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來到宮門之外傻了眼,莫長老和幾個弟子已經乘上了馬。等著自已的不是馬車,而是一匹棗紅色的駿馬。
看見瀟瀟遲遲不上馬,莫長老開口了:
"上馬吧,等下這天兒可就熱了。"
見瀟瀟面露難色,莫長老猜到了她不會騎!偏這時候,宮主的幾個弟子騎著馬出來,看到了這一幕。可是沒有人敢上前幫忙。
瀟瀟慢吞吞得走向駿馬,猶豫得用手去摸了摸它的腦袋。輕聲說著:
"馬兒,你可能臥下來讓我坐好?"
可這馬兒沒有任何反應!秦崢沒忍住大笑了起來,看到時英瞪了他,立馬又把聲音收了回去。
莫長老趕緊從馬上跳下來,快步走到瀟瀟面前。一個飛昇的架勢就用胳膊帶著她騰空而起,把她安置在了馬上,還教她握住韁繩,如何策馬。嘴裡還唸叨著都怪宮主不好,沒有把事情考慮周到。
看著瀟瀟帶出來的丫頭,莫長老讓人又牽了匹馬出來。生怕這再遇到什麼自已控制不了的事情,有個照顧瀟瀟的人陪著,自已心不累呀!
小茵把帶有面紗的軟帽遞給自家小姐,然後二話不說就麻溜得上了馬。她可是從小啥活兒都幹,騎馬對她來說太簡單了。
"敢問長老可是下山?"
"嗯,先走一步了。"莫長老並不多和這幾個晚輩多說。
瀟瀟頭一次獨自在馬上,多少有些惶恐。她手握著韁繩卻不知如何使喚。偏偏那幾個弟子緊隨其後,又不想讓別人看笑話,只能硬著頭皮前行,幸好有小茵和那幾個平日裡熟悉的蓮清檯弟子陪著。
走到半路一處泥濘的地方,莫長老示意緩下來,說這路太過難走,萬一坐不穩摔了就不值當了。瀟瀟知道這是師父關心她才這麼做的。
"師父,我們這下山是去哪裡採藥呀?"
"去城西的岐山。有些藥材還得是那裡的好。我帶你見識見識。"
"等下我先帶你去個好地方,那裡可是好多特色菜,酒也香得很吶!"
莫長老用袖子擦了擦汗水,連帶著擦了下嘴巴。看來這老頭兒也是個愛酒之人。
等到了臨威城,他們來到了一處酒樓。莫長老下了馬,來接住不會下馬的瀟瀟。
看著這一行人進了酒樓大堂,掌櫃立馬迎了出來:"敢問貴客是雅房上座?"然後直接引了他們去二樓。
隔著一層紗,瀟瀟的面容還是被眾多吃飯的男女注視著。大家都嘀咕這不知是哪家的閨秀,竟如此貌美。
到了包房,幾個弟子被莫長老指到了隔壁一間。帶著瀟瀟來到了正對街市的一間,吩咐掌櫃看著上菜即可。
"您可是在此約了貴客?"
"你這丫頭果真是聰明,今日我約了老友,先吃一頓再去採藥也不遲昂。"莫長老笑了笑,邊說邊給瀟瀟倒茶。
"既是老友,那我可要回避?我可以去和師兄弟一起吃飯的。"
"那倒不用,就在這裡就好。"
瀟瀟取下頭上的帽子,看著窗外熱鬧的景象,心裡生出一股嚮往自由的氣息。她想著如果能和夫君居於這市井之間,過著和樓下普通人一樣為了碎銀和兒女的生活該有多簡單幸福。
很快,她的目光被樓下兩個人物吸引了。一個半花白頭髮的束髮老者,一個年輕健碩的男子,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這酒樓。一看就是這江湖中人。
沒一會兒功夫,小二就領著二人進了包間。瀟瀟抬頭一看,原來這就是剛才自已注意到的人。那老者和莫長老差不多歲數,年輕人和韓師兄年歲差不多的樣子,手持寶劍,一副很俊朗的模樣,綢緞外衣走線分明很是氣派,應該不是什麼普通弟子。
這兩個老頭兒見了對方很是親切,趕緊互相道好寒暄起來。瀟瀟看了男子一眼,發現他一直注視著自已。就趕緊低下頭不再看他。
"這位女子是你新收的徒弟吧。"老者看了眼瀟瀟,問著莫長老。
"哈哈哈…我給你介紹下,這是瀟瀟,對醫術很感興趣,雖然入行晚,可是肯用心啊。"莫長老並不提瀟瀟的身份。
那老者連連點頭,還誇了一句這姑娘一看就有些慧根在身上,不像凡人。
原來這老頭是岐山派的護法昌運大人,年輕的男子是岐山派掌門人楚州的嫡長子楚行。岐山派是八大世家裡面的大派,根基就在臨威城。由於祖上從臨威西的岐山發家,所以名為岐山派。它實力各方面都很強,可以和墨教也可抗衡一二。
楚州一共有兩個兒子,還有個小兒子叫楚喬。論家世和才學這兩個兒子都是臨威城赫赫有名的人物。
"岐山楚行拜見莫長老,今日見您,便知我師父口中常提的羽化昇仙煉丹試藥的長輩是何等人物了。"
楚行十分有禮貌得給莫長老問好。
莫長老趕緊自謙,又簡單介紹旁邊坐著的瀟瀟。讓他也趕緊落座一起吃飯。
"你說你,這大弟子站了半天都不給坐,還以為你苛待晚輩呢。"莫長老數落著昌運大人。
"哎呦,你竟挑撥我和徒兒是非。看來我們還是不常見面得好!"昌運老者說完,倆人哈哈大笑起來。
小二上了菜,兩個老頭子又是互相倒酒又是上手撕雞的,嘴裡還說著話,根本不管同桌上的年輕人。
"你們自便,想吃什麼隨便點就是,今日我買單。"昌運大人囑咐了兩句,還夾給瀟瀟一個雞腿兒。
瀟瀟吃著碗裡的糙米飯,時不時嘗幾口熱菜。目光也只是看著眼前的飯菜而已。忽然注意到圓桌對面而坐的楚行把離她近的冷盤和她夾過幾筷子的熱菜換了位置。
"這菜離你近點,方便些。"楚行主動解釋他換菜的原因。
看來這個男子還挺細心的。可是瀟瀟心裡想,為何他還老是看向自已。
"多謝。"瀟瀟抬頭看了一眼楚行,發現他確實一直盯著自已,這還是個雙眼皮的俊俏男子,可是眼神裡又帶走一絲沉穩。
發現瀟瀟注意到了自已的無禮,楚行趕緊把目光看向了別處。生怕自已再嚇到這位姑娘。
昌運大人突然轉移了話題,開口道:
"既是去岐山尋那蒼南木,讓我這弟子一同陪你們便是了。他對岐山可是瞭如指掌,說不定能幫上些忙。"
昌運大人把頭轉向楚行,打了個酒嗝,問到:
"你說你出來是做什麼來著,我不記得了。不過你好像也沒和我說清。"
無錯書吧不等楚行回答,莫長老就開始了。
"你這沒幾杯下肚就這樣了,快別喝了?人家孩子有正事兒要幹,你別瞎指揮。"
"回前輩,我並沒什麼急事要處理,平日裡在家也幫不上父親的忙。能去岐山帶路我自然非常榮幸,還請前輩莫要嫌棄。"
楚行趕緊應了下來,看上去他非去不可。說完還看了瀟瀟一眼。
等出發的時候,瀟瀟還是沒辦法獨立上馬蹬。這大街上也不方便像出門那樣,小茵悄悄對楚行說道:
"我家小姐還不會上馬。"
楚行一個轉身就讓人搬了馬車上的車凳過來。小茵扶著瀟瀟小心翼翼得上了馬。隊伍一路向西,楚行和莫長老打頭陣,途中還時不時回頭往後看看,生怕有人掉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