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搖把所有的錢都湊了起來,差不多有個十兩銀子,也算是個小金庫了,她又拿出一兩銀子,分給了三個人。
她在自已的世界時,嘗夠了沒錢的滋味。
父母在她小時候就離婚了,很快又組建了新的家庭,爺爺奶奶帶著她艱難度日,父親和母親那邊從來不給錢。
每當沈清搖需要錢的時候,她都得卑微的求著父母,能夠施捨她一點錢。
還記得她上大學時,因為學費還缺兩千塊,去跟母親要的時候,她同母異父的弟弟朝她吐了一口口水,轉身撲進母親的懷裡,指著她大喊大叫道:“爸爸媽媽,乞丐又來了!”
沈清搖的母親淡淡的瞥了一眼她一眼,並沒有否認,反而扔給她一千塊錢,冷冷地說:“往後就不要再來了,你也看到我有新生活了。”
所以沈清搖太明白沒錢的感受了,這會兒有了錢,她就想讓家人們都有點錢傍身,等到真有什麼事發生,也不至於為了錢折腰。
她看著幾個人小心的把分到的錢裝進錢袋子裡,好好藏了起來。
沈清搖把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轉頭問道:“好了,我來做飯,你們想吃點什麼?”
行止咧嘴一笑道:“什麼都行!”
謝南燭揮舞著雙手興奮地表達自已的要求:“我——想——吃——肉——”看啊,多麼樸實無華的願望。
沈清搖又朝著唯一沒回答的辭歸雲看過去,辭歸雲嘴角微揚道:“妻主做的我都愛吃。”
沈清搖嘴角抽了抽,有些無語,這人可能是個花孔雀吧,隨時隨地開屏。
沈清搖給了行止和謝南燭一點錢,讓他們去村裡買點豬蹄和黃豆,準備做個老媽蹄花,再做個紅燒排骨,另外炒個蛋炒飯。
本來老媽蹄花應該用芸豆的,可是芸豆得提前一天泡發,嘴饞的沈清搖便偷了個懶用黃豆代替了。
豬蹄加蔥姜花椒和一點酒焯水煮開,再加入泡好的黃豆燉煮,煮好的豬蹄加上蔥花就可以出鍋了。
蔥花,小米辣,花椒,蒜末,白芝麻淋上熱油,再加點醬油,鹽,和冰糖就得到了老媽蹄花的醬料。
在等著豬蹄煮開的時間裡,沈清搖麻利地做好了紅燒排骨和炒蛋炒飯。
他們四人逐漸默契了起來,做飯的時候三個人負責打下手,沈清搖負責做飯。
因為沈清搖的手臂受了傷,又不想讓別人知道,好在剁排骨,切菜之類的事情都有別人幫忙,她並沒有暴露。
四個人齊心協力做好了午飯,儘管此時已經是下午了。
沈清搖吃的一直不算多,只吃了一點就放下了筷子看著他們吃飯。
辭歸雲跟他的人一樣,吃飯也斯斯文文的,但是速度卻意外的快。
謝南燭吃飯很有食慾,總是大口大口的,吃的一臉滿足。
至於行止,吃相也有點吊兒郎當的,漫不經心,但食量卻是最大的。
沈清搖看著他們吃飯,心中暗笑,其實仔細觀察人吃飯的樣子,似乎也能看出這個人的性格。
不過他們三個當中的任何一個人的飯量都不算少,每次不管做多少飯他們都能吃的乾乾淨淨,這算是對廚子最好的讚美了。
無錯書吧吃過飯後幾人又默契的上了山,回來做了明天做生意要用到的材料,直到忙到了晚上。
沈清搖回屋後不久,辭歸雲再一次闖進了她的房間。
這次她有點生氣了,皺著眉頭問道:“辭歸雲,你似乎最近有些過於放肆了,進人房間不知道敲門嗎?總是突然闖進來。”語氣不算太好。
辭歸雲站在原地抿著唇,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聲道歉:“對不起,妻主,以後不會這樣了。”
沈清搖有些不耐煩地擺擺手,問道:“所以有什麼事?”
辭歸雲緩步朝她靠近,抓住了她的右手,沈清搖試圖掙脫開,卻被那人緊緊抓住,碰到了傷處,疼的沈清搖倒吸一口涼氣。
辭歸雲的手立馬放鬆了許多,卻依舊沒有放開,鬆鬆地捏在手裡。
他的低聲請求道:“給我看看行嗎?”
沈清搖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只是那人似乎也沒想爭得她的同意,輕輕的掀開了她的衣袖,露出了醜陋而可怖地一片青紫。
沈清搖微微蹙眉,嘆了口氣道:“你是怎麼發現的?”果然,這人心細如髮,一點事情都躲不過他的眼睛。
辭歸雲輕輕把臉靠在那隻受傷的手臂上,聲音有些委屈:“你在做飯的時候,一直在用左手拿鏟子,再結合你莫名得來的三兩銀子,我就猜出了一定有什麼事瞞著我。
但是你不願意說就是不想讓我們知道,那就沒必要在行止和南燭面前說破,所以我偷偷來看看你。”
沈清搖看著那人的頭頂,墨色長髮落在她的手臂上,有些涼。
辭歸雲把臉貼在上面,一下一下蹭著,惹得沈清搖後背一陣發麻。
“怎麼弄得?”辭歸雲又低聲詢問。
沈清搖仰頭望著自已那缺了一半的屋頂,輕描淡寫道:“被人打的,不過賠償了三兩銀子,很值,不是嗎?”
辭歸雲緩緩抬起頭,對上她的眼睛,聲音有些沙啞:“但是我不喜歡你用這種方式掙錢。”
沈清搖被看得有些心軟,鬼使神差地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笑了聲道:“什麼話,我又不是故意被打的。那事情發生了我也沒辦法呀,只能補償了。”
辭歸雲又不說話了,低頭把臉重新貼在了她的手臂上。
沈清搖為了避免這人繼續多想,便道:“剛好你進來了,我還買了藥呢,你幫我擦擦。”
辭歸雲這才抬起頭,從她手裡接過藥瓶,輕輕塗抹在了她的手上。
辭歸雲的手很涼,凍得沈清搖一哆嗦,但是在揉藥的過程中,他的手也慢慢暖和了起來。
直到小心的把藥塗好,辭歸雲才起了身,並且無比虔誠的在她的手上落了一吻,才關門退了出去。
留下一臉震驚的沈清搖在風中凌亂,不是,我請問呢?這小子每次來都揩點油再走,連吃帶拿呀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