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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賭局2

時清看向水鏡而後道:“紅袖剜了自己的心頭血、心頭肉熬成了湯藥,老婦人喝了但沒有痊癒,書生認為是紅袖害死了自己的母親,兩人就此決裂。”

時清和老者的區別只在後半段,水鏡晃了晃,畫面繼續——

紅袖的確剜了自己的心頭血和心頭肉,但是吃了這些的老婦人並沒有痊癒,病況仍舊是每日愈下,老道再來看,直言——

“風塵女子哪來的至誠之心?若非真心,這可無異於毒藥,只會害人哪會救人?”

說著,就搖頭晃腦的念起了“罪過罪過”。

沒過三日,老婦人便去了。去世之前更是要求書生髮誓不得娶殺母之人入門,兩人就此決裂,書生也徹底恨上了紅袖,再次將她賣入了青樓……

“這老道分明就是招搖撞騙的術士,哪裡懂什麼治病救人!”練武場內,有劍宗弟子紅著眼大喊道。

他本是凡間弟子,他的母親就是喝了一碗又一碗的符水後才死了的!

他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這些個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

這位劍宗弟子吼得也是眾人的心聲。

登雲梯之內,時清手上把玩著牽絲引,拱手道:“多謝前輩相贈。”

老道臉色一黑,他咬牙道:“第二賭,若是賭贏了我送你登上雲梯,若是輸了,你的神魂就歸我所有!”

神魂隕滅換取一個入宗機會,這顯然也不是一個對等的賭注。

時清輕輕皺眉,劍宗的門風素來以清直聞名,劍宗祖師留下的雲梯幻化出的魂體為何會如此咄咄逼人?

她思忖之間,脊骨微微發燙,體內的靈氣逐漸出現些許波動。

躺在廂房之內的祈玉睜開雙眸,喉嚨間咳出鮮血,眼中是化不開的擔憂。

但願他的心頭血能幫得上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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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這樣的賭局?登雲梯往年的記載中不曾有過這樣的事啊!”有弟子困惑地說著,看向銀幕時,略有些擔憂。

有不少人更是希望時清不要應下賭局,這顯然是有極大的蹊蹺的。

常非謝等一眾長老更是立刻在山門處設下結界,哪怕時清放棄,也要保證她的安全。

出人意料的是,少女微微闔上了眼卻又是點頭應下:“好。”

話音落,水幕波動,再次幻化出畫面——

一位婦人太太生了龍鳳雙胎,才恢復了精氣神地婦人瞥了一眼奶孃抱著的兩個娃娃,笑道:“我也算是不曾辜負宋郎,姐姐便叫宋喜兒,弟弟就叫宋慶生。”

原來,婦人的丈夫乃是一位戰死的將軍,這龍鳳胎是將軍的遺腹子。

婦人對待兩個兩個孩子的教導方式卻不相同。

對待姐姐,婦人總是要求甚為嚴苛,琴棋書畫不說,更要精通騎射兵書。

女娃娃受不住這樣繁重的課業,婦人便嚴厲責罰,而後將喜兒抱在了懷裡哄著:“喜兒,這世道於女子不易,你定要自強自立,方能為弟弟為孃親撐起這個家啊……”

對待弟弟,婦人卻以放縱嬌慣為主,喜兒問著緣由時,婦人便會抱著慶生,說道:“喜兒,你比弟弟聰慧懂事,孃親對你要求自然是要高的。”

喜兒溫順地點頭,乖巧的按著婦人的安排走著,她的確聰慧,成了書院裡最最優秀的女學生,寫出的文章更是得夫子交口稱讚。

而慶生卻與之相反,他雖聰慧卻自小嬌慣,聰慧從不用於正途,是書院裡出了名的紈絝子弟。

婦人無奈,只能求著喜兒一定要照顧好弟弟,斷斷不能讓弟弟出了差池,在喜兒的細心管教、時常背鍋的情況下,慶生的口碑才略微好轉了一些,人人都稱頌婦人生了個好女兒。

只是,轉變很快來了,婦人的將軍丈夫竟然不是戰死而是投敵了!

宋家很快成了眾矢之的,百姓憤懣,要求處死婦人和宋家姐弟。

這時,一個達官貴人給婦人送來了信箋,他表示,自己曾得了宋將軍的恩惠,如今他喜歡宋家姐弟二人,他也不強求雙雙拿下,只要婦人送一位給他,他便護下他們送他們與宋將軍團聚。

婦人得了這信,大罵那人出生,竟有著這樣的噁心癖好,但是性命在即,她喚來了喜兒和慶生……

畫面至此終止,水幕晃動,提出了問題——“婦人會送誰去?”

“自然是會送宋慶生!那老婦對女兒那般用心栽培,指望著女兒重振門楣,宋喜兒又聰明伶俐若是與父親團聚必然會發揮才智,屆時來救宋慶生不過是早晚的事。”

老者自信地回答著,眼眸中滿是志在必得,他貪婪地看向時清,這可是異世之魂,若是得了時清的魂體……

“她送的是宋喜兒。”時清只沉默了一瞬,而後回答得很快。

她甚至都沒有多餘的解釋。

劍宗的眾人看著時清的回答,大部分皆是不理解。

“那老道真是欺負人,回回搶答!這若是說了和他一樣的答案還是錯,這簡直是欺負人!”

“這女修也是耍小聰明,知道老道答對了,破罐子破摔選了宋喜兒。”

“是啊,怎麼會選宋喜兒?這明眼人都知道那宋慶生比不上宋喜兒分毫!”

登雲梯外議論紛紛,登雲梯內,水幕晃動,再次浮現了畫面。

婦人將宋喜兒和宋慶生喚到了身側,將來信一事同二人說了,宋喜兒的面色在婦人說出信中內容的時候就一寸寸白了下去。

“喜兒,你是孃親的驕傲,你一定會保護孃親和弟弟的對不對?”婦人殷切的目光看向宋喜兒。

宋喜兒連連搖頭,那個來信人她曾見過,也聽過對方噁心的癖好……

“你有什麼不肯的?難不成你要我去?我可是咱家的頂樑柱!”宋慶生早就氣的炸毛,見宋喜兒竟然搖頭,更是又害怕又惱怒的甩了宋喜兒一巴掌。

最後的最後,宋喜兒被迷暈了送進了那人的府上,那人倒也遵守諾言,將宋慶生和婦人送到了宋將軍帳下。

只有宋喜兒被折磨的癱軟在床榻上,她終究是不堪受辱,一把短匕,直接了斷了自己。

畫面的最後,清瘦的少女衣衫襤褸,清麗的容顏灰敗,她像是一隻迅速凋零的花,露出的肌膚上無疑都是青紫的紅痕,無聲的訴說著少女生前遭受的暴行。

所有人都怔在了原地,皆是一片靜默。

只有一位劍宗弟子輕聲說道:“你們可還記得,最開始應當是宋慶生先出生的。”

所以,為什麼宋喜兒是姐姐呢?

宋喜兒,喜兒;宋慶生,慶生。

或許,答案從一開始就已然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