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儒齋門口。
一輛邁巴赫車旁。
沈牧雲瞧著站在一旁的少女,微微挑起眉梢,
“蔓爺,真不用我把你送回去。”
縱然今晚喝了很多,但男人的臉上依舊沒有顯露任何不堪的神情。
他酒量挺好,就是怕她。
儘管京城的燈光閃耀,但畢竟已到深夜,她一個女孩子,還喝了酒,總會不安全的。
顧沅蔓雙手環臂慵懶地站在那兒,眼睫輕抬,瞥了眼他,唇角上翹,連帶著狐狸眼尾也微微上翹起一個瀲灩的弧度,如春暖花開,驚人的漂亮,嗓音低低懶懶地,
“不用,忘記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了?”
少女的酒量也很好,臉上並沒有醉酒的紅暈。
說到這個,沈牧雲眼眸低垂,修長瘦削的手掌摸了摸自已的後腦勺,
“那行,你到家了給我發個簡訊。”
“蔓爺,我先走了,有什麼情況隨時給我發訊息。”
無錯書吧顧沅蔓抬起手臂,懶懶散散地揮了揮,淡淡回應著,
“嗯。”
倒不是她不想坐車,一旦坐上車,怕以沈牧雲的性格,肯定要將她送到家門口。
顧家那群人要是知道她大半夜出去,不知道要惹出什麼麻煩事。
路程不算是太遠,她打車到京城城郊,再走一段就到了。
身材欣長的男人彎腰進入邁巴赫後座上,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很快便啟動車輛賓士而去。
......
半夜十二點。
京城城郊,比繁華的城市內部剛剛安靜了不少,但依舊燈火明亮著。
路燈昏黃的光芒照耀著寂寥的街道,只有遠處偶爾傳來汽車的鳴笛聲。
街道上,顧沅蔓纖細的長指將腦袋上的鴨舌帽往下壓了壓,遮擋住了半邊臉。
倏然,耳畔邊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
“小美女,這麼晚怎麼一個人?”
轉首回眸。
只見幾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站在她身後,正在迎面朝他走來。
散發的濃烈酒精味混雜著一股腐爛發酵的汗臭味,猶如從垃圾堆中升起的惡臭氣息,令人感到心頭一陣反胃。
女孩兒的眉梢不由自主地皺了皺,慵懶地眼眸微微眯起,並沒有理會他們的話,轉過頭,繼續往前走著。
“小美人,走這麼快乾什麼?”
其中的一位刀疤男歪歪斜斜地快步走上去,試圖去摸顧沅蔓的肩膀,滿臉笑眯眯。
顧沅蔓轉身,躲過了刀疤男的觸碰。
“要幹什麼去?留下來陪哥哥們玩玩。”
見顧沅蔓躲過了他的接觸,刀疤男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近距離上下打量著她。
眸子發光,色心藏不住。
這身材,這樣貌,是個一等一的極品美人。
今天晚上要賺翻了。
顧沅蔓歪頭站在那兒,殷紅菲薄的唇角微微勾起,眸底含笑看著面前的刀疤男。
“去給你媽掃墓。”
聽到這句話的剎那間,刀疤男臉上的笑意僵硬,臉色瞬間突變,整個面部肌肉緊繃,抬起手臂就要往顧沅蔓的臉上扇去,
“老子他媽給你這個小賤人臉了,能看上你,是你的榮幸!”
顧沅蔓抬起手臂,在半空中抓住男人的手,向後面猛地一掰,抬了抬眼皮,睨了眼刀疤男,眸光冷淡無溫,唇角的弧度笑得愈發明豔,
“去你媽的榮幸。”
“真是癩蛤蟆吻青蛙,長得不花玩的花。”
刀疤男眉頭緊鎖,用力掙扎,但是沒有想到眼前女孩兒的力量這麼大,壓根掙脫不了,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隨著疼痛的節奏顆顆滾落,
“啊啊啊,疼死了,該死的小賤人!”
痛苦的扭頭看向身後的眾人,咬牙切齒,
“還他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來幫忙!”
“這死丫頭是個辣的,老子今天非要玩死......”
還沒有等話說完,顧沅蔓猛地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
“啊!!”
一道慘叫聲夾裹著斷骨的聲音響徹雲霄。
只見刀疤男整個人癱軟地躺在地上,嘴中的汙言穢語與慘叫聲不斷。
“嘴裡插了開塞露,張口就是拉啊。”
少女的嗓音依舊懶懶散散。
身後的一群人瞧著這架勢,怒火直衝腦頂,紛紛從口袋裡掏出小刀,眼睛猩紅,
“兄弟們快上,弄死小賤人,為老大報仇!”
話罷,那群男人衝了上去。
顧沅蔓挑了挑眉梢,濃密的黑睫閃了閃,菲薄紅唇鮮明勾起,
“天生的黃瓜,欠拍;後天的核桃,欠錘。”
正好,全當飯後消食了。
正當她準備出手的時候,一個男人突然衝到她的前面。
頃刻間,三拳兩腳便把這群人揍得落花流水。
一個個被打得七葷八素,東倒西歪,趴倒在地面上,四肢無力地張開,捂著傷口嗷嗷亂叫,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我們錯了,大俠饒命!”
待這場打鬥結束後,眼前的那名身著西裝制服的男人,恭敬地走到一個俊美無濤的男人旁邊。
“傅爺。”
他們今天剛應酬完,正要回去的時候。
沒有想到傅爺特意說,要去京城城郊的顧家,準備偷偷地看顧小姐一眼。
這麼晚了,顧小姐今天剛剛來到京城,肯定早就睡覺了。
更何況顧家肯定會有門衛保安把守,撐死天只能遠遠探望顧家一眼,怎麼能夠看到顧小姐。
但架不住傅爺的戀愛腦犯了,他這個卑微的打工人只能聽從老闆的命令。
卻沒有想到能夠如此之巧,能夠這麼晚遇到顧小姐。
傅璟煜身著裁剪合身的黑色西裝,身高腿長,寬肩窄腰,指腹此刻夾著一支還沒有熄滅的香菸,青白煙霧繚繞股股上升,半掩半遮面容,渾身散發矜貴氣息。
劍眉星目,五官深邃,一張臉如同造物主的炫技作品。
聽到動靜,他淡淡地點了點頭,算是對其的回應,吸了最後一口煙,吐出淡淡地菸圈,便將菸頭丟在地面上,昂貴的皮鞋覆上去摁滅了星火。
陳東凌默默站在傅璟煜身後,撥打著電話。
傅璟煜緩緩走上前去,垂下眼眸,神情寡淡地看向躺在地面上的那群人,嗓音低沉沙啞,
“一群人欺負一個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