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偷偷查探的人正是那日街上被章王所救的小玉,她被帶回章王府做了侍妾。
此時看到屋內一幕,驚的瞠目結舌,輕手輕腳退出了這個地方。
這是亂倫,太可怕,太匪夷所思的訊息,她必須想辦法傳給君珩。
小玉作為侍妾,身份低微沒法出王府,所以關鍵時刻是透過飛鴿傳書和君珩的人聯絡。
此時剛寫好紙條到院中,剛要召喚信鴿,忽然丫鬟進來喊道:“小主,王妃讓你過去一趟。”
沒辦法小玉只能先把密信收起來,等安全的時候再發出。
這夜,晉王府。
君珩在竹園收拾明日出發前的行裝,憂思難耐。
靈犀和雪影給他收拾衣物和平日裡喝的參茶。
二人互相使眼色,雪影鼓足勇氣道:“王爺,您明日就出發,要不要去看看王妃?”
君珩站在窗前,一言不發。
心中糾結萬分,他不知道是否應該去見鄭櫻。
最終,還是決定去雲棲苑看看,至少跟她道別。
到了雲棲苑門口,君珩卻猶豫了,不知該怎麼面對鄭櫻。
正在他思考之際,門卻開了,鄭櫻站在門口,眼神複雜地看著他。
“王爺來了。”鄭櫻輕聲說道。
君珩點點頭,“本王來看看你。”
兩人一時無語,氣氛有些尷尬。
鄭櫻率先打破沉默,“王爺明日就要出征了,此去危險重重,一定要平安歸來。”
二人沒有四目對視,只有低沉的對話。
“我會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已。”
鄭櫻微微點頭,“嗯,我會的。”
君珩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終,只說了一句,“那本王走了。”便轉身離去。
鄭櫻看著君珩離去的背影,不受控制的溼了眼眶。
君珩回到竹園的時候,沈側妃在院裡等待。
“王爺。”
她眼中是依依不捨,是擔憂,是想分別前陪伴在君珩身側。
“王爺,您明日就要出發,今夜可否讓妾伺候你。”
君珩長出一口氣,似乎非常沉重,良久開口道:
“王妃月份大了,本王已經找好了兩個穩婆,讓管家養在府裡,柳大夫也已經打好招呼,她的月信不準,產期不準,若是忽然生產,你親自到雲棲苑張羅,勢必要保證王妃母子的安全。”
沈側妃傷心不已,王爺滿心滿眼是另一個女人,不知從何時與她說的最多的話是另一個女人。
“妾知道了,一定照顧好王妃和肚子裡的孩子。”
君珩躊躇道:“若是生產時遇到兇險,大夫問保大還是保小,你務必要答‘保大’,記住了嗎?”
沈側妃的腿發軟,人往後倒了一下,他對王妃的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是什麼時候?他們成婚明明才不過一年時間,她是陪了他五年的人啊。
“妾知道了,王爺放心。”
君珩拍拍她的右肩,沉重道:“靜顏,這個家本王最信任你, 希望你能多擔待些,辛苦了。”
說完進了主屋,看著門緩緩關上的瞬間,沈側妃淚如雨下,她對他的眷戀,他為何看不到,剛才她已經伸開手想要抱他,可他轉身離開。
沈側妃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間,心中滿是苦楚。
她現在才明白,在君珩心中,鄭櫻的地位無人能撼。
而在雲棲苑,鄭櫻亦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知道君珩此去艱險,心中滿是憂慮。
次日清晨,君珩帶領軍隊啟程。
他神色肅然,冬末的寒風吹起玄色披風,彷彿展翅翱翔的雄鷹。
雄鷹捨不得巢穴,捨不得巢中的人。
大隊人馬從京城的街道橫穿,很多老百姓自傳送行,齊聲喊道:“晉王必勝!必勝!”
晉王府,鄭櫻坐臥不安,吩咐道:“我要去送送王爺。”
青禾知道她放不下,給繫上披風,道:“奴婢扶您去門口看看,也許出發的人馬會路過這裡。”
和月銘扶著鄭櫻,她走的快的嚇人,青禾勸阻道:“王妃你慢點,小心動了胎氣。”
軍隊繞過一條街,君珩忽然和副將說:“你們正常往前趕路,本王要回府看看王妃,一個時辰後在城門口和你們匯合!”
“是,王爺。”
君珩調轉馬頭,朝另一條路驅趕,“駕!”
王妃,本王還想看看你,和你說一聲安心。
鄭櫻好容易到了王府門口,管家在門口問過軍隊出城門的路線,上來彙報道:“王妃,回吧,王爺帶領的隊伍不經過咱們這條路。”
鄭櫻抑制不住忽然上湧的難過,那日刺痛他的那些話,過於絕情,他一定恨極了她。
只想和他說一聲,那都是過去的事。
沈側妃也出來,另幾個妾室帶著孩子出來,臉上的擔憂藏不住,人人都說若是晉王得勝歸來,必定能獲得封賞,可戰場上刀光劍影,誰又能保證一點事都沒有?
他是這個家的支柱啊。
無錯書吧“王爺從未苛責過咱們。”慕庶妃抹眼淚道。
幾個孩子七嘴八舌道:“父王去打仗了嗎?去哪兒了?”
鄭櫻收回傷心,她是王妃,應該在君珩不在的時候擔負起家裡的主心骨。
強裝鎮定道:“大家放心,王爺壯志雄心,一定會得勝歸來。”
“是,王妃,您身子不便,快回去歇著吧。”沈側妃道。
“好。”
鄭櫻應承著,轉身要跨進門檻,忽然聽到馬蹄聲,和男人‘籲’拉韁繩的聲音。
“是王爺!”
“父王!”
鄭櫻轉身回頭,果然看到君珩跳下高頭大馬。
幾個孩子跑上去,他挨個摸了頭,“好好上夫子的課,父王回來要檢查!記住了嗎?”
“記住了,父王!”
“回去上課吧!”
冬凝和懷川最大,帶著幾個弟弟妹妹進了王府去上課。
君珩看了幾個妾室,“本王不在府的這段時間,你們要安守本分,幫著王妃照料好府裡,知道了嗎?”
“妾知道了。”
“都回去吧,看好門戶。”
“是,王爺。”
沈側妃幾個妾室依依不捨,一步三回頭進了王府門。
君珩緩緩朝鄭櫻走過來,二人眸光對視,似有千言萬語。
他拉緊她的披風領口,“冬末春初更要當心不要著涼,王妃記下了嗎?”
鄭櫻咬唇,控制讓眼中的淚不要滾下來,“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