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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基因繫結

“張術,我知道你不願被束縛,我想你也知道你永遠無法真正的自由,”老頭子的投影指了指手術床,語氣柔和,不像商談,像是真誠的請求,“以現在人類的科技,無法做到解析意識,那個手術床也並非純粹用來製作血清。製造解除意識影響的血清任重道遠,需要超高的算力一直解析才能做到。手術床只是用來將你與AI做基因繫結,只有將你的意識徹底解析完成才能夠製作血清,以物質形式注射到人體,從而影響其他人的意識。”

循著手指,張術也看向手術床,問道:“物質是物質,意識是意識,如何能夠影響?”

“當然可以,不然你以為,精神病人吃藥是為了什麼?意識與物質並非涇渭分明。”老頭子解釋道。

張術沒再詢問,他已經知曉了所有的事,也不需要老頭子再做勸解,老頭子的話語裡已經說的很明白。結婚戒指只是為了讓陸夢瑤在意識鬥爭中佔據身體的主導權,問題並沒有完全解決,需要AI解析張術的意識以製造血清,解除黑色觸手的意識影響,這才算結束這一切。

同時,只要血清製造出來,黑色觸手的問題就迎刃而解...

又是無法拒絕的算計,又真誠,又心機深沉,純粹的陽謀啊。面對老頭子真誠的算計,張術沒有任何辦法,如果老頭子不這麼做,張術只會做到能夠保護陸夢瑤,對於其他人,對於世界,他沒有興趣拯救。

但凡換另一種手段,比如拿陸夢瑤威脅,張術只會魚死網破,根本不會選擇順從。老頭子在算計的時候,總是會給予張術和陸夢瑤好處。

這麼一套手段下來,張術的目的與老頭子的目的就達成一致,張術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清醒的瘋子...”張術一直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已,老頭子說出的這五個字正正的紮在他心上,他既清醒,又瘋狂,清醒的瘋子,正是對張術人格最合適的結論。

正當張術望著老頭子那似笑非笑的笑容時,投影化作一團光影,變成小男孩的模樣,熟悉的機械音又一次響起:“張術先生,請問您的選擇是什麼?”

張術反問道:“選擇什麼?”

“根據指示,現在需要您躺上手術床與我進行基因繫結,最終選擇權在您。”小男孩恭敬的微微俯身,就像一個小小的僕人。

沒有強迫,老頭子留下的那一番話也等於強迫了,但是手段太柔和,張術也沒有反駁的理由。

張術嘆了一口氣,笑道:“還清醒的瘋子呢,不還是一樣逃不出你的五指山?”

“選擇...那也只能進行繫結了...”張術想到陸夢瑤,他緊緊攥著結婚戒指,話語微微一頓,隨後躺在手術床上,一個手錶樣式的東西從手術床底層伸出。

張術望著手錶樣式的東西,小男孩出聲講解:“張術先生,在手術進行前,我需要先向您講述此次手術的原理。此次手術主要源於生物基因與生物意識的結合工程,此類學科屬於禁忌學科,是老師獨自一人的研究成果。這是第一次的人體實驗,不排除您的身體對此有排異反應,可能會陷入沉睡,昏厥,嘔吐,幻覺等副作用。人體DNA之中有著很多潛力,此次手術可以幫助您解放部分潛力,同時也可能會伴隨副作用...”

張術打斷了小男孩的講解聲,無所謂道:“不用解釋了,直接開始吧,反正現在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好的,此次講解的完整文字,我已儲存至資料庫,您需要可以隨時翻閱。”小男孩在回應了一聲之後便再無動靜,只有手術床的機械臂發出輕微的嗡嗡聲,隨著一陣白色的煙霧,張術在幾個呼吸之後就陷入了沉睡。

與此同時,外顯真身的黑色觸手已經屹立在整個幽州上空,見此物者無一不陷入瘋狂之中。

轉為顯性特徵的人類在互相攻擊著,暴怒,詆譭,肢體衝突,血腥事件。原本隱藏在眾人心底的不滿都在此刻發洩出來,以個人的認知與立場作為界壁,以個體作為群體。

在人際交往中原有不滿的人,直接開始行動,有人手提板磚,有人手持鋼管,互相傷害,不知疲倦的釋放著心中壓抑。

家庭關係之中因為“知識的詛咒”,父母無法理解孩子的平庸與無法接受個體的差別直接大打出手,成年人體力遠遠大於孩童,部分孩童被打的渾身淤青甚至骨折。

兩性交往之中,因為親密關係會暴露自身人格最原本的缺陷,一方的忍耐,一方的試探,試探超過忍耐的底線,有人轉身離開,有人自殺逼迫他人留下。

工作生活之中,因為自身利益的緣由,一直以來的不滿,促使著他們開啟暴力行動。

有的人因為純粹的慾望勾結,開始犯罪,對美色的渴求,對金錢的渴求...

黑色觸手催使著人們將心底的不滿變為實際行動,最終形成顯性特徵,整個幽州已經化為人間煉獄,包括有著超自然能力的修行者們,也包括在東部駐點的天道成員們。

謊言是構建文明的基石之一,如果說,顯性特徵是將謊言徹底刨除。那轉為隱性特徵的感染者則是將謊言運用到極致,撒謊已經成了隱性特徵感染者的本能。

他們比顯性特徵感染者有更多的忍耐力,有更大的野心,他們會忍耐內心的慾望,用謊言製造更大的動亂。

其中一部分人,此刻就成了隱性感染者,表現出不同於其他人的模樣,他們保護著家人,保護著朋友,逃出這猶如人間地獄的幽州。

在這混亂的時期,沒有人發現此次這些人的動向,也沒有人懷疑他們,因為他們是受害者。

“所有東西都不要了,錢?你還想著錢?還要不要命?!”林哲宇父親,林屈辭手牽著自已的老婆司馬無意,跑到地下車庫,這裡有早就準備好的入門級豪車,不至於特別顯眼。

此時的地下車庫也已經一片混亂。

門口就有物業與業主已經打起來,修剪花草的大剪刀狠狠插在其中一個業主腹部,那個物業還癲狂的喊著:“有點屁錢了不起啊?五六千的工資,還天天要求老子敬禮?!我***!”

林屈辭扶著林哲宇媽媽,將她送到後座。

林哲宇的媽媽,司馬無意眼上蒙著一個綢緞,什麼都看不見,只能信任著林屈辭,她聽到周圍混亂的聲音,問道:“屈辭,怎麼回事,怎麼了?剛剛你的保鏢怎麼會拿刀想要殺你?”

她說著就想要去摘下蒙在眼上的綢緞,剛好被坐到駕駛位上的林屈辭看到,他大吼道:“不準把眼罩拿下來,聽明白沒有?!”

林屈辭身居高位,兩人平常也會吵架,但是林屈辭一般都不會對著司馬無意大吼大叫,情緒很穩定,只要是像現在這樣,肯定是出什麼大問題。

司馬無意也不會去問,會好好聽著林屈辭的話。

林屈辭似乎是發現自已的態度有些極端,又換了個語氣,輕柔說道:“無意,無論發生什麼,不是我讓你摘下眼罩,你都不能摘下,什麼事我都可以讓著你,但是這件事絕對不行。”

司馬無意早就明白,就是點了點頭,內心有些許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