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龍顏大怒,命令道:“即日起,將雍王禁足在王府中。”
雍王大喊冤枉,也無濟於事,他知道這件事必然是君珩做為,因為章王也在關禁閉中。
君珩心中暗自欣喜,這一步棋走得真是精妙。
然而,他也明白此刻並非完全勝利,宮中的爭鬥遠未結束。
入夜,雲棲苑裡。
鄭櫻要歇息前,君珩抱著一個玉枕進來。
“王爺,你......”
無錯書吧君珩把鄭櫻的珊瑚枕推到床榻裡側,緊挨著放了自已的玉枕。
“你八個月了,本王不放心,現在開始要寸步不離的守著你。”
鄭櫻愣在原地,望著兩個緊緊挨著的枕頭大腦空白,不知是不是月份大,反應也慢了些,難怪昨日被他打趣說她像個小笨熊。
“想什麼呢?”
君珩給她脫了白貂毛領的繁花夾棉長褂子,又給脫了氅衣。
“來,先坐下。”扶著鄭櫻坐在榻邊,躬身給脫了繡花鞋,又小心扶著她上了床榻裡側。
鄭櫻嗔怪道:“王爺,我還沒那麼嬌弱。”
君珩輕輕一笑,在她耳邊說道:“本王可不管,本王的妻兒,自然要護得周全。”
說罷,吹滅了蠟燭,躺在了外側,胳膊伸在她脖頸下,攬她在懷裡。
黑暗中,鄭櫻伏在寬闊的胸膛,感受著君珩的氣息,心中充滿了幸福和安寧。
叮囑道:“王爺,此次雖勝,但莫要掉以輕心。”
君珩點點頭,抱緊她,沉聲道:“有你在我身邊,我便有信心應對一切。”
月光灑在窗臺上,羅帳內,兩人的身影交織在一起,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他們深知,前方的路還很長,但他們願意攜手共度,共同面對奪嫡之路的風風雨雨。
而在另一邊,被禁足的雍王卻並沒有就此罷休。他暗中聯絡自已的勢力,策劃著一場更大的陰謀……
沒過幾日,政德殿裡,皇帝扔出兩張奏摺。
君珩拿起來一看,是彈劾他勾結拉攏朝臣的匿名密函。
“這是御史臺呈上來的,晉王有什麼說的?”
君珩跪下道:“父皇,兒臣向來不私下結交朝臣,王妃月份逐漸大,府中事本就難以料理,兒臣每日一忙完就趕回王府,哪有時間偷偷做拉攏朝臣的事?這上面無具體哪些大臣的名字,足以見得是栽贓。”
皇帝想到雍王和章王都在關禁閉,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拖住君珩,不讓他成為太子,所以也懷疑這件事是他們其中之一干的。
“晉王,朝中做事須得謹慎,不像你從前在外遊玩賞玩字畫那樣隨意,人心難測,你該留個心眼。”
君珩委屈道:“兒臣記下了,兒臣懇求放兩位哥哥出來,才不會讓不軌之人緊緊盯著兒臣咬。”
“他們犯錯就該受罰,你做好自已的事便好,難道還承受不了這點壓力嗎?日後朕還怎麼指望你更有擔當?”
“兒臣會努力的。”君珩誠懇道。
這些年,幾個兒子中,閒暇之餘,只有君珩肯花時間用心思陪皇帝,皇帝眼中的他,人實誠,在治國之事上雖稍顯稚嫩,需要歷練,可人品這塊大為放心。
王府裡,雲棲苑。
這天,青禾來彙報說,慕庶妃和安庶妃在花園中爭吵。
“是為何事?”
“稟告王妃,兩人在分配下月的物資時,意見不合,起了衝突。”
鄭櫻問道:“沈側妃呢?”
“側妃這幾日說身子不舒服。”
鄭櫻說了一個解決方案,讓去告知二人。
已經八個月,隨著產期臨近,鄭櫻更加小心翼翼。她知道,在這充滿算計的王府中,保護好自已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很多事情如果不是很緊要,都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一行樓裡,沉香跑上去報告一件大喜事。
“公主,抵押的客戶找好了!”
沉香呈上一個冊子,裡面有五六家想要鋪面和地皮的客戶,嵐公主看後,欣喜道:“儘快聯絡他們見面,本公主要神不知鬼不覺把晉王的產業變成自已的!”
這幾日鄭櫻觀察到,君珩回來都若有所思,心事重重。
“王爺,你是有什麼難事嗎?”
君珩拉她手說:“無妨,不過是在想一些接下來需要應對的事。”
可鄭櫻預感到沒那麼簡單。
果然翌日,有人來了王府。
鄭櫻在軟榻上看書,青禾帶著一個宮裡的嬤嬤進來。
“你是母妃宮裡的掌事姑姑?”
楊妃派來的掌事姑姑道:“王妃好眼力。”
鄭櫻狐疑楊妃派人來和她說什麼呢?難道是說嵐公主的事?自從把王府和一行樓分開後,這個月倒是相安無事。
“奴婢是奉娘娘的命令,來給王妃說一件事,希望您能規勸王爺。”
鄭櫻問道:“是何事?掌事不妨直說。”
“近來禹州有叛亂,陛下想派王爺去平叛,可王爺一口回絕,說王妃如今八個月,臨近生產,他不能離開京城,此事引得陛下震怒......”
鄭櫻終於明白為何這幾日君珩一臉心事,原來是在糾結此事。
心中打翻了五味瓶,眼眶有些溼熱。
“娘娘的意思是,章王和雍王都犯錯受罰關禁閉,此時若是王爺能平叛立功,是一件極有裨益的事,王妃作為妻子,當以王爺前途為重要考慮......”
鄭櫻打斷道:“本妃知道了,你回去轉告母妃,我會規勸王爺的。”
“奴婢告退,王妃保重。”
掌事姑姑走後,青禾勸說道:“王妃,您別聽她說的頭頭是道,奴婢覺得王爺考慮的是對的,您現在是關鍵時期,應該有王爺陪在身邊保護。”
鄭櫻拉她手,有氣無力道:“青禾,你說的我明白,去吧,我想靜一靜,想想該如何辦。”
青禾只能怏怏出去關上房門。
門關上的瞬間,鄭櫻眼眶裡的淚滾滾而下,心知君珩是為了她和腹中孩子的安全著想,可她也不願君珩因此失去難得的機會。
即便現在把章王和雍王短暫的打敗,但想要登上儲君的位置,寸功未立難以服眾,而此次叛亂是個極好的機會。
若是這次不迎難而上,必然會讓皇帝失望,那之前的籌謀和努力都付之東流。
怎麼才能說服他?經過近一年的相處,鄭櫻瞭解君珩有著帝王與生俱來,說一不二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