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秦烈所在處
“小心!”元輝的驚呼劃破了戰場的寂靜,還在原地觀戰的秦烈卻突覺身旁空氣被撕裂。憑著自已多年戰鬥的本能,秦烈將大刀豎立在了身旁。
“我雖然受了傷,但也不是你這種角色能夠撼動的!”秦烈一聲冷哼,反手揮刀,如同秋風掃落葉般斬向突襲的刺客!
只見一道寒光閃過,那刺客嬌小的身影便如同斷線的風箏,倒飛而出,重重地撞在了堅硬的圍牆上!
“七曜,太白?!!”穆圖立刻衝了過去,見圍牆處昏倒的瘦小少年,一臉疑惑。這少年雖看似年紀小,但憑其容貌和肩上的徽章,穆圖立刻認出,這必定是七曜之一的太白!
穆圖心中疑惑重重,正當他準備掂起那少年時,後者竟如先前一樣,化作一面銅鏡碎開!
“這是?”元啟也是趕了過來,在一旁有些不解。
“太白不是被封哥擊敗了嗎?”元啟剛握住碎裂的銅鏡,突然,一名赤色紅袍的身影出現在鏡中自已的身後!
“沒想到還挺警覺嘛!”元啟迅速躲到一旁,與此同時,秦烈手持大刀與熒惑對峙,這令後者不禁讚歎道。
“都說了別這麼著急!”辰星也是衝了過來,一腳狠狠地踹在秦烈的傷口上,趁後者倒退之時和熒惑退了開來。
“流封說的兩隻老鼠,就是你們吧!”秦烈揉了揉傷口,看著面前的兩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老傢伙別得意,真正的陣仗,還在後面呢!”辰星一揮手,遠處神武軍進攻的鼓聲響起,數萬的神武軍再次踏出了前進的步伐!
“可惡!孫老,帶著元啟他們抵抗敵軍,這裡由我來解決!”秦烈再次拿起了雙刀,背對著孫程他們說道。孫程等人想要助其一臂之力,卻被後者雙手揮舞的利刃所拒絕。
那赤紅雙刀緩緩冒著熱氣,在此刻彷佛解除了封印,嗡鳴的聲音越來越劇烈,時有烈焰和雷霆閃爍!
“六......六刀!”不久後,周紀斬氣喘吁吁地站在襲來的敵軍從中,握著那震得虎口發麻的大刀,不禁感嘆道。
即便是在近距離觀摩了秦烈的“雲擊縱橫刀”,自已也僅僅只是揮舞出了六刀!若再強行揮舞下去,恐怕就控制不住,力竭而死了!
“抱歉,你們過不去了!”穆圖橫槍立馬,擋在再次出現的太白麵前。凌厲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後者,而此刻的太白倒是變得和蘇澄對戰時一模一樣!
“那小子的賬,我們該算算了!”穆圖飛身下馬,直衝太白襲去!
——赤烏與流封交戰處
“再拖下去,你的戰友們可就危險了哦~”赤烏瞥了眼遠處再次激烈起來的戰場,撿起了地上的大劍。劍身彷佛有神秘的力量一般,劍風呼嘯間,竟將流封擊退開來!
“你算是提醒我了”流封撿起長槍,漆黑的夜空中突然雷聲大作,翻湧的雷光彷佛隨時便要傾瀉而下!
“這才對嘛!”赤烏將沉重的大劍舉過頭頂,劍身瞬間閃爍起璀璨的光芒,如同烈日破曉!
“赤烏之眸,破邪顯正!”大劍之上電光交織,從劍柄到劍身,金色的電光游龍不斷吐息,彷佛擁有駕馭雷光的威能!
“萬鈞,雷衝!”望著赤烏的大劍,流封並未過多理會,輕喃一聲,雷龍降世,直衝赤烏而去!
雷龍貫穿天空,帶著睥睨世間的姿態直衝赤烏而去!後者揮舞大劍,金色的電光游龍也緩緩向上飛去,與雷龍相撞!
然而,想象中勢均力敵的場面並未出現,只見金色的電光游龍剛接觸到雷龍的龍鬚,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那飛馳而下的雷龍也似是被神秘力量所阻擋,速度驟減!
紫色雷龍緩緩下落,在兩人頭頂盤旋。突然,龍目綻放出耀眼的金光,蔓延全身,竟轉身朝流封撲去!
“可惡!”見已被同化的金色雷龍朝自已襲來,流封迅速消失在原地。與此同時,金色雷龍攜帶著劍風也落在了流封原先所在之處!
“哼!”見流封閃開,赤烏提起大劍,朝前者直劈過去,劍風呼嘯而出!
“鐺!”流封高舉著長槍,格擋住差一寸就劈到自已腦門上的大劍。槍劍交接,流封持槍的手臂瞬間被大劍上的雷電蔓延,渾身的麻痺感湧上腦海!
“操控雷電的,可不止有你一個!”赤烏瞥了眼大劍上散發雷電的一顆金色寶石,加重力道再次下壓,那大劍上的金色寶石愈發璀璨!
“高興的太早了!”見長槍上的力道越來越大,流封索性減輕右手力道,抓住大劍右滑的一瞬間,流封向旁邊一推,躲開了大劍的攻擊!
“滾開!”見赤烏重心失衡,流封抓住前者破綻,一腳將其踢出數十米遠!
“尋常兵器在我那一擊之下定然支撐不住,沒想到,這柄槍連裂痕都沒有留下!”赤烏站起身,死死盯著流封手中長槍,笑道:“這把槍,是我的了!”
話音剛落,赤烏消失得無影無蹤,突如其來的變化令流封眼神一凝。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赤烏便抓住了流封的長槍,用力一甩,直接將流封甩倒在地!
“咳咳!”流封死死拽住長槍,迅速起身“你的確很強,對別人來說......”擦了擦嘴角的血,咧嘴一笑。
“但我會讓你明白,你的強,在我面前一文不值!”
說罷,流封再次消失,隨即,數道身影朝赤烏襲來!婆娑千行施展開來,直至刺向赤烏時,已然高達數百道!
“噗呲噗呲!”數百道攻擊不斷襲擊著著赤烏的身體,那手持大劍的雙手更是應接不暇,僅能防禦的,就只有一些要害之處!
終於,赤烏傷勢越來越重,他大喝一聲,大劍瞬間亮起耀眼的白光!正在不斷攻擊的流封一時被光芒所眩,露出了破綻。而正是這一瞬間,大劍劃破了流封了手臂,鮮血流淌在長槍上,赤烏才得以脫離開來!
“一處破綻,滿盤皆輸!”赤烏喘著粗氣,不顧身上的數十道傷口,朝遠處喊道:
“太陰!擢日月華!”霎時間,遠處兩軍交戰的地方突然光芒萬丈,一聲尖銳的嘶鳴自遠處而來!
——東部戰場
“小心!”流瑾一箭射在了一名舉刀揮砍地神武軍膝關節處,神武軍踉蹌倒下,一名天行士兵站了起來,滿臉感激地看向流瑾!
“流瑾大人,這裡太危險了,您還是先......”又有一名士兵跑了過來,朝馬上的流瑾勸道。
“專心殺敵!”流瑾淡淡地回了一句,便繼續在戰場邊緣騎射。然而,流瑾剛抽出箭矢,一聲尖銳的鳳唳便傳了過來!
流瑾的擔憂地看向戰場上空,而這一看,額頭的汗水瞬間滲出。一道淺紫色流光射入火鳳體內,那高天之上火鳳竟動了起來,然後翅膀一扇,徑直朝南方衝去!
“竟然是真的!”流瑾眼皮狂跳,自先前幻象的消失,火鳳便也跟著消失在了黑夜中,哪成想,竟只是熄滅了而已!
而現在,重燃火焰的火鳳竟直衝南方戰場襲去!攜帶著萬里火光,霎時間宛如白晝!
“謝璟哪裡還沒好嗎?”流瑾迅速回頭,看向遠處圍牆上的謝璟和身旁冒著火光的“燭龍”,顫動的內心似乎從來沒有如此焦急過!
——南部戰場
“充英雄?那便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火鳳自遠處襲來,一直閃耀著白光的大劍瞬間被先行而來的火焰包裹,赤烏一躍數丈,巨型火球升騰而起!
太陰所在處,望著受自已操控的火鳳與赤烏大劍融合,太陰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玉鏡大人!”兩名將領見狀,立刻將太陰扶起。後者起身後,擺了擺手,深呼一口氣,沒有多言,隨後朝著赤烏交戰處走去。
流封上方,兩道流光帶著浩瀚的威勢衝進焰尾,弧形的火焰瞬間變成一輪曜日,朝著流封襲來!
面對赤烏這威勢驚人的“曜日”流封已無退路,正欲硬抗之際,耳邊忽響起一聲低吟,淒厲而又清晰:
“好痛苦,還要多久......”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如同冰冷的針尖,刺入流封的心頭,使他瞬間失神。也就是這一愣神的功夫,流封竟已無法做好防禦!
“明智的選擇!”見流封沒有做好防禦的架勢,赤烏認為對方已經放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呼呼——”狂風驟起,呼嘯之聲震耳欲聾。赤烏置若罔聞,但狂風過後,一道足以撕裂蒼穹的尖嘯聲卻如雷霆般炸響在耳邊!
“那是什麼!”終於,赤烏朝狂風颳去的方向看去。只見戰場方向,一道刀光自地面直衝雲霄,如同通天徹地的壁壘,壯觀至極!
“一刀斬——斷江絕嶺!”
“嗡!”伴隨著這聲低吼,一道凌厲無匹的刀風瞬間掠過赤烏與流封之間,所過之處,大地被無情撕裂,撕裂留下一道百里溝壑!
流封與赤烏二人皆被震得耳鳴目眩,望著那被一分為二的“曜日”,赤烏心中一陣後怕,慶幸自已及時止步,沒有冒進。
“呸!”流封擦了把臉,將嘴中的沙礫吐出。望向那激戰正酣的戰場,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感激:“秦烈你個瘋子......又欠你一條命!”
“砰!”幾丈之外,溝壑之中,赤烏手持大劍,奮力抵擋著流封的長槍,每一次碰撞都使腳下的溝壑更加深邃。而剛才他們所在的位置,竟皆是殘影!
——南部戰場
“這......”熒惑摸著自已的身子,冒著冷汗看著秦烈。
“還......還活著”辰星彷佛早就知道熒惑想要說些什麼,嚥了口唾沫,強裝鎮定。
就在剛剛,秦烈手持赤紅大刀和自已二人酣戰。遠處曜日的出現令他們激動萬分,然而還沒等他們緩過神,便見秦烈扔掉了一把刀。一股死亡的氣息瞬間湧上了二人心頭,多虧他們留了個心眼,否則......
望著自已二人中間的寬大溝壑,熒惑和辰星的心跳久久不願平息!
“老火,別發呆了!”
辰星率先平復過來,見熒惑還愣在原地,一拳捶在其胸口。二人調整好姿態,轉眼看向了面前的秦烈。
只見其捂著右手,滿頭大汗,身體搖搖晃晃,似乎一推就倒!
“趁現在!”辰星朝熒惑喊道,二人立馬拿著武器衝了過去!
另一處,穆圖與太白有來有回,雙方不相上下!無論是力道,技法,竟都如出一轍!
“既然當了白眼狼,就給我在野外苟延殘喘地活著!”太白挑開穆圖長槍,一拳轟了過去!
“百兵解!”太白猛地用力,手持銀色長槍朝穆圖刺去,後者迅速用槍柄格擋住。
太白似乎料到穆圖會用兵器格擋,微微一笑,隨即便見到穆圖身上的鎧甲出現了幾道裂痕!太白見狀,又是幾槍,雖然都被穆圖格擋,但後者身上的裂痕也猶如波濤般暴增!
見鎧甲不斷解體,穆圖也不再被動防禦。挑開太白的槍尖,穆圖手中的長槍迅速旋轉了起來,然後脫手而出!
太白見狀正準備格擋,然而就在即將碰到長槍時,出於戰鬥的本能令他迅速撤退開來!
“倒挺警覺”穆圖輕笑一聲,手中長槍再次穩穩握住。他眼中閃過一絲寒意,沉聲道:
“蒼嵐槍,可曾聽過此招?”話音未落,穆圖向前一衝,槍尖爆發出氣勢磅礴的龍捲風刃,直撲太白而去!
“能擋得住我的槍,又能否擋住這槍風?”穆圖再次旋轉長槍,發出震耳欲聾的呼嘯聲,帶著毀滅的威勢刺向太白!
“不錯不錯!”此刻的元輝,在人群中如狂風驟雨般穿梭,滿臉激動之色,彷彿已經忘卻了生死。突然,“噹噹噹當”的數聲巨響傳來,數支箭矢被元輝一一擋下。他抬頭望去,只見一名面著紅巖的黑衣男子正朝他走來。
“抱歉抱歉,原來是元輝兄弟。看你殺的這麼瘋,我還以為宣鴻計程車兵呢!”一名面著紅巖的黑衣男子笑著走了過來。
“鯨牙?你來幹什麼!”元輝收起飛鐮,對著紅巖男子,警惕地看著這名男子。
“都是在荒漠中討生活的,看你們被別人欺負了,自然是來幫忙的呀!你這是幹什麼”那名叫做鯨牙的男子笑著推開元輝的鐮刀,但話剛說兩句,鐮刀又架在了自已脖子上!
“老小子,總算來了!”秦烈望著擋在自已身前的黑袍男子,苦笑一聲,癱坐在地上,已然失去了全部的力氣!
“阿託!龍!霄!鯨牙!”黑袍男子雙手分別抓住辰星和熒惑砍來的刀劍,呼喚著遠處的手下。
“還是讓他們趕到了!”熒惑二人見勢不妙,一齊朝黑衣男子踢去。黑袍男子後退半步,熒惑二人趁機向後退去。
“域主!”包括和元輝說話的那人,總共四名面著紅巖的男子來到了黑袍男子身邊。
“老東西整得動靜不小啊!連一斬刀都用出來了”黑袍男子露出慘白的笑容,緩緩朝秦烈走來。
“該說不說,此刻的我,要殺你,如同捏死個小雞崽!”說罷,黑袍男子便朝秦烈伸出手。
“嗯?”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劍光閃過,劍刃已經抵在了黑袍男子的脖子上。他皺起眉頭看向元啟,而秦烈則擺了擺手示意元啟收手。
黑袍男子收回手,沒有多言,轉過身去對著面前的四人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殺!”
——荒漠東南方,血族邊境往西百里外
“打著救世的名號,屠戮著數萬人的生命!好一個世間大義!”赤烏將流封擊退數十米遠,捂著被震得發麻的左臂,厲聲道。
流封沒有急著回應赤烏,只是瞥了眼兩軍交戰處,不知不覺,二人已經一路向東戰鬥了數百里!
“和平向來是建立在殺伐之上,這是天行不變的法則!”還未等流封回頭,赤烏便攜著大劍劈了過來!流封剛舉起長槍,便又被擊飛數十米!
“昭胤帝早在千年前便給了我們答案!勝者為王,才是天道!”赤烏看著流封踉蹌站起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再次衝了過去!
“照你的意思,贏了的人,才有資格主宰一切,對吧?”流封抹去嘴角的血跡,眼中閃過一絲紅光,聲音低沉地質問道。
“正解!”赤烏絲毫沒有給流封機會,大劍上的寶珠閃爍,一道光柱迅速射出,朝著流封胸口射去!
“噗!”光柱穿行而過,流封胸口瞬間被灼燒,鮮血噴湧而出,順著傷口不斷流淌!
赤烏見狀,輕笑一聲,趁機一劍劈去,欲要了結流封!
“很好......很好!”在大劍將要劈到流封頭頂時,後者竟以詭秘莫測的速度揮動長槍,彈開了赤烏的致命一擊!
“嗯?”赤烏驚異地看向流封,只見此刻的流封似是惡鬼附身,眼中流露著微弱的紅光!
“方才你說的那些......”流封撕下沾滿鮮血的上衣,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顯現在赤烏眼前!
“方才你所說的那些,也正是我要說的!”流封將長槍背過身後,一隻手伏地,竟作出虎獸準備撲食的樣子!
“不過,我比你要強!強到,主宰你的一切!”話音剛落,流封瞬間閃到了還在愣神的赤烏身邊,一把抓住赤烏的臉龐,狠狠向地面砸去!
“吼!”雷龍再次出現,然而僅存在了一瞬間,便被閃爍的大劍劈成兩半!赤烏青筋暴起,將流封反壓在身下!
赤烏的嘴巴微張,尚未吐出半句話語,流封便迅猛地抬起一腳,將其狠狠踢開。緊接著,他手中的長槍彷彿化作鋒利的刀刃,猛然劈向赤烏!
槍頭與大劍碰撞,紫色長槍瞬間張開了“鱗片”,如同盛開的花朵,絢麗奪目!
而此刻的天空,早已經不是漆黑一片,翻湧的雷雲清晰可見,紫色的閃電與金色的雷霆交織在一起,照亮了整片天空!
“噗呲!”流封的力度越來越大,槍身已經壓在了赤烏的胳膊上,而赤烏也被張開的鱗片刺中,鮮血不斷流淌!
然而,赤烏並未察覺到,此刻的長槍早已化作一柄“雙刃劍”,從槍尖到槍尾,鱗片已經盡數張開,包括刺穿了流封雙手的數枚鱗片!
“很好!若不是立場不同,定要和你這位怪物好好結交一番!”
赤烏看著眼冒紅光的流封,大笑一聲,手中的大劍瞬間散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流封也不躲不避,直面這耀眼的光芒。
“鐺!”赤烏竭盡全力一揮,大劍竟帶著千鈞力道脫手飛去!而那以紫色鱗片包裹白色大劍的長槍也是隨之而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砰!”遠處燭龍的怒吼聲震天動地,流封和赤烏再次赤手空拳相對,一拳轟出,黃沙漫天飛舞!
“都靠不住!”後方,太陰玉鏡急匆匆朝著黃沙龍捲處跑來,腰間的三枚鏡子也是在此刻碎裂開來,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嘭!”還沒等玉鏡走到,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從沙龍捲中傳出,隨之那龍捲彷佛受到了巨大的衝擊,竟也跟著狠狠一顫!
玉鏡望去,只見渾身是血的赤膊青年眼冒紅光,與那怒髮衝冠的赤烏打得不分上下!
剛看清二人,流封便被赤烏一拳擊飛數丈遠,前者眼珠上翻,意識彷佛消散了一般,卻又瞬間恢復了過來!
“我早說過了!敗於我手,就只能是叛賊!”赤烏再次衝了上來,一拳揮出!然而也正是這一拳,令他頓時悲從心生!
“噗呲!”流封任由赤烏轟向自已胸口,卻在接觸到傷口的一瞬間,流封抓住了赤烏的拳頭!
“註定失敗的人,沒資格談論他人!”抓住赤烏的拳頭,流封猛然發力,將赤烏整個人掄了起來!
全身的力量彷佛都凝聚在這一刻,一下、兩下、三下......流封如同掄起沉重的麻袋般,將赤烏狠狠地砸向地面!
“痛快!”赤烏被砸得七葷八素,卻仍舊咬牙堅持著。他反手抓住流封的手臂,兩人再次陷入激烈的角力之中!同時,二人身後的龍捲風也是分成了兩股,互相對峙著!
“噗呲!”
“噗呲!”
赤烏的額頭鮮血一朝流淌,便難以遏制,而流封也沒有好到哪去,胸口以下幾乎全身血跡!
“嘭!”二人同時出手,隨即赤烏打在了流封臉上,而流封的拳頭卻還有些距離。也正是在此刻,玉鏡突然從側面衝了過來,欲要助赤烏一臂之力!流封見此一幕,重心下移正準備向後退去。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見流封要收勢,還未等玉鏡出手,赤烏便向前肘擊,正中流封傷口!
“叛賊而已!”赤烏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望著倒在地上艱難起身的流封,神情再次高傲起來。
“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些!”流封用盡全力站了起來,眼眸中的紅光也已不在,巨大的疼痛感差點令流封昏厥!
“垂死掙扎!”玉鏡衝在赤烏前面,欲要給流封最後一擊。
然而,當她看向那雙如同黑夜中殘星般的眼眸,竟有了一絲猶豫。即使她明白,這種猶豫,會給她帶來不可估量的後果,卻終究還是沒有繼續出手。
“嘭!”就在她愣神的片刻,流封竟站了起來,揮拳直取赤烏!拳風凌厲,捲起漫天黃沙,瞬間掩蓋了所有人的視線!
“這算什麼?”許久後,黃沙散去,四周寂靜一片。玉鏡身前,流封已然倒下,昏迷不醒。玉鏡身後,赤烏也是身負重傷,閉上了雙眼。
就在剛剛,流封帶著殺意的拳頭直衝自已這裡襲來!本以為錯失攻擊機會的她難逃一劫,卻沒想到,那拳頭竟只是自已身邊掠過,甚至沒有看她一眼,流封迴光返照的眼眸中,只有赤烏一人!
望著重傷昏迷的二人,玉鏡心中複雜。沉默良久,轉過去身,玉鏡背起了昏迷的赤烏,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此地。
——南部圍牆,卯正二刻
“抱歉,來晚了!”流瑾和洛徵等人攜帶剩餘的軍隊姍姍來遲,目光掃過已遠退三里外的神武軍陣營,面色凝重地走到秦烈身旁。
“神武軍撤軍了,我們撐住了!”秦烈在元啟的攙扶下勉強站起,目光追隨著漸行漸遠的帥旗,長出一口氣,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
“阿封呢?”流瑾環顧四周,不見流封的身影,便急切地向穆圖詢問。穆圖面露難色,嘴唇微動,卻始終沒有吐出一個字。而流瑾看著穆圖欲言又止的樣子,流瑾心頭一緊。
“神武撤軍後,我們第一時間便派人尋找千行將軍,卻只在距血族西面百里處找到了千行將軍的衣袍”一名士兵語氣沉重,將一件胸口已被洞穿的衣袍遞到流瑾面前。
流瑾接過衣袍,那刺目的鮮紅和破損的布料讓她心頭一顫。他緊緊攥住衣袍,指尖微微發白,
“只是沒找到人而已,對吧?”流瑾深吸一口氣,抬頭望向遠方,顫抖的聲音卻充滿著希望:
“阿封,他一定沒事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