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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三年之悟 何為對錯?

“汝......就真沒什麼想說的嗎?”鴻武殿中,乘煌面色複雜地看著下方的流瑾,後者不語,在座所有大臣也是一片寂靜。

李弘站在武臣一列之中,望向流瑾的眼神中滿是憐惜。這些年,流瑾步步踏入輝煌,從被人輕視,看不起,到被所有人欽佩,崇拜。

如今,他卻又要看著流瑾走向深淵乃至萬劫不復,心中難免嘆息不已。

“若本帝問汝,汝若是有足夠的理由證明自已,本帝可以酌情考慮......”乘煌看著流瑾,後者仍然不語。

“說話!你就沒有一點辯解的心嗎!”乘煌怒氣拍桌,看著流瑾。很顯然,乘煌也是不願看著如此重要的臣子死在自已眼前。若不是......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總也......也免不了一死”流瑾終於吐出了一句話。或許在他心中,自已的生命,遠比不過那幾百人的生命吧。

而他也唯有一死,才能換回數百條人的生命,才能喚醒那如自已之前一樣,一樣迷茫的人!

“看來......”乘煌嘆氣,皺起眉頭,眼中充滿了失望。記得第一眼見到面前的少年時,少年臉上的笑容是如此的燦爛。

而現在的青年,甚至到死前,也不願抬頭看一眼自已!

“陛下,既然此逆臣無話可說,那便請陛下立刻作出明斷”陽金德站了出來,讓在座的很多臣子都心生寒意。

“認罪?荒唐!實在荒唐!”當陽金德說出那句話時,一些大臣心中便充滿了諷刺之意。

“帝王親審,卻沒有罪人的辯解,也沒有罪證的宣示,只是沉默。

就連我們這些所謂“陪審”的,到最後都不知罪犯,是犯了何罪!真是荒唐,荒唐呀!”

“陛下,臣覺得此事還有待思量!”終於,朝中第一武將孟釗站了出來。

流瑾低著的頭微微一愣,沒有想到,幾乎和自已沒有過交集的孟釗,竟然能站出來替自已說話。

“哦?愛將可有話要說?”乘煌見狀,緊皺的眉頭這才有所舒展。而一旁的趙炆和陽金德的臉色卻變得難看了起來。

“臣可否問陛下一句,流瑾罪名為何?”孟釗看著乘煌,問出了很多人都想問出的一句話。

見乘煌思量中,陽金德率先說到:“販賣奴隸,走私鹽鐵,欺君犯上,私通外敵,任何一個都足以判他以死刑!”

“鄙人是在問陛下,貌似......陽大人代表不了陛下吧?”孟釗凌厲的眼光看著陽金德,令後者打了個寒顫。

大殿下的孟釗也沒有繼續理會陽金德,再次看向乘煌。

“請陛下指出流瑾的罪行,也好讓我等為陛下分憂!”孟釗之後,又有幾名文臣站了出來。

“這......就讓趙炆來為你解釋吧”乘煌本想回應,卻彷彿想到了什麼,恢復了冷峻的面龐後,便朝趙炆那看去。

而這一幕,也令孟釗心生一絲失望。

“孟將軍應該知道,這流瑾便是那柳問天引薦的。更何況,之前查收柳問天贓物時,無意間翻出了這個!”

邊說,趙炆便將一封書信拿了出來,此信一出,大殿內一片譁然!

“吾自南夢歸來,務要照顧自已!天行歷一千零一十八年,七月一日!”

聽著趙炆一字一句,那些想要站出來的大臣立刻將腳收了回去!而那些已經站出來的,也有幾人後退了兩步!

望著眼前的一幕,趙炆心中暗笑,別人不知道的事情,不代表他趙炆不知道!

“當年柳問天三日連破二十八城,十二金城被攻破三處!氣勢洶洶,勢不可擋!國力強盛的帝國卻連連敗下陣來,這......總不能是巧合吧?”

趙炆的話語冰冷刺骨,偌大的大殿彷彿都被冰凍!

“十二金城失手,實為本人統籌不力,也已領罰。更何況當時十二金城兵力......並不像趙大人說的那樣團結。

柳問天等人發兵之奇,用兵之強,你我都是知道的。所以,僅憑戰前一封簡單的書信,恐怕還不至於定罪!”孟釗斜眼看了趙炆一眼,依然傲氣十足。

“呵呵呵!”趙炆笑了起來,“孟將軍似乎有意包庇逆臣?倘若流瑾罪名坐實,將軍恐怕也難辭其咎。”

“畢竟與柳問天同代的子將,也是有出自孟家的。”趙炆陰冷地剮了一眼孟釗,語言毫不留情。

“你!”孟釗有些生氣,不過想起本家的那位,又將怒氣壓了下去。

“本人自然知道這封信無法定罪,且帝主大人也沒有計較此事。可那逆臣呢?當年須天戰役,你作為一介文臣,莫名出現在戰場,這是為何?”趙炆話鋒一轉,直指流瑾!

“為了那所謂的制勝之策?莫不是認為你能騙得了我們吧。”漸漸地,剛才還在為流瑾打抱不平的大臣們,有相當一部分都低下了頭。

若真如趙炆所言,當年流瑾如果不是去幫忙,加上戰前一個月還有通訊,恐怕......

“柳問天戰敗後,我軍乘勝追擊,貌似你沒有跟過去吧,去為那逆賊收屍去了?”陽金德見孟釗出面許久,終於又是站了出來。

“盡不肖之孝......”流瑾說到此處,眼神中多了一絲悔恨。

“哈哈哈!諸位都聽到了吧,此賊可是親口承認了他與柳問天的關係!只此一條,罪,當誅!”陽金德彷佛看到了勝利,大笑著。

“可惜了”孟釗無奈地看著雙方,自已終究是局外人,能幫的也只有這些了。

“多謝”當孟釗從流瑾身邊走回去時,耳邊傳過來了流瑾的聲音。孟釗裝作聽不見,回到了自已的位置。

“私通叛賊,再加上近來的鹽鐵走私,還請陛下做出決斷!”見大局已定,趙陽二人立刻躬身催促道。

“你......是想體面的死,還是苟且的活?”乘煌實在是憐惜面前的青年,奈何疑人不用,沉默許久,終於開了口。

“死即是死,何談體不體面。”流瑾終於抬了頭,看著乘煌。

“身為臣子,在下向來尊重陛下的選擇。只是,但願陛下走的路是對的,宣鴻......不會毀在陛下手中!”一向溫和的流瑾,在死亡之際,還是將心中的失望宣洩了出來。

“混賬!”乘煌扶著龍椅,手不住顫抖。他,最聽不得的,就是別人否認他的才能!更何況,是自已特別看好的人!

“既然你求速死,那便逆臣押入大牢,明日問斬!”趙炆見乘煌丟下了令牌,立刻借勢喊道。只是,在流瑾被押下去的一瞬間,自已彷佛是被盯住了一般,渾身打顫!

“陛下,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們就好,您的尊體才是最重要的!”見乘煌滿臉疲憊地站了起來,趙炆立刻提議。

乘煌聞言,擺了擺手,自顧自地離開了大殿,僅半個時辰左右,他便足夠累了!

“陛下已離去,若沒有事情的話,各位也都離去吧”趙炆朝滿朝之臣躬身一笑。孟釗頭也不回離去,隨後的大臣也都陸陸續續離開。

“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望著不遠處被押送的流瑾,李弘道了句可惜。更可惜自已不似孟釗將軍那般,武樞院現在能做的,終究是太少了!

半晌後,趙陽城區,趙炆和陽金德坐在某家酒樓廂房中。

“你說,那小子好歹也是有些本領的,怎麼到這時候就自暴自棄了呢?”陽金德奸笑地望著盤中的魚,諷刺地看著趙炆。

“做人,不能太善,善良,只會是自已最大的軟肋!”看著那死魚眼睛,伸出筷子,便見魚肚剖開,熱騰騰的香氣撲面而來。

“可千萬不要為那小子動私情,你我在宣鴻面前,不過是個螻蟻罷了。乘煌一句話,我們都得灰飛煙滅!”趙炆看似警告陽金德,臉上卻沒有絲毫敬畏。

就這樣,二人你一下我一下地夾著飯菜。

“我前兩天把文學院的易家那小子給喚了回來,這次就安排他去監督行刑,五馬分屍!”兩人閒聊了會,趙炆突然笑著看向陽金德,笑容無比詭異!

“你可真是惡趣味!”陽金德看了趙炆許久,也露出了令人發寒的笑容。

——入夜,乘煌書室

“陛下今日,為何心不在焉呢!”一道輕佻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坐在書室的乘煌並未理會,繼續翻看典籍。

“鄙人可否進來陪陛下聊兩句?”屋外的聲音繼續朝乘煌詢問道。

“書室狹小,使者若是沒有特別重要的事,還是不要委身進入了”乘煌繼續翻閱著書籍,似乎並沒有因為屋外的人而分心。

屋外安靜片刻,聲音又傳了進來。

“看來鄙人來的不是時候,還望陛下見諒!”屋外之人的語氣顯然沒有之前如此輕鬆,閉門羹向來如此。

“還望陛下不要忘了與吾“王”的合作,當然,陛下想得到的,吾“王”也會竭盡全力去協助您!”聲音漸行漸遠,屋內的乘煌輕嘆一聲,將書放在桌子上,重新翻到了那人來之前的一頁。

——與此同時,天熙外城區客棧

“老闆,住店!”王成揹著沉睡的唐珝然進入了一家客棧。

“來咯!客官有什麼要求?”一位面色紅潤的老人聞聲從後門趕來。現已是深夜,客棧大廳也已經空無一人。

“一間最好的客房,一間普通的,茶水和餐食也一樣,留宿一晚。”王城說著,遞給老人兩枚銀鍍晶。

“兩間?哦,好的好的!”老闆望著眼前身負昏迷女子的青年,還以為是自已聽錯了。

不過憑藉老練經驗,也令他立馬反應了過來,隨便後領著二人去往二樓。

“上等房一間,客官您拿好!”老人將手中的鑰匙遞給王成。正當老人領王成下樓,王城突然問道:“隔壁的這間這上等房有人沒?”

“沒人,客官!”老闆陪笑道,笑容中彷彿又明白了什麼,這倒是令王成很是不舒服。

“就這間吧,剩下是賞你的”王成又遞給老人兩枚銀鍍晶,老人見客人如此大氣,便老老實實地下了樓。

將唐珝然放入“鳳雅間”一號,王城便走了出來,關上門。滿面愁苦地嘆道:

“都睡了一天了,真的沒事嗎?早知道叫個侍女來了,我一個大男人也不方便!”王成一邊自言自語,所幸隔壁沒人,一有情況,也能照顧一二。

“呼~”正當王成準備進入房間時,大廳一陣冷風吹來,令王成不禁打了個寒戰。

不經意間,王成看了眼店門口的來人,一個穿著黑袍,後面突兀的揹著個大黑物件的人走了進來!黑色面紗蓋住臉龐,甚是詭異!

“老闆,住店”那人操著沙啞的聲音喊了一聲。

“來嘍!客官可有什麼要求?”王成看著兩人的對話,一股莫名的感覺湧上心頭,這個人,怎麼有些眼熟?

“好的,一間普通房,客官這裡請”為黑袍男子登記完,老闆便要領著前者去往偏房。

“這世間最不缺乏的,便是這般自作俠義之人!”王成再三確認自已不認識對方後,便嘆了口氣,準備離去。

然而,黑袍人不經意間的一個動作,令王成心中久久不能平復!

只見那黑袍人輕輕整理了衣服,腰間露出一塊玉佩。而僅憑那一角,王成便第一眼認了出來!

“流......封?”

——鴻武宮偏院

碩大的鴻武皇宮中,每座建築都透露著奢華的氣質。每到夜晚更是燈火通明,但在這西北偏院,即便華燈遍處都是,卻很少有人路過此地。

就連每日更換燭火的下人也是來去匆匆,不敢過多停留。所有人都對這裡產生了忌憚之心,畢竟......這裡囚禁過太子融愚!

而此刻,這裡迎來了第二個囚犯,流瑾!

外飾華麗的房屋中,裡面卻是滿地的茅草。融愚死後,這座禁閉室被改成了特殊的牢房,而流瑾為何會被關在這裡?恐怕只有趙炆幾人知道了。

蹲坐在牢房的一角,流瑾惆悵地望著窗外的新月,一個身影從窗邊一閃而過,興許是一隻貓,也許是隻鳥。

“孤月照江流,功名歸夢塵......仕途更迭,即便是千秋功業,於古道長河而言,只不過蜉蝣與參森罷了!”

流瑾望著窗外的新月,眼神深邃而複雜,既有對過往功名的懷念,又有對現實殘酷境遇的無奈。

流瑾嘴角微微上揚,似是在自嘲,又像是在嘆息。那曾經讓他引以為傲的功名,如今已化作夢中的塵埃,隨風飄散。

時間已經接近子時,流瑾從懷裡拿出了一個透明的小瓶,正是那剩下的毀神液!

趙炆逼死流瑾的心太過於強烈,等不及的他見流瑾決意赴死,也沒有給其換上囚服,畢竟明天就要受刑,白白浪費了布料!

也彷佛是篤定了趙炆的想法,流瑾這才敢將這瓶毀神液帶來。

看著眼前的小瓶,流瑾回想起這三年與那小妮子經歷。他不確定自已是否真的愛上了她,這份天降之愛來的太突然,太過於完美,完美到讓他感到不安,害怕自已無法回應她的深情。

“飲下這瓶毀神液,至少死的時候沒這麼害怕了吧?”

流瑾悽慘一笑,此刻的他也不過是一介凡人,終究會懼怕死亡。可這克服恐懼的代價,就是要忘記那些深愛過的人......

流瑾從不自詡為什麼強者,相反,他不能保證自已在死亡面前,會不會選擇妥協。可一想到自已身上揹負著數百條人命,他便沒得選擇!

流瑾顫抖著雙手,將毀神液一飲而盡。

瞬間,劇痛如潮水般襲來,從頭部蔓延至全身,每一寸肌膚、甚至每一片髮絲都彷彿連線著神經,盡皆被撕裂!

流瑾緊咬牙關,雙手緊攥衣物,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鮮血染紅了衣衫。即便如此,他也沒有發出一聲呻吟,只是默默地承受著這份痛楚。

不知過去了多久,燭火照在流瑾臉上,他如同一個破碎的玩偶般躺在茅草上。蓬亂的頭髮遮住了他的雙眼,身上凌亂不堪,彷彿經歷了一場噩夢。

然而,當他疲憊地睜開眼睛時,卻發現自已並未死去。

“過去了多久?我死了嗎?”望著眼前熟悉的小屋,剛丟擲的疑問便有了答案。

“怎麼會?為什麼?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忘掉!”流瑾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已破爛不堪的雙手,臉色煞白,那些熟悉的面孔——柳問天、流封、乘煌、王成、唐珝然......一個都沒有忘掉!

終於,在此刻他感到了無比的絕望。他這輩子犯下了太多的錯,兒時的玩伴,自已的恩師......那些因他而喪命的人,那些曾經信任他、依賴他的人......他無法原諒自已!

“若世有神靈,為何回應我的,只有這無盡的絕望?”流瑾低聲呢喃著,淚水滑過臉頰。他感到自已彷彿被世界遺棄了一般無助和孤獨。

按照書上所說,他所殘留的這些毀神液,在沒有用蘊神液調配的情況下,是完全能夠使一頭牛直接腦裂致死的。可自已,為什麼毫髮無損?

連選擇自已的死法的權力都沒有,難道,自已的死就非得掌握到他人手中?讓他人主宰自已的一切!!!一股無名的怒火從流瑾心中升起,似是抱怨神靈的不公,亦或是抱怨自已的無能,總之,此刻的他已全然不似正常人的模樣!

也就在此刻,房間內的所有燈火突然熄滅,就連月光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流瑾心中一驚,疑惑是否自已已失明,但直覺卻告訴他,這黑暗並非來自他的眼睛。他扶著牆面緩緩站起,試圖用雙手探尋前方的黑暗。

正當他伸出手去,黑暗中忽然傳來一道聲音,如同鬼魅般飄忽不定:“值得嗎?”聲音剛落,他的指尖便觸碰到了一張冰冷而虛幻的臉龐。

他急忙縮回手,幾乎在同一瞬間,那隻冰冷的手也觸控到了他自已的臉頰!

“何人!”流瑾立馬後退,警惕地朝前方問道。

“何人?哈哈哈!有趣的問題!”面前的人並未回答他,只是放肆地大笑!奇異的是,如此大聲竟沒有引起守衛的注意。

這種情況只能說明,此人要不是皇宮的大人物,要不就是守衛已經......

“流瑾!宣鴻,天行大陸,那是無數生靈的世界。你不過是一介凡人,卻妄圖改變這千年尚武的世界,最後淪落得身死道消!你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那人的笑聲在黑暗中迴盪,令人毛骨悚然。

“當一個人強行觸碰不屬於自已的“因”,就會成倍地遭受到本不屬於自已的“果”!你這麼做,永遠不會有好的下場!”

那人得聲音彷彿從四面八方傳來,帶著興奮的語氣,彷彿說的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你到底是誰?”莫名出現的傢伙,說著莫名其妙的話,不知為何,流瑾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

“吳相一族和易家幾百人的性命,你都要用自已的生命去硬抗。可到後面呢?天行崩塌,北帝州紛亂頻發,南夢州強者割據!人力不可抗拒的敵人多如牛毛,屆時無數生靈將會萬劫不復!”

“你認為你的犧牲能換來數百人的生命,但在天行崩塌之時,數百人又算得了什麼?”那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而瘋狂,字字句句都像尖刀般刺入流瑾的心頭。

“流瑾啊流瑾!你是唯一能改變這世界的人,卻愚蠢地為了這幾百人,去搭上整個天行的生靈!如此看來,這天行自當滅亡!”

聲音前言不搭後語,時而高興,時而暴怒。來者突如其來的一聲暴喝,令流瑾一下癱坐在地。

“胡......胡言亂語!哪來的瘋子,你來此處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流瑾四處張望著這片虛無,一時不知該朝何處反駁。

“哪來的瘋子?”戲謔的聲音又大笑了起來,彷佛是在嘲笑流瑾的落魄和無措!

“你難道連自已都認不出來了嗎?”那人的聲音就像有魔力似的,令流瑾的雙手情不自禁地朝自已臉上摸去。

“嘴巴、鼻子、眼睛、耳朵,熟不熟悉,呵呵呵呵!”未知的力量消失,流瑾的雙手也無力地垂了下來。

“這......”流瑾感受著自已無力地雙手,腦中盡是自已的模樣!

“你太弱了!在這實力為天的世代,竟可笑想以公理來改變!”

“即便是你那信仰的常覺仙,也不過是個向實力屈服的普通人罷了!”流瑾受不了那人字字扎心的話語,捂住了耳朵,卻還是阻擋不住聲音傳入。

“都是普通人,都是普通人罷了!既然他們要互相殘殺,不如我們幫一幫他們?乘煌,趙炆,陽金德,還有當年害死柳問天的那些人,統統殺掉!”

“蒼天攔我,便誓不戴天,山海阻我,便劈山倒海!”

神秘人的語氣忽然變得豪言壯志,似乎是壓抑了千年之久的感情瞬間爆發,睥睨著萬物的存在,決定著任何人的生死!

“我若不錯,當年的那小女孩就不會死,柳叔也就不會死!

我若不錯,又怎會讓心愛之人受精神受損,至今昏迷不醒!”這回,輪到了流瑾陷入深深地自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