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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是我不長眼了

那個中年男人一聽到這句話,瞬間炸了毛,眉頭緊緊地鎖住,眼睛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雙手攥緊成拳,一拳打在秦佩蘭的臉上,嗓音充滿了憤怒的顫音,話語間帶著咆哮,

“臭娘們,你還想管我了??”

“老子是你能管的了得??!”

霎那間。

清脆的耳光聲如驚雷般在寂靜的空氣中爆裂,迴盪其中,刺耳而震撼。

秦佩蘭腳步踉蹌,失去了平衡,身軀向後面傾斜,整個人猶如斷線的風箏般,毫無防備的摔倒在塵土飛揚的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

“秦姨!”

顧沅蔓頃刻間便跑到了秦佩蘭的身邊,輕輕地彎下腰身,將她從地面上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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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用的力氣很大,那記耳光在秦佩蘭的臉頰上清晰可見,留下了一道很深的紅色痕跡,顯得格外刺眼。

“啊!!!”

“該死的小賤人!!”

須臾間,一道淒厲的哀嚎聲裹挾著骨裂的聲音,如同狂風般肆虐地響徹雲霄。

只見不知道何時,顧沅蔓已經到了那名中年男人身邊,猛然一腳狠狠地踹在他的膝蓋上。

“撲騰————”

中年男人緊緊地蹙著眉毛,就這樣一下瞬間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接著,他的膝蓋猛地一彎,整個人‘砰’的一下癱倒在堅硬地地面上。

“張元義,睜開你的狗眼,仔細看清了我是誰。”

少女慵懶倦怠的嗓音中裹挾著濃烈的清寒。

經過這一系列的變故,張雲義的酒水清醒了不少,緩緩抬起腦袋,看著他面前的少女。

面前的少女一身休閒服,一隻芊芊玉指不緊不慢的撥弄著冷白腕骨間的黑色佛珠,自然而然的透露出一種高不可攀的冷冽氣場。

她看似漫不經心的盯著他看,實則那雙眸子具有很強的侵略性,氳染著一抹涼意,瞳孔精光掠過,聲音冰冷如同寒冰霜刺骨。

似乎是被這眼神嚇到了,張雲義身軀微微僵硬不動,臉色蒼白如紙,嗓音顫顫巍巍地說道,

“顧......顧沅蔓?”

“你......你回來了?”

這個小雜種,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他怎麼沒有注意到!

話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咬緊牙關,剋制住了身體上的劇痛,艱難的從地上緩緩站起身來。

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低聲下氣地奉承著,

“剛剛是我不長眼了。”

“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這一次吧。”

顧沅蔓雙手環臂慵懶地站在那兒,饒有興致的欣賞著男人的表演,那雙瀲灩的狐狸眸彎著,喉嚨間發出一聲輕笑,說不出是惱還是樂,

“天逐漸變冷了,沒事蓋多點土,別瞎蹦躂。”

“下一次我再看見你打秦姨,你知道自已的下場。”

月光下,她身上那股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那雙深邃的眸,如一潭深不見底的潭水,讓人看不清喜怒,殷紅菲薄的唇瓣雖然在勾著,但笑意卻不達眼底。

讓人不寒而慄!

“我懂,我懂。”

張雲義身體微微彎曲,垂下頭顱,恭恭敬敬地低頭哈腰。

顧沅蔓瞥了他一眼,隨後從自已的口袋裡面掏出一小瓶藥膏,遞給了秦佩蘭,眉眼彎彎,

“秦姨,這是個能夠治療你臉上痕跡的膏藥,塗抹兩天就能消下去了。”

“秦姨,下次他再打你的時候,給我說。”

秦佩蘭小心翼翼地接過藥膏,滿臉複雜地看著少女,眸底閃過一抹感激之色,

“謝謝,沅蔓,快回去休息吧。”

一開始她的老公還不是這個樣子,明明剛結婚的時候還很溫文爾雅,但是自從自已的父親去世了之後,這幾年就像是本性暴露了一樣,天天抽菸酗酒,還時不時的打罵她。

顧沅蔓垂下雙眸,漆黑濃密的眼睫遮住眸底的情緒,莞爾一笑,隨後便朝著療養院裡面走去。

直到顧沅蔓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張雲義才緩緩收起臉上的笑容,臉色逐漸陰沉,籠罩著陰翳神色,唾棄的向地面上吐了一口痰,口中的謾罵聲不停歇,

“呸!什麼東西!”

“還真的以為自已了不起了!”

“真是個混賬東西,疼死老子我了!!”

“要不是她那詭異的身手,老子能怕她?!”

顧沅蔓七歲那年,剛來到療養院的時候,還很膽小怯懦,遇到事情只知道躲在別人身後,縱然身上由內而外散發著千金大小姐的氣質,但是一看就是個很好拿捏的主。

顧家將人送到療養院的時候,一共給了療養院五十萬,一開始他那個老丈人還覺得這個孩子可憐,沒有收這份錢。

直到後來,他拼命勸說,才堪堪留下了三十萬!

可是沒有想到,剛剛來這裡一年,八歲的時候,這個該死的小賤人竟然不翼而飛了!!

畢竟是顧家的大小姐,害怕顧家的人知道這件事,他四處尋找,但是還是沒有找到。

後來,他發現顧家並沒有在意她這個大小姐的安危,他也就放棄了尋找。

直到這小賤人十一歲的時候,自已莫名奇妙地憑空回來了,但是性子卻變得一點也不一樣了!

變得心狠手辣!

還有她那一身詭異的身手,也不知道跟誰學的,自已作為一個強壯的成年男性,竟然打不過她!

“還有你!你這個臭婆娘!看著顧沅蔓打老子,你也不知道幫著我!!”

“要是不圖你家這點錢,我就不娶你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妥妥的是一個黃臉婆,也不知道化個妝,哪還有剛認識的樣子了!”

張雲義罵罵咧咧地念叨著,一瘸一拐地走進療養院內的一家房間內。

秦佩蘭淡淡的看著他,緊隨其後進入了房間。

房間內,一個小男孩兒此刻正熟睡著。

秦佩蘭眼眸深邃地望向那個躺在床上的小男孩兒。

她自已又何嘗沒有厭倦過這種生活。

沅蔓那孩子也曾勸過她離婚,但是這樣會可憐了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還這麼小,不能就這樣失去他生命中父親的角色,她不能讓自已的孩子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