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中年男人一聽到這句話,瞬間炸了毛,眉頭緊緊地鎖住,眼睛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雙手攥緊成拳,一拳打在秦佩蘭的臉上,嗓音充滿了憤怒的顫音,話語間帶著咆哮,
“臭娘們,你還想管我了??”
“老子是你能管的了得??!”
霎那間。
清脆的耳光聲如驚雷般在寂靜的空氣中爆裂,迴盪其中,刺耳而震撼。
秦佩蘭腳步踉蹌,失去了平衡,身軀向後面傾斜,整個人猶如斷線的風箏般,毫無防備的摔倒在塵土飛揚的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
“秦姨!”
顧沅蔓頃刻間便跑到了秦佩蘭的身邊,輕輕地彎下腰身,將她從地面上扶了起來。
無錯書吧男人用的力氣很大,那記耳光在秦佩蘭的臉頰上清晰可見,留下了一道很深的紅色痕跡,顯得格外刺眼。
“啊!!!”
“該死的小賤人!!”
須臾間,一道淒厲的哀嚎聲裹挾著骨裂的聲音,如同狂風般肆虐地響徹雲霄。
只見不知道何時,顧沅蔓已經到了那名中年男人身邊,猛然一腳狠狠地踹在他的膝蓋上。
“撲騰————”
中年男人緊緊地蹙著眉毛,就這樣一下瞬間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接著,他的膝蓋猛地一彎,整個人‘砰’的一下癱倒在堅硬地地面上。
“張元義,睜開你的狗眼,仔細看清了我是誰。”
少女慵懶倦怠的嗓音中裹挾著濃烈的清寒。
經過這一系列的變故,張雲義的酒水清醒了不少,緩緩抬起腦袋,看著他面前的少女。
面前的少女一身休閒服,一隻芊芊玉指不緊不慢的撥弄著冷白腕骨間的黑色佛珠,自然而然的透露出一種高不可攀的冷冽氣場。
她看似漫不經心的盯著他看,實則那雙眸子具有很強的侵略性,氳染著一抹涼意,瞳孔精光掠過,聲音冰冷如同寒冰霜刺骨。
似乎是被這眼神嚇到了,張雲義身軀微微僵硬不動,臉色蒼白如紙,嗓音顫顫巍巍地說道,
“顧......顧沅蔓?”
“你......你回來了?”
這個小雜種,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他怎麼沒有注意到!
話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咬緊牙關,剋制住了身體上的劇痛,艱難的從地上緩緩站起身來。
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低聲下氣地奉承著,
“剛剛是我不長眼了。”
“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這一次吧。”
顧沅蔓雙手環臂慵懶地站在那兒,饒有興致的欣賞著男人的表演,那雙瀲灩的狐狸眸彎著,喉嚨間發出一聲輕笑,說不出是惱還是樂,
“天逐漸變冷了,沒事蓋多點土,別瞎蹦躂。”
“下一次我再看見你打秦姨,你知道自已的下場。”
月光下,她身上那股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那雙深邃的眸,如一潭深不見底的潭水,讓人看不清喜怒,殷紅菲薄的唇瓣雖然在勾著,但笑意卻不達眼底。
讓人不寒而慄!
“我懂,我懂。”
張雲義身體微微彎曲,垂下頭顱,恭恭敬敬地低頭哈腰。
顧沅蔓瞥了他一眼,隨後從自已的口袋裡面掏出一小瓶藥膏,遞給了秦佩蘭,眉眼彎彎,
“秦姨,這是個能夠治療你臉上痕跡的膏藥,塗抹兩天就能消下去了。”
“秦姨,下次他再打你的時候,給我說。”
秦佩蘭小心翼翼地接過藥膏,滿臉複雜地看著少女,眸底閃過一抹感激之色,
“謝謝,沅蔓,快回去休息吧。”
一開始她的老公還不是這個樣子,明明剛結婚的時候還很溫文爾雅,但是自從自已的父親去世了之後,這幾年就像是本性暴露了一樣,天天抽菸酗酒,還時不時的打罵她。
顧沅蔓垂下雙眸,漆黑濃密的眼睫遮住眸底的情緒,莞爾一笑,隨後便朝著療養院裡面走去。
直到顧沅蔓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張雲義才緩緩收起臉上的笑容,臉色逐漸陰沉,籠罩著陰翳神色,唾棄的向地面上吐了一口痰,口中的謾罵聲不停歇,
“呸!什麼東西!”
“還真的以為自已了不起了!”
“真是個混賬東西,疼死老子我了!!”
“要不是她那詭異的身手,老子能怕她?!”
顧沅蔓七歲那年,剛來到療養院的時候,還很膽小怯懦,遇到事情只知道躲在別人身後,縱然身上由內而外散發著千金大小姐的氣質,但是一看就是個很好拿捏的主。
顧家將人送到療養院的時候,一共給了療養院五十萬,一開始他那個老丈人還覺得這個孩子可憐,沒有收這份錢。
直到後來,他拼命勸說,才堪堪留下了三十萬!
可是沒有想到,剛剛來這裡一年,八歲的時候,這個該死的小賤人竟然不翼而飛了!!
畢竟是顧家的大小姐,害怕顧家的人知道這件事,他四處尋找,但是還是沒有找到。
後來,他發現顧家並沒有在意她這個大小姐的安危,他也就放棄了尋找。
直到這小賤人十一歲的時候,自已莫名奇妙地憑空回來了,但是性子卻變得一點也不一樣了!
變得心狠手辣!
還有她那一身詭異的身手,也不知道跟誰學的,自已作為一個強壯的成年男性,竟然打不過她!
“還有你!你這個臭婆娘!看著顧沅蔓打老子,你也不知道幫著我!!”
“要是不圖你家這點錢,我就不娶你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妥妥的是一個黃臉婆,也不知道化個妝,哪還有剛認識的樣子了!”
張雲義罵罵咧咧地念叨著,一瘸一拐地走進療養院內的一家房間內。
秦佩蘭淡淡的看著他,緊隨其後進入了房間。
房間內,一個小男孩兒此刻正熟睡著。
秦佩蘭眼眸深邃地望向那個躺在床上的小男孩兒。
她自已又何嘗沒有厭倦過這種生活。
沅蔓那孩子也曾勸過她離婚,但是這樣會可憐了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還這麼小,不能就這樣失去他生命中父親的角色,她不能讓自已的孩子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