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承胤帶她來的是一家花園餐廳,法式復古風裝修,主色調是綠色和白色,整個餐廳充盈著綠植和花卉,一門之隔,彷彿瞬間就進入了莫奈花園。
坐在紫藤花做點綴的月亮門和許願池邊,虞禎終於想起掏出手機,“咔咔”拍下幾張美照。
翻看著照片,心情越來越低落。
這種餐廳大多是女孩子喜歡光顧,蔣承胤是怎麼知道這裡的呢?他是不是曾經帶女孩子來過,會不會是他以前的女朋友?或者女人?
上流圈子裡的男人,有幾個女人並不稀奇,婚前玩的有多瘋她不是不知道,曾聽聞有幾個葷素不忌的讓一群女人蒙著眼撅著屁股,去猜身後與之水乳交融的男人是誰,猜對了能塞裡面多少錢就能拿走多少錢,猜錯了挨罰,至於罰的是什麼,總歸不是什麼正常的。
那些被玩的不能生育的,跳樓的也不少見,只是錢權之下,髒汙都被藏得密不透風。
但大多都在婚後有所收斂,藏得嚴實,最起碼不會讓外邊的人舞到妻子面前。
更何況蔣承胤28歲高齡,怎麼也不可能純白如紙,他技術嫻熟,根本不像是個生瓜蛋子。
一想到他帶著女人來過這裡,又帶她故地重遊,怎麼想怎麼難受,故作輕鬆地說:“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日理萬機的蔣總也有時間關注這些女孩子愛來的餐廳啊?”
蔣承胤把選單推給虞禎,隨口說道:“言言推薦了這裡。”
言言?叫的還挺親熱,一點都不顧忌正牌妻子就在他面前嗎?得到她的人就露出真面目了!
虞禎託著下巴,嘴角弧度拉的平平的,“言言是你的幾號女友啊?帶來讓我看看唄,保證只是看看,絕不會棒打鴛鴦。”
蔣承胤先是一愣,然後唇部弧度越來越大,到最後靠在椅背上都笑出聲了,“不行。”
虞禎更不開心了,撇撇嘴說:“護的還挺嚴,我又不會吃了她。”
蔣承胤目光定在她蔥白嫩指上,“但你撓人挺厲害的,她膽子小。”
什麼叫她撓人挺厲害的?她什麼時候撓過他!還膽子小?氣死了!
虞禎兩手置於餐桌之上,捏著拳頭,“我什麼時候撓你了?別胡說八道。”
“那天晚上啊,我後背還有證據呢。”
虞禎懂他在說什麼了,剛才那股勁兒卸了下來,腰都彎了,“不看就不看,你有一百個女友我都不看!”
虞禎氣呼呼地抱著胳膊靠在椅背上,鼻尖酸酸的,就是不看他。
虧她路上還覺得他不錯,說什麼情緒價值拉滿,根本從頭到尾都是在做樣子!
她這樣子分明就是吃醋了,吃那憑空出現的女友的醋,她開始對他有了佔有慾,這個發現讓他興奮。
按壓下這份雀躍,蔣承胤臉上端肅,看著她的眼睛說出的話緩慢又清晰,“虞禎,我沒有什麼幾號女友,從前沒有,以後更不會有,我蔣承胤這輩子只有一個名為虞禎的妻子,明白了嗎?”
“我承認你的猜忌懷疑讓我興奮,但我還是不想你在遇到問題時先進行揣測,那樣會讓我覺得我很失敗,沒能贏得你的一分信任”
“有問題可以直接問我,我會真誠回答你所有的疑問,永遠。”
他說的認真,無端讓人信任。
知道錯怪了他,虞禎還是有一絲彆扭,“那,那言言是誰?”
“表妹,三姑的女兒,靳言言。”
最後一絲彆扭也消除,虞禎臉上又有了笑意。
叫來服務員,一人一份澳洲M5級牛排,又根據推薦點了幾個別的菜。
她還擔心蔣承胤不吃,畢竟他的飯局都走高階路線,不過還好他並不挑食。
看著眼前這份巨無霸超大舒芙蕾,虞禎壞心的挖了一勺遞到蔣承胤嘴邊,“嚐嚐?”
蔣承胤毫無推阻,直接吃下,“味道不錯。”
啊?
“你喜歡吃這種香甜軟糯奶香四溢的東西?”
“不太喜歡。”
虞禎想起第一次去他的辦公室,“那你辦公室那麼多甜甜小零食,還有baby哈哈……”
蔣承胤切好最後一塊牛排放在虞禎面前,“給你準備的。”
虞禎笑笑,“這麼細心周到啊。”
明明那時還並不熟悉啊。
蔣承胤抬眸,“只對你。”
只對你細心周到,別人無暇顧及一絲一毫。
無錯書吧虞禎還未能細細品味這三個字,就被人拍了下肩膀。
“禎禎!真的是你啊,沒想到你也來這裡打卡了。”
是董小詩。
可她和董小詩不熟啊,為什麼叫她禎禎,她們不僅不熟,甚至可以說有一絲矛盾,秦藍藍傳的流言就是從董小詩那裡聽來的。
虞禎笑笑,態度冷淡,“嗯。”
董小詩好似沒發現她的冷淡,又熱情的朝蔣承胤伸手,“您就是禎禎的老公吧,你好,我是禎禎的同事董小詩。”
蔣承胤淡淡點頭,優雅品嚐口中美味,順手給虞禎杯中茶水蓄滿。
董小詩的朋友有些尷尬,人家明顯沒有和她們交談的意思,於是不自在地拉了拉她的衣袖。
董小詩笑著收回手,極其自然地扒了一下頭髮,漏出一側優美頸線,“我看到禎禎太意外了,只顧著高興了,打擾你們用餐真是不好意思了。”
虞禎對她的熱情態度有些反感,自從官宣後,不管圈內還是圈外一大波想要和她拉近關係的,訊息回都回不完,他們基本是不著痕跡或是循序漸進。
像董小詩這麼轉變突然又明顯的,還是第一個。
蔣承胤很淺地掃了董小詩一眼,片刻收回,放下餐具,“禎禎吃飽了嗎?”
虞禎點點頭,摺疊紙巾沾了沾唇,起身對董小詩說:“我們先走了,你們慢用,用餐愉快。”
董小詩側身讓路。
蔣承胤往櫃檯結賬,路過董小詩的那一霎,她身子一歪就要倒在蔣承胤身上。
蔣承胤快步後退側身一躲,董小詩摔在許願池上,濺了一臉的水。
她的朋友驚呼一聲,連忙去扶她,手忙腳亂地擦著貼在她臉上和頸間的溼發。
周圍用餐的食客聽到動靜也都望向許願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