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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登頂

“你贏了,請吧。”老者的臉沉了下去,卻是遵守諾言的讓開了身側的位置。

只見他的身後再次出現了一節一節的梯子,依舊是不知盡頭在何處。

時清卻是勾了勾唇,對著老者微微一拜,道:“前輩,我想我們日後會再見的。”

老者聞言,身形一僵,正欲再說什麼,時清卻依舊踩上了他身後的階梯上,階梯一踩,他的話語便被隔絕,時清回眸能看見老人的雙眸死死地盯著她,眼中翻騰的情緒深重,時清對他笑了笑,卻是什麼也沒有說。

這一次,她倒是感謝了原著。

原書中,顧靜煙的成就可和劍宗脫不了干係。

劍宗的大師兄江佔,出生儒學名門,一心向道,在外歷練之中為了救人殺了許多瘋魔暴徒,顧靜煙直言他殘暴不仁、濫殺無辜與魔道無異,從此他修為停滯,為了防止自己墮入魔道便自刎,死前將自己的本命神劍贈與了顧靜煙,認為她宅心仁厚,才配為湛盧劍的劍主。

但是湛瀘劍自落入顧靜煙手中後就難以開刃,發揮不了十分之一的實力,於是顧靜煙來到了劍宗求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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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登雲梯也是在這時為顧靜煙開啟。

登雲梯只為一心劍道之人而開,但顧靜煙真的一心求劍道麼?

時清卻不這麼認為,而她遇到的賭局也和顧靜煙所遇的皆為不同。

這些賭局,考得不過是細緻觀察和對人心的把握,原著中顧靜煙在進入登雲梯後,老者與她對賭,起初是一輸一贏,第三局更是賭上了祖師的劍道傳承。

顧靜煙自然是賭贏了,成功獲得了劍道傳承,在傳承的刺激下,湛盧劍也為顧靜煙所用,成為了一大助力。

但,顧靜煙分明是音修,她依舊是主修音律,比起湛盧劍的用處,湛盧劍象徵的仁道之名似乎對顧靜煙而言更加重要。

這一段關於劍道大成的描述,似乎只是為了烘托她的美名和無與倫比的天資,吸引更多的修士對她追捧。

時清對上老人的眼,攬月劍乃月神神骨所煉,有勘破一切惡念、幻境之效,她與攬月劍心神相通,在老者的身上,她沒有窺見劍宗風骨的清正,反倒是濃郁的貪念、嗔痴。

時清轉身,再次踏入了漫漫長梯,再次墮入一片黑暗之中,唯有腳下的長梯發著瑩白的光,猶如她所求的劍道一般,是她所追尋的光。

她的腳步並不輕盈,每一步都彷彿踩在了刀尖上,讓人顫抖而痛呼,周圍的黑暗彷彿侵入神魂——

時而低沉著嗓音誘惑著她放棄,又或者是歇斯底里的嘲諷她不自量力,甚至讀取她的記憶,幻化出青雲、司弗景等人的模樣,怒斥著她的卑賤、痴心妄想。

時清目不斜視,她緊緊的攥著掌心,堅定不移的往前走著,她也有迷惘而被誘惑的時候,但很快恢復清醒,她的掌心早就血肉模糊,疼痛撕扯著她的神經。

“你求什麼?”悠遠的聲音輕聲問著。

“求……道。”

“求什麼道?”

“劍道……”

“不悔?”

“不……悔!”

悠遠的聲音輕聲問著。

少女疲憊的撐著臺階向上爬著,聲音嘶啞卻堅定。

她的掌心血肉模糊,她不知走了多少階,也不知走了多少時間,歲月漫長,眼前的長梯彷彿一眼也望不到頭。

當少女不悔的聲音堅定的響起時,宛若重錘敲在了在外觀看的眾位弟子身上,有人震驚,有人頓悟,有人慚愧的不敢看,更多的,更多的是欽佩。

當時清再次被陽光照拂的時候,她的身體裡多了一團靈氣替她修復著疲憊的身軀,滋養著乏力的神魂,登雲梯上的一遭彷彿黃粱一夢一般。

時清站起身,攬月劍在她的脊骨微微發燙,劍靈在她丹田裡鼓著掌,它們都在為她歡呼。

“時清!時清出來了!”不知是誰高喊了一句,時清詫異的回眸,就見著烏泱泱一堆人圍了上來。

“時道友!你可還記得我?”衝在最前邊的是陳平,他壯碩的身子一馬當先,一向直白的人,這會兒對著時清竟然有幾分拘謹。

真不是他害臊,而是他這會兒還沉浸在時清在登雲梯的表現之中呢!

試問誰不震撼?!數萬步梯,一階階走,最後更是精疲力竭的爬著的!

這份恆心,陳平打心眼裡的佩服!

不說陳平,周圍的不少劍宗弟子也都是這副想法,只是他們都是一幫男子,陡然面對時清這麼個小姑娘還真不知道說些什麼,因此讓陳平這個自詡自己與時清“打過交道”的人先上去說兩句。

畢竟,時清可是登上了登雲梯的!日後十成十是他們劍宗的人啊!是他們的小師妹啊!

一眾人心思活絡,有激靈的弟子,暗戳戳的退出了人群,師尊在現場的,麻溜的跑向自家師尊跟前,不在現場的則是趕忙傳音給師尊,目的只有一個——

搶人啊!

這可是個好苗子啊!

冰系天靈根、築基修為、拔出了攬月劍、闖過了登雲梯,不論是天資、努力、機緣還是心性,都是不用說的一等一的好啊!

最重要的是,這要是搶到了那可是小!師!妹!

劍宗六百年不曾收過女弟子了!誰不想要個小師妹啊!!

時清不知他們所想,只覺得這些劍宗弟子們看她的眼神都非常熱切,只是她不曾從裡頭窺見惡意,見到的都是赤誠的喜悅。

這讓時清心頭一暖,她對陳平點點頭,彎了彎唇角道:“我記得陳平道友。”

見時清認可,陳平眼睛蹭得一下亮了,得瑟的對著一些個不信自己與時清打過交道的師兄弟揚了揚下巴,對時清露出了個自以為熱情——實際咧著大牙格外傻氣的笑。

他道:“時清師妹啊,你看,你要不要來我們赤陽峰?我師尊是火靈根,這不打緊,我們修劍,主打一個克服,如若能克服自己靈根相制的道那不是妥妥的劍道第一人麼!?”

陳平自圓其說的為自家師尊蘇長老說話,只把眾人說的無語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