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請來了奏樂,敲敲打打,好不熱鬧。
鞭炮響,嗩吶鳴,大紅喜字貼兩旁。
鄭家本是世家大族,一時間上門來捧場的人擠滿了院子。
鄭曄恭請君珩從長廊一邊緩緩走來,他身形頎長,玉冠束青絲,劍眉寒星雙眸,一身紅色喜服,身姿挺拔如松,步態從容如風,彷彿從古畫卷中走出的俊美男子。
無錯書吧鄭櫻頭戴紅蓋頭,身穿喜服從另一端步步生蓮走出來,即便穿著繁複的喜服,依然能看到盈盈一握的細腰。
青禾和另一個丫鬟扶著她,鄭櫻看著紅色繡花鞋,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是幸福談不上,是滿足談不上,是夢想成真能算上七八分。
從小她就知道自已是通房所生,也深知女子嫁人是第二次重生,如今這婚事是自已謀劃來的,不管日後怎樣,她始終相信一句話‘循此苦旅,以達天際。穿越逆境,抵達繁星。’
紅綢兩端是君珩和鄭櫻,君珩雖說已經有幾房妾室,可成婚卻是頭一遭,對此場景有種複雜的心情。
手中握著的紅綢說明他從此以後多了一層身份,其實對他來說無所謂,他從未想過對任何人付出感情。
今日不知是鬼使神差還是別的,竟留了下來,遂了旁邊這個女人的意。
他是看她有幾分潑辣,敢說敢幹的氣勢在,正好需要這樣一個人在王府裡做棋子,管她是不是叫妻子。
“花堂結綵披錦繡,歡天喜地笙歌奏,舉觴稱賀贊佳偶!”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本著生米煮成熟飯再添把火的理念,成婚禮略顯倉促又快。
洞房裡,大紅的喜字在燭光下散發出暖暖的紅光。
紅燭微微搖曳,紅幔帳內,一對鴛鴦抱枕顯得格外的注目。
因怕君珩會動怒,鄭宏沒敢讓人來鬧洞房,把所有人都趕出了院子。
屋內氣氛沉靜,鄭櫻坐在床邊,等著君珩揭蓋頭,等了許久卻沒反應。
她揭起蓋頭瞧,發現他竟靠在窗邊的窄榻上看月亮,一臉冷戾。
鄭櫻思索許久,取了蓋頭,從圓桌上取了酒壺和酒杯。
坐在窄榻邊,君珩的腳邊。
“王爺,今日之事希望你能理解。”
雙手遞上一杯酒,這足以看出誠意了吧?
君珩深邃的眸光掃射她,良久才接過酒杯,搖晃了一下杯中酒,諷刺道:“這杯下藥了嗎?”
鄭櫻聽出他的鄙夷譏諷,又倒了一杯酒,說道:“王爺,今日是咱們大婚,喝交杯酒吧?”
君珩甩甩喜袍衣袖,大概意思是你還不夠格。
鄭櫻自已把酒杯裡的酒一飲而下。
君珩端起酒杯喝了後,忽然伸手一把拉過鄭櫻,覆上她的唇,把酒原封不動渡進她嘴裡,又一把甩開她。
“這婚事是你謀算來的,喜酒也該由你自已喝!”
鄭櫻未做聲,剛起身,被他一把拽住跌倒在懷中。
“王爺……”
宮裡的旨意還沒請到,鄭櫻知道她還不能掉以輕心,須得繼續裝扮柔弱。
眼眶裡吧嗒吧嗒的落下淚珠,滴滴落在君珩的手背上。
他捏住她胳膊,從唇邊一字一句蹦出來幾個字,“這不是你想要的嗎?為何哭?”
鄭櫻捏著喜服,哽咽道:“我說傾慕王爺,此時哭是高興的,你信嗎?”
君珩怔了一下,而後大笑道:“果真?那你可知本王是個什麼樣的人?”
將她撲倒,鄭櫻忽覺得渾身都被爐子上的烤洋芋.烤芋頭.烤雞蛋包圍。
忽閃著微微上揚的丹鳳杏眼,嬌嬌媚媚道:“不管王爺是什麼樣,我都傾慕。”
呲啦,喜服的衣領被拉開,鄭櫻緊張的緊閉眼睛。
面前雪白一片,白的晃眼,粉白珠圓,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她沒忍住發出一聲低叫。
窄榻邊的矮炕桌一直在搖晃。
大手抓住她的纖纖玉手到腰間,命令道:“伺候人不會嗎?”
鄭櫻微微睜開眼,細聲細語道:“我會學的……”
她伸手找了半響玉帶,終未得要領,他罵道:“笨的!”
拉著小手挑開玉帶,又拉起她,鳳目瞪著。
鄭櫻小臉委屈,伸手去解他領口的盤扣,原本她一下子就能解開,卻假裝手抖顫顫巍巍解了一個,剛到第二個時,被他抓住皓腕,邪笑逼問道:“你是不是在演戲,前面掀桌子那股勁兒呢?”
“啊?”鄭櫻一臉驚愕抬眸,顯出無辜的神情。
“不是,這不一樣。”
見她態度不錯,君珩冷鷙道:“日後這些都要學。”
“我記下了。”
他又伸過來脖子讓她繼續解盤扣,鄭櫻不緊不慢的解著,又趴過去把衣袍側邊的繫帶開啟,基本是繞了半圈他的胸膛。
轉過身時被他按住抱在了腿上,低垂鴉睫,雙手抵在他胸膛處。
“這羞眉臊臉的給誰看?”
這人怎的說話這麼惡毒,當真比前院鄭夫人房裡的婆子還要嘴刁三分。
“我沒有,我只是害怕…..”
勾起她的臉,眸光中帶著森寒,他的眼珠很黑,算不算白眼仁多,白眼仁多的男人冷血薄情…..
“愣什麼神?”君珩使勁用大拇指捏她下巴。
“我是看王爺長的面如冠玉、溫文爾雅、貌若潘安、英姿勃發……”
“英姿勃發?你暗示的很明顯,就知道你柔弱下包藏著不安分。”
君珩一把扯下她的紅色肚兜,還抓住皓腕不讓她遮擋。
羞辱,他把今日吃啞巴虧的賬這會兒全要報復了,鄭櫻想這夜不會好過。
“不是今夜,是從最開始佛堂,你就利用本王,騙得了旁人,騙不了我,你這個女人野心不小。”
眼淚又吧嗒吧嗒從臉頰滾落,一張小紅嘴隨著黛眉微蹙一咬一咬,這哪裡是委屈,分明是誘惑。
君珩的眸光落在兩瓣不薄不厚,嬌豔欲滴的唇上,她的唇線條分明中帶著柔和,連一點細紋都沒有,一定很柔軟。
將她拉近,緩緩靠近側著輕輕觸碰到了這抹過於攝人心魄的櫻唇。
他閱女無數,不是個純潔的男人,卻第一次親吻一個女人的唇。
兩個人在接吻這件事上一竅不通,就這麼四片唇貼在一起。
忽然他移開些問道:“你一動不動是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