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奚月眸中的不解,還有現在這個呆愣愣的模樣他頓了一會想著怎麼開導她。
“人族怕我們是因為有些不安分的妖在人間為亂,故而人界對於妖的認知就是惡自然就討厭了。”
“但他們說的話並不能決定你是好是惡,你自個問心無愧便足夠了,妖生漫長這些凡人不過活幾個幾十年很快你就將這些話忘記了。”
“人族那些捉妖師最是道貌岸然了,打著捉妖的名號去深山裡佈陣逼得那些安分守已的小妖不得安生,將它們煉為妖丹這些他們怎麼不提呢。”
“總而言之你剛洩世不久,又初臨人界這些閒言碎語什麼的過些日子便也習慣了,到時再聽內心也起不到什麼波瀾了。”
“是這樣嗎?”
奚月輕眨了下眼睛有些不明白,遲疑的開口。
“當然是,相信本公子好吧,我白九昭從來不騙人。”
當然他父王還有那些整日盯著他的小妖除外。
畢竟每次逃出來也是需要點小伎倆的,這次他在青丘待著實在無趣天天被逼著修煉,妖都要瘋了。
出了青丘將後面那些狐狸尾巴甩掉後就躲到人間來了,在這人間他也沒什麼認識的朋友就想到了奚月。
便運用他們狐族特有的嗅覺尋過來了。
“噢。”奚月也不知道是懂了還是沒懂,小聲的應了一聲。
“別不開心了,我,我給你吹曲聽。”
“用什麼吹曲?”
騙人的他手裡明明什麼也沒有。
“簡單,用這樹葉就夠了。”
白九昭輕盈躍身一跳落在二人旁邊這顆大樹的樹杈,隨手摘了一片葉子還擺了一個自認為很酷的造型。
奚月見他擺的造型奇怪了,站在樹上他身上的紅袍子被吹得鼓起來像個鼓鼓的囊袋她忍不住笑了。
見她終於笑了了白九昭雙眉微揚。
“這就對了嘛,笑起來多好看。”
“聽好了,我開始了。”
白九昭端坐樹枝上,微風吹過他身上的紅袍隨風揚起那雙迷人的桃花眼微微上揚透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輕啟唇將一片樹葉放在唇邊,開始吹奏起葉子片曲。
悠揚的音符傾瀉而出,與風的呢喃交織在一起,美妙的旋律彷彿穿透了陽光灑下。
奚月靜靜的聽著,嘴角抿出淺淺的笑意,抬眸看著他小聲拍手捧揚。
沒想到九昭真的會,雖然她不知道是什麼聽這旋律聽起來很輕鬆讓人心情也跟著輕快了。
她先前有些低落的心情也跟著被渲染,小聲的跟著哼起來。
只是好像各哼各的絲毫關係沒有。
無所謂無所謂絲毫不影響她自由發揮好吧。
不得不說白九昭這人看起來沒個正形的,一副玩態但吹奏的葉子曲卻音律很準,如一股清泉般可以潤澤心靈。
一曲畢他從樹上跳下落在她面前。
奚月彎著眉直拍掌,“好好聽。”
無錯書吧白九昭挑眉嘴角挑起一個自信笑容。
對於葉子曲他可是拈手就來。
“當是,我這葉子曲可是跟我侈爹學的。”
聽過的人還沒幾個呢。
要不是,要不是今日見這丫頭情緒這麼低沉他還不願意吹呢。
“現在心情好點了吧?”他特意挑了首輕快的旋律。
小時候他每次一不小心就會自已躲起來,父王總是能找到自已。
父王知道他在樹上但是他沒有讓自已下來,只是安靜的在樹下坐著吹起了這首曲子。
同他講他娘在的事,這是兩父子間的默契。
也只有那一刻他才感覺他不是妖族的王而只是他白九昭的爹。
不用管什麼職責使命,也不逼著他修煉就好了。
……
“喂喂,想什麼呢,一會的功夫就走神了。”
奚月有些狐疑的在他面前晃了晃手,見他神情一滯似是想東西似的。
白九昭這才發現自已想著竟走神了,被她這麼一喚思緒回寵。
“沒事,就是突然想起我爹了。”
“你爹?”
“方才你吹的那曲子也是你爹教你的嗎?”她又在樹下的石凳坐下些好奇的問。
白九昭嘴角微微一翹,在她旁邊大大咧咧坐下。
“嗯,小的時候我的心情不好他就吹這首曲子哄我,什麼也不說就吹曲子。”
“真好,我們草木精怪生下來就沒有爹孃呢。”奚月有時候也會想爹孃會是什麼樣的。
若是她有爹孃的話是不是會很愛她,寵著她,自已呢就什麼也不用想陪著她們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就好了。
“害,這有什麼,起碼自由啊,想去哪去哪沒人管你也沒人罵你,不像我爹天天捉我去修煉他揍人可是真痛的。”
想起來還覺得屁股一痛,莫名了打了個冷顫。
“我這次可是偷偷跑出來的,待回去之後又得免不了他一頓收拾了。”
“你瞞著你爹偷偷跑出來的呀?”
她似是沒想到一樣同情的笑了出來。
“那你可慘了,等你爹將你捉回去就要打你嘍。”
說完後她又搖搖搖頭,“不過他到底是你爹也不會真的想打你的,最多就是擔心你在外面不安全吧。”
凡界有句話叫天下父母心。
她雖然沒有父母但想來大致天下父母都是一樣為兒女謀劃的,既然愛子女自然也不捨得真的去打他。
“那你可想多了,我家那老頭這些年打得可不少。”
一千年了誰知道他這一千年是怎麼過來的!
拿著個狐毛毯子追著他青丘跑,他堂堂妖族少主不要面子的嗎?
所以啊,他很有出息的跑了!!!
被打不跑才怪呢。
當然他說得很委婉,只說在他家被追著滿院子打。
儘管如此奚月還是覺得好怪啊,然而同情他三秒後很不厚道的撲嗤一聲笑了出來。
“聽起來好像有點慘哈哈。”
起碼樹爺爺不會打她,就是他有點懶只愛睡懶覺每次讓他陪自已說會話的時候。
他就會躺在他的搖搖椅上頭上蓋著一把蒲扇,輕輕的揮揮手說。
“我年紀大了容易乏,你去找雲雀丫頭吧。”
然後她就屁顛屁顛的去找雲雀姐姐的,然後雲雀姐姐嫌她話太多了就悄悄的變回原身躲到那斑鳩窩裡去了。
她就去找花草樹靈們,然後們們一開始還很熱情的左右搖擺回應她,後面就一個個都耷拉著腦袋。
估計是也是覺得她話太多了吧。
白九昭聽完之後怔了一下憋著笑五官有些扭曲,然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一開始還好是輕笑,忽然像被點了笑穴一樣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前仰後合的直捶石凳。
“我還是頭一回聽說有人話太多了被嫌棄的。”
奚月鼓著腮幫子小聲哼一聲,“那又怎麼了,我一天不說話我就難受。”
“行行行,話多好事好事,起碼比個不說話的木頭強。”
兩人坐著說說笑笑,她也將先前那些不開心的事全都忘記了。
來得快,忘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