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走到那名為首的刀疤男面前,皮鞋踩在他的手背上,微微用力碾壓,
“你們說,要把她幹什麼?”
昏暗中,傅璟煜的語氣很淡,但字字直敲心臟,刺激著人的耳膜,令人感到一股寒意從脊背竄起。
為首的刀疤男疼得嗷嗷直叫,整個人都蜷縮在地上,不停地求饒著,心裡有苦說不出。
“我們錯了,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求求您,放過我們吧!”
從始至終,他們就沒有討到過任何好處!
這女孩兒一看就是個練家子,他們能把她怎麼樣?
傅璟煜緩緩走向顧沅蔓,唇角微翹,透著溫文爾雅,
“小朋友,你怎麼看?”
顧沅蔓輕捻手腕上的佛珠,唇角上翹起一個明豔的弧度,那雙瀲灩的狐狸眸幽黑深邃。
“不磕兩個算求嗎?”
話落,倒在地面上的那群小混混瞬間爬起來,猛地雙膝跪地,在地面上磕起腦袋來。
求饒聲中夾雜著沉悶的撞擊聲在寂寥的黑夜中顯得格外清晰。
“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半晌,顧沅蔓摩挲佛珠的手指微頓,嗓音裹挾著幾分慵懶倦怠,好聽至極,
“好了。”
為首的刀疤男聽到這句話,瞬間停住了磕頭的舉動,從地上站起身來,眸底閃爍著藏不住的喜悅,
無錯書吧“那先生,小姐,小人這就消失!發誓再也不會出現在您們面前!”
顧沅蔓目光幽冷的落在他們身上,狹長漆黑的眼眸彎著,似笑非笑,
“可是我沒有說過,要原諒你們呢。”
她並不是什麼好人。
按照他們的作風,肯定是慣犯,還不知道已經霍霍多少女孩兒。
更何況剛才這幾個人還想要殺了她,她不會為自已找麻煩,放虎歸山。
她是一貫的喜歡斬草除根。
明明是婉轉天籟的嗓音,此刻如同惡魔的呼喚,令人毛骨悚然。
溫柔刀,刀刀割人性命。
那群小混混聽到這句話,渾身的肌肉緊緊繃起,頓時僵硬如石雕,面色慘白如紙,四肢冰涼。
心臟狂跳不止,耳朵嗡鳴作響,眼神迷離渙散,彷彿下一刻就要昏厥過去。
“不不不......”
傅璟煜顯然沒有想到女孩兒是這樣的回答,他定定地望向少女,那雙宛如漩渦的墨色狹長雙眸,帶著幾乎將人吞噬的繾綣,矜薄的唇瓣溢位了笑意。
小朋友這麼善良。
他還以為小朋友就這麼會放過他們。
倘若小朋友要放過他們,他也會當下支援小朋友的決定,但是在背地裡也會除了他們。
畢竟傷害了小朋友,怎麼可能這麼輕易饒恕。
“陳東凌,離遠點處理。”
站在一旁的陳東凌早已打完電話,聽到這句話,怔愣了一下,但還是憑藉肌肉記憶回應道,
“是,傅爺。”
???
為什麼要離遠一點?
難道是怕嚇到顧小姐嗎?
但是傅爺您老看看,顧小姐的臉上哪有一點害怕的樣子!!
陳東凌身後出現了幾輛汽車,一群身著保鏢制服的男人從中走了下來。
那群身著保鏢制服的男人將那群小混混拖到小巷子裡,直到求饒的聲音越來越小。
顧沅蔓瞧著這副場景,紅唇微勾,扭頭看向傅璟煜。
猝不及防對上那雙晦暗濃稠的黑瞳,顧沅蔓的心倏然一緊。
傅璟煜的眼眸生得好看,內勾外翹,瞳孔是那種少有的純黑,一眼望不到底。
只是,這雙眼睛,她好像從哪裡看到過。
“多謝傅爺的英雄救美。”
她剛剛聽到了那個名叫陳東凌的男人口中的稱呼‘傅爺’,所以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誰了。
整個京城,除了那個人,誰還敢尊稱為‘傅爺’。
傅家大少爺——傅璟煜,同樣也算是她現在的未婚夫。
傅璟煜漆黑的眸子隱含幾分笑意,眸底的情緒晦暗不明,嗓音低而啞,
“小朋友想怎麼謝。”
顧沅蔓紅唇微微彎著,那雙帽簷下面,狹長的狐狸眸瀲灩漂亮,
“無以回報,不如以身相許。”
聽到這句話,男人的喉嚨微幹,平日裡一貫清冷無溫的眸底溫度逐漸上升,蔓延至四肢百骸,
“小朋友說得是真的嗎?”
顧沅蔓緩緩掀開眼眸,指尖不由得加速撥弄手腕上的佛珠,莞爾一笑,說出的話卻別有深意,
“堂堂傅家大少爺,怎麼可能不認識自已的未婚妻。”
作為京都第一財閥傅氏財團掌權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將要與自已訂婚女人長什麼樣子。
她不相信傅璟煜不知道她是誰。
更不相信,他會閒到救一個素不相識的女生。
面容精緻的男人垂下眼睛,漆黑的眼睫遮蓋住眸底的情緒。
他還以為,小朋友是真心的。
不過,不著急,她已經成年了,來日方長。
傅璟煜那雙看向她的眼瞳潤黑清冷,他勾唇笑了一下,喉結輕輕滾動,嗓音還是一如既往地低啞有磁性,
“我的小未婚妻,真聰明。”
站在身後的陳東凌默默地聽著兩人的對話,不動聲色地抽了抽嘴角。
人家顧小姐跟您八字還沒有一撇呢。
您那邊就,
我的小未婚妻呢~
真聰明呢~
傅爺,您那明晃晃的佔有慾和莫名其妙的驕傲神情,都快要抑制不住了。
緊接著傅璟煜將自已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眼前少女的身上。
“小朋友,晚上天冷,不要著涼。”
一股淡淡地木質冷香味撲面而來,雖然夾雜著極淡的菸草味,但依舊好聞。
他的西裝外套很大,大到能夠嚴實的將她包裹住。
顧沅蔓並沒有拒絕他的動作,半夜的風確實有些冷,她沒有必要為了逞強而拒絕別人的好意。
縱然她看不透眼前的這個神秘男人。
修長白皙的手掌攏了攏他的西裝外套,眼眸彎了彎,菲薄紅唇微微勾起,
“那先謝謝傅爺的好意了,我先回家了。”
傅璟煜那雙如同染了墨的雙眸靜靜地盯著顧沅蔓,宛若潮水般深邃幽遠得令人心悸,
“小朋友,這麼晚了,顧家還好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