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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具體條件

最終商議後,荀彧說道:“主公,不問劉備提出的具體條件,他意圖很明顯:他想要得到戰馬。”

“通常來說,這類至關重要的軍事資源不應作為交易物件。

不過!”他又添了一句:“北方不僅僅有我們,還有袁紹,必須謹慎防範。”

此外補充的是:“我們雖已擊潰袁紹,但這不是全面勝利,財政壓力仍然存在。

按劉備的想法,如果可行,來年的府庫必然充盈。”

因此,大家一致提議與劉備談判。”那麼,讓我們跟劉備進行交涉吧。”

曹操聆聽完畢,捋了捋鬍鬚微微點頭贊同,並突然笑了出來:“交涉嗎?不錯。

既然談判,那我應親自去見玄德,如果他願意,張明肯定也要出現,我藉此機會一探究竟。”

就在曹孟德的話語剛剛落下,大廳之內眾人彼此面面相覷,心中的疑團逐漸浮上心頭——”這是不是一個設局呢?‘鴻門宴’這個詞閃過他們腦際。”

緊接著,曹操摸了摸下巴短鬚沉思一陣,微笑著說道:“如果邀劉備他們前來許都,想來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眾謀士點頭稱是,他們內心都認同曹孟德的直覺稍顯天真。

作為兩位實力相當的一方豪傑,直接面對面的談判,底下這些人怎能不忐忑?

然而曹操沉吟片刻,接著說:

“既然如此,便在南陽的堵陽縣城裡,好好與玄德詳談吧。”

聽聞此言,眾人無不驚訝,明白他們的主公決意已下,除荀彧和郭嘉之外,旁人的勸阻只怕無濟於事。

然而,荀彧對劉備瞭如指掌,對他並無絲毫顧慮,反倒是曹操讓他憂慮起來。

而郭嘉則以智謀非凡和喜歡冒險聞名,顯然曹操的提議正中他的下懷吧?

“堵陽?”

孫乾將曹操的建議帶往襄陽,劉備並未對會面的提議感到詫異,畢竟此事在張明提前告知後已有所料到。

然而對於談判地點的選擇,他多少有些意外。

按照他以往對曹操的認知,應該會選擇在許都開始,兩方面幾度拉鋸後,再找出雙方可接納的中間地步。

不曾想這次曹操竟一言決定了下來。

這個堵陽縣城,在博望城的東北側,雖屬南陽郡但實際未在他掌控之內,與曹操並無實質衝突。

與駐紮有曹操軍隊的葉縣不同,堵陽如同一塊未被爭奪的空白地,對兩方面而言,都是一塊安全的中立地區。

眼下,與曹操交界的南陽郡雉縣西部,關羽副將霍峻鎮守;更遠處,南面僅百里開外,關羽坐鎮著宛城。

這樣的地理佈局使得堵陽作為談判點十分理想,但劉備沒有當即回應,而是決定先行派人請張明確斷意見。

此時,收到通知的張明,已自一段溫情時光中回來。

長久未回家居住,妻兒倆熱情難耐,而且在研究戰船搖櫓改進的問題上遇到難題。

因此他歸家後日夜忙碌:白天於書房教導二人,晚間則是臥室輔導夫妻。

藉助他的幫助,戰船踏板的改造得以持續進行,張明暫時擱置了他的紙張改良工程。

諸葛亮被委派至尋陽擔任破虜軍軍師,因他是張明小舅子,且已在江夏之戰贏得名聲,足以服眾;徐庶則派往下雉出任錦帆軍軍師,他曾和甘寧共過事,此任頗為恰當。

多虧有龐統和新招聘的鄧芝(鄧氏之子,十八週歲剛至)輔助,張明方能在悠哉遊哉的生活中處理政務。

步入刺史府邸後,張明得知曹操選定堵陽為談判場所,他稍作思考,言道:“主公,我認為這個安排妥帖。”

“儘管曹操看似提議禁止各自帶兵員超過百人,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想您可安排叔至裝扮成隨行侍衛,而讓子龍作為隊長帶領白毦精英騎兵隨行。”

劉備欣然認可,面對這樣的強敵,一切防備是應有的考量。

緊接著,張明提議:“我的隨行,可讓裴將軍帶領禁衛軍。”劉備微微一怔,禁衛軍人數足有五千,這一番安排讓劉備不禁沉吟。

“明理解,這個約定是您與曹操間的協議,跟我有何關係?”張明顯然對這一點不以為意,微笑答道。

劉備啞然失笑,如此應對方式實出其不意。

但對於張明的安全,他無法阻攔。

兩人進一步就細節進行溝通,並決定談判日期訂於陰曆十二月十二日。

臘月十二日。

劉備率張明南行,曹操則與郭嘉、荀攸、程昱、劉曄、毛玠一起步入堵陽城。

縣府門外,兩路人馬相匯。

劉備含笑與曹操相見,他們彷彿多年舊友般親密地攜手交談,過往糾葛暫忘。

談笑過後,曹操的目光掠過劉備背後,尋找著某人的身影。”早聞玄德身旁得有絕世英才輔佐,怎麼今天不見他人,是否沒有隨玄德同來?”

劉備微笑回應:“曹操所說的‘三才’,那位主使者,確實是他——智者張明。”

曹操明白他說的是誰,笑容裡閃過一絲驚訝。”傳言劉備忠誠寬厚,今日所見,確然有所不及。”

劉備眉尖微蹙,卻沒有怒意,反問:“孟德此言何解?”

曹操笑道:“之前約定只是攜帶百名親隨,而這張明竟然帶來了整整五千人馬。

你是不是暗自打起了城池的主意,若想取,直說無妨。

一座小小縣城,於我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贈予罷了。”

此時,曹操身旁一名守衛小聲稟告。

曹操神情略有波動,但瞬息即恢復笑意,凝視劉備,眼眸微眯,用手指輕輕指向。”玄德,世人雖讚譽你誠篤,但在我看來,那些言辭恐怕不符事實。”

劉備皺眉,卻保持著平靜,只問:“不知孟德何意?”

曹操再次露出笑容:“言說限制隨扈人數,他明明帶來了五倍的數量。

難不成你是想趁機奪取這座堵陽城?若果真如此,直說就是,我便將它贈與你,又如何?”

提到禁衛之事,劉備一時感到尷尬,正欲澄清。

此時,一道熟悉的嗓音打斷了他的思路。”呵呵,都說司空乃梟雄,今日親眼目睹,實名副其實。”

曹操聞言臉色微變,隨即迅速尋聲望去。

只見一位瀟灑青年步履不急不緩地走來,羽扇綸巾,風度翩翩。”嗯?來者何人?膽敢在街市間肆言妄評,此為何罪?”

曹操眼底閃過精光,語氣凌厲,欲給新來的對手下馬威。

卻不料張明亮眸直視,從容走來向劉備施禮後,恭敬地道:“南陽張明,參見司空大人。”

“是非黑白一辨即明。”

看著從容不迫的張明,曹操內心既好奇又能預見對方的回答。

輕搖羽扇,張明亮笑道:“司空確實說我是帶領五千護衛而來,不錯。

但我們主公與您所議之條件中明確限定了每人不得攜帶超出百人。

這方面,我的行動並無逾矩。”

“剛才在外紮營時我也聽到喧鬧。

據我觀察,難道司空手下那些名謀帥才們就沒有攜帶護衛佇列?為何獨我一人成靶子?若以此指責我為主公奸雄,豈不是本末倒置?”

曹操被當場揭穿,面無改色,心裡也坦蕩。”呵,此小事何足掛齒。”

他深知自已的計策,命令麾下的軍師每人都領一千人在城外設營,加起來同樣是五千。

只不過他萬萬沒想到,這張明顯然也有相同手段。

回味先前張明的信函,曹操心生讚許。”張明真個理解我心!”

聽張明說破自已的計策後,曹操拍手大笑。”此等事非我個人所為,又怎能牽扯於我?玄德,你的這位智士真是能幫你大忙!”

就這樣,在場面上,曹操表現出無比灑脫的胸襟,認可了劉備的得力助手。

而對於張明,則更是暗暗稱奇與尊重。

回合一,初次見面,曹商主導了節奏,張明及時到場,言語犀利反擊,靠著老臉皮的曹商用對峙拉平局勢。

“好了,別隻是站在門口了,咱們裡面詳談吧。”

曹操以主人的身份引著劉備和張明走向裡屋。

“主君稍等,讓我先進去。”

趙雲如電光劃過劉備背後,躬身報告,劉備微點首許,趙雲獨行,穿過人群,徑直朝縣衙而去。

曹操微微眯眼,趙雲自然不在話下!想當年,就是他斷後擊潰自已;現在,趙雲一已之力迫近孫權之事,早已盡人皆知。

急促看向身旁的許褚,曹操的眼神詢問不明為何意。

近旁的郭嘉拉住許褚耳語片刻,許褚猛點頭回應。

“喂,子龍,等等我!”

許褚硬著頭皮衝趙雲說笑:“呵呵,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緊跟著,他匆匆跟上,與趙雲一起進入縣府。

第二個回合,進入府邸之戰,趙雲出其不意,劉備迅速會意,許褚的反應慢了一些,劉備略勝一籌。

進入府衙內,曹操毫不猶豫,自為主位,將座位讓予劉備做客位。

此番最後交鋒,較量的強度達到了頂點。

此舉的目的,無論是在縣衙的比拼還是此刻,都旨在於談判前給對方造成壓力。

曹操尤其重視張明加入劉備團隊後所受的優勢影響,急於壓制劉備計程車氣和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