香河上游船。天雖然冷了點,但多燒些炭也不會感覺到涼意。”
“你還有許多事要忙,不用管我,我自有消遣時間的事務。”姜婉晴瞧他眼底還泛著淡淡的青色,就知道他是太累了,這些日子定沒有休息好。
“你不過是做針線活,我的衣服鞋子,全是你親手做的,手都要磨出繭子了,快歇歇吧,家裡這麼多下人,可用不上你這樣累。”
那達的漢話越來越好,有時還能能說上幾句詩詞,有點酸秀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