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清辭,我先走了,M國這邊有你在這裡,我很放心。”
顧沅蔓慢條斯理的撥弄著手腕上的佛珠,姿態散漫中透著清冽。
話落,少女優越的大長腿邁開,瀟灑地抬起手臂揮了揮,往前走去。
江清辭看著少女的背影,眸底晦暗幽深,那雙宛若漩渦的墨色狹長雙眸,帶著深深淺淺讓人看不清的情緒。
......
華國。
黃昏時分,橘黃的面紗覆蓋著蒼穹,渲染出七彩的霞光,滲透雲層肆意灑落,伴隨著一聲轟鳴聲,一架飛機擦破雲霄,滑翔後穩穩地落在地面上。
機場,一個戴著墨鏡的女孩從飛機上走了出來。
頭上的黑色鴨舌帽被壓得很低,將她盤起的長髮和半張臉都遮住了,巨大的墨鏡下只看得見她微微抿起的紅唇。
高挑的身形逆著陽光而來,娉娉婷婷,儀態萬千,讓人有些移不開視線。
路過的人朝她看了幾眼,以為是偶遇了哪個明星。
似乎是習慣了這些視線,顧沅蔓並沒有理會,從機場出來後,隨便打了個車,便離開了機場。
而機場的另一邊。
一個俊美無濤的男人站在機場的外面,默默的關注著少女。
他的五官精緻深邃,流暢的下頜線。眉骨高挺,眸子狹長漆黑,那雙宛若曜石的瞳孔矜貴優雅,此刻穿著剪裁精緻合身的黑色高定西裝,溫和且疏離。
淡薄的落日餘暉照射在其身上,氤氳夕陽朦朧了俊朗的五官,絕佳的皮囊更顯得矜貴又清冷,柔和了周身的氣場。
骨節清透的指尖夾著一支雪茄,微微低首,另一手‘咔噠’一聲,開啟了打火機,點燃雪茄,煙霧在餘暉中忽明忽暗,煙霧繚繞在其周圍,自然而然的透露出一種高不可攀的冷冽氣場。
站在男子身邊的是穿著黑色西裝,身材俊挺,看上去儀表堂堂的助手陳冬凌,此刻正站在那名男子身邊,恭敬地開口道,
“傅爺,我們已經看到了顧小姐平安來到了華國,接下來還要跟著顧小姐嗎?”
傅璟煜骨節分明的指腹夾著菸蒂,菸圈在他周圍緩緩升騰,與周圍的空氣融為一體。
微微仰頭,吐出一口煙霧,煙霧繚繞間,映襯著他矜貴清雋的眉眼,深邃的眸子掠過一道幽光。
“先不用了。”
“很快就能見面了。”
低沉磁性的嗓音中裹挾著絲絲柔情。
小朋友很警惕,他注意到了,她往這邊看了幾眼。
差點被發現。
“......”
陳東凌微微頷首,不動聲色的輕輕抽了抽嘴角。
很快就能見面了。
還特意派人花費了大量的精力,調查了顧小姐離開華國,去了M國的行蹤。
很快就能見面了。
還特意讓人留意著顧小姐乘坐的飛機航線,從M國到華國,幾十條航線,一條一條排查,最終才確定。
很快就能見面了。
還今天專門提前了四個小時來到機場,只是為了見顧小姐一面。
so,他的命就不是命嗎?
他懂了。
他只是你們play中的一環。
“給顧家那邊施加點壓力。”
傅璟煜輕輕吸了口雪茄,淡淡的煙霧薄薄升起,將他那張清雋俊美的面容遮蓋的若隱若現,微微斂起的眸子氤氳著。
無錯書吧聞言,陳東凌微微一愣,隨後恭敬頷首,
“是,傅爺。”
男人吸了最後一口煙,緩緩吐出菸圈,將帶有火星的雪茄扔擲在地上,昂貴的皮鞋覆上去,摁滅了星火。
“收拾一下,回去了。”
陳東凌微微頷首,尊敬的說道。
“好的,傅爺。”
......
夜色漸漸入深,清風拂面,樹葉搖曳倒有些涼意。
青石鎮內。
顧沅蔓走到一家療養院內。
療養院此刻還亮著一盞燈。
一個身材纖弱,面容溫和的中年婦女看到顧沅蔓走了進來,著急忙慌地跑到少女面前。
拉著少女的手腕,從上到下仔細檢視了全身一番,發現少女身上完好無傷,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中年婦女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但是眼淚卻奪眶而出,如泉水般滾落下來,抬起手臂,輕輕撫摸著少女的頭髮,嗓音顫抖著,
“沅蔓,好孩子,你都瘦了。”
顧沅蔓緩緩抬起腦袋,任著中年婦女的動作,彎了彎眼眸,笑道,
“哪有,我都胖了。”
“秦姨,療養院還好嗎?”
秦佩蘭擦了擦眼眶裡面的淚水,柔聲說道,
“好孩子,一切都很好。”
這家療養院是私人療養院,原來是她父親照管的,直到幾年前她父親去世了,便由她跟她老公照料著。
自從這個孩子來到了療養院,尤其是這幾年,經常照顧著這個療養院。
明明這孩子現在也剛成年,卻還幫忙她這個早就成家的人......
要不是她的老公這幾年......
話落,她又停頓了兩秒,神色略微有些複雜的看著她,心疼的說道,
“這不過,顧家那邊......”
顧沅蔓,是顧家的大小姐,在她七歲的時候,母親因為一場意外的車禍離世,父親將她丟到了現在的療養院內。
十幾年來,不管不問,直到前幾天,打過電話來,說是要將她接回顧家。
還沒有等顧沅蔓開口,一個醉醺醺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男人踉蹌著走路,東倒西歪,搖搖晃晃,眼神遊離不定,嘴角微微上翹,渾身散發出的酒氣撲面而來,濃烈而燻人,言談斷斷續續,時而高興地大聲笑,時而低聲咕噥,言談斷斷續續,時而高興地大聲笑,時而低聲咕噥。
醉酒的中年男人看到站在門口的兩個人,咧嘴一笑,衝著秦佩蘭走去,嘴裡嘟嚕著,
“臭......臭婆娘,傻站在那兒幹什麼?!”
“還不快點過來伺候本大爺!”
“我......我看你這是又欠抽了。”
瞧著男人這副模樣,秦佩蘭面容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嘴角輕抿,慢吞吞地走到男人身邊,動作顯得有些笨拙,似乎在掩飾內心的不安與焦慮,嗓音低沉,
“當著孩子的面,你小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