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盤?”
“我真下了七盤?”
賈草只覺得自已十分虛弱,腰桿子隱隱作痛,似乎讓人嘎去了一樣。
且小腹處火辣辣的疼。
“是的,戰況膠著,十分兇險,來來往往,左衝右突,十面埋伏,看的我們頭疼!”
“日!我特麼的魔症了?”
智善極目遠眺千山霞雲朵朵,飛鳥成行貫日行,
深深呼吸一下空氣,挺起小胸脯,伸了一個懶腰,笑的如煦日陽光:“真好!師兄,以後的日子靠你了呦!”
“放心了吧,師兄說到做到,對不對啊,師兄?”
“是的!”
智慧兒在路邊摘了一朵小野花,踮起腳尖,調皮搗蛋輕輕別在他的發邊,退後幾步,欣賞一下:“嘻嘻~,有幾分衙內之姿態。”
“你個小妮子真是頑皮!”
“唉!”智善兒也想與師兄親熱打鬧無間,可是她沒有這個膽子。
“走吧!”賈某人思想不到原因,恍惚間搖搖頭,不想了。
他牽起智善兒和智慧兒的小手兒,三人並肩向山林小道走去。
“呀^~”第一次男兒肌膚之親,智善兒心怦怦劇烈跳動。
偷眼一下他,側臉太好看了!
情豆在初開,花苞初結。
夕陽將仨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回到賈府,將兩個小比丘尼安居在暖香塢,見小惜春沉迷於鉅作,也沒有打憂她。
“去看看小香菱……”他轉了一圈,踱步而行。
“站住,此乃女孩家家的地方,豈能讓臭男人進來?”一個粉撲簌簌掉下來的嬤嬤攔截他。
“走開——”賈草一手推開。
“咚!”那個老嬤嬤跌倒在地上。
“來人吶——”急風驟雨喊聲剛要拔高。
“來人吶,吶,吶……”卻在瞬間卡在了喉嚨裡,
“嘎嘎!”如鴨子捏頸鎖喉,聲音戛然而止。
“小魔星——賈草!”老嬤嬤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懼。
她的身體因恐懼而微微顫抖,那厚厚的粉撲簌簌掉落。
“賈…二爺……”她勉強擠出這幾個字。
“這……”其他僕役聞聲而來,卻在看清狀況後,個個噤若寒蟬,不敢上前一步。
“我呸,居然擋爺的道,下次扔你進臭水溝。”
“是,是是,二爺,下次老奴放亮招子!”
“焯。”賈草輕蔑地哼了一聲,繞過老嬤嬤,繼續他的步伐。
有奴婢埋汰她:“喲,李嬤嬤,你不是寶玉奶孃,怎就怕了他?”
“你懂什麼?這位小爺雖頑皮,背後卻是整個賈府的天才少年。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這把老骨頭,還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其實是她聽說了呆霸王讓賈草狠狠收拾了一頓,還屁顛屁顛送上自已的貼身丫鬟香菱,才安然離開,
連薛家大少爺也低頭哈腰,煞星一個哇!
“聽說二爺最近又從外面學了不少新鮮玩意兒,連夫人都拿他沒辦法。”
一個丫鬟則捂嘴笑道:“那可不,二爺聰明著呢,上回我還見他用西洋鏡唬得趙姨娘一愣一愣的。”
“唉,周姨娘那個什麼自行鍾,聽說也是他送的禮物?”
“不知道啊,不過他大手大腳的散盡家財,風流快活卻是實錘。”
賈草在圓門外一個趔趄,“呢嗎,真是一個敗家子!”
說說顰兒姑娘今晚覺得胸悶氣短,
便溜達到了怡紅院門口,心裡琢磨著找寶玉表兄嘮嘮嗑,訴一訴衷腸,倒上一噸垃圾,
哭上兩嗓子,到時候人也舒服多了不是嗎。
盯——結果一瞅,哎喲喂,門關得那叫一個嚴實,
只好手動“咚咚咚”,來個敲門服務。
屋裡頭,晴雯和碧痕正忙著互懟,
“你牛什麼牛?我憑什麼要讓開道?”
“哼,你沒有見我拿一盤開水,等一下燙一下順便扒了你的皮去買幾兩銀子得了。”
“你……”聽到敲門聲,晴雯腦補大戲,心想:“這大晚上的,不會是寶釵姐姐又要來‘蹭夜宵’了吧?”
火氣噌噌往頭上冒,直接開麥:“都幾點了,還讓不讓人靜靜啦!”
黛玉一聽這架勢,心想:“完了,這幫小姐姐玩high了,估計沒聽出我的‘VIP專屬敲門聲’。”
於是,提高分貝,再來一遍自我介紹:“嘿,晴雯小姐姐,我是黛玉本玉,開門接客啦!”
結果,「爆炭」晴雯那邊燒壞了頻道沒連上線,直接來了個“官方拒絕”:
“不好意思,咱二爺說了,晚上不接客,您哪涼快哪待著吧!”
黛玉一聽,整個人懵圈了,心裡那個委屈勁兒,就像被紮了無數次的小氣球,想爆炸又捨不得,只能默默憋著。
心裡OS:“雖然說在大舅子家混吃混喝,但說到底還是寄人籬下啊。
俺爹媽都不在了,百萬家財存在賈府,平時想取點利息推三阻四的,問鳳姐,鳳姐說不是我經手,去問璉炮王吧,
她去問璉二炮,他又說我去找王夫人,王夫人一拍額頭,你政舅舅抓了大印,我無能為力,
好了,去問大舅,他又說這個歸老祖宗決定,
去問賈母,賈母支支吾吾的回答:外孫女啊,我一個老婆子,不懂經營,是賈赦與賈政幾兄弟進行投資。
你去問他們吧,不過呢聽說是長期投資,錢拿不出來的,細水長流嘛,
總之等你結婚出門那天,如數奉還的。
(至於你能不能活到出嫁那天,我也不保證,原諒我吧,這錢蓋了大觀園,所以,你註定是拿不到這筆錢的)
一個個都耍太極,又說要一層層審批,
人人都欺我,辱我,慢我,輕我。
就指著這裡當個避風港了,
要是因為這點小事兒鬧彆扭,那我不是自找沒趣嘛!”
糾結了半天,黛玉幽幽嘆了口氣,眼眶一紅。
正準備撤退,突然,那屋裡視窗傳來了寶玉和寶釵的“哈哈哈哈哈”歡聲笑語,
她用手指舔口水戳開一點,一眼釘入內,小孔成像——
好嘛好嘛,二寶你們貼的真近,
表兄望著她的雪膚如凝脂,真是眼睛直勾勾的,好像想啃一口。
寶姐姐問:“金玉良緣與木石前盟那家強?”
賈寶玉目光閃爍:“兩個都是……”
“嗯哼?”
“金玉良緣更堅固……木石前盟雖然是浪費,但是貧賤夫妻百事哀,估計我母親會有算盤打得響。”
“算你啦,喂喂喂,保持距離,不能過界線,我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是誰的?”
“小樣,你只是個備胎,賈草才是真正我的白馬王子,看你不順眼我一腳踹飛你。。”
“別別別啊,我很聽話的……”
“咯咯咯^~”
那笑聲,對黛玉來說,簡直比期末考試還刺激。
“難不成白天我開玩笑說要告訴咱爸媽(長輩),他就這麼小心眼,把我拉黑了?
我可沒真告狀啊,這也太不講武德了吧!
今晚不讓進門,難不成以後都要‘異地戀’了?”
想著想著,林黛玉心如刀絞,腳步踉蹌,幾乎無力支撐自已的身軀,她緩緩轉身,掩面而行。
【簫柵館】院子裡。
沿途,悲風急吹,格外淒涼。
黛玉心裡那個涼啊,眼淚吧嗒吧嗒掉,
連花花草草都跟著一起搖擺,好像在說:“小姐姐,我們懂你的痛。”
而幾個烏鴉都被這波操作驚到了,紛紛起飛,表示:“這波悲傷太超標,我們先撤了!免得沾了晦氣!”
“呼~”紅花受風所激,紛紛離枝,在為她嗚咽,
漫天飄舞,悽美哀豔!
她雙手接花,一時萬悲從中來,
“花啊花,你最好的年華落下,卻是沒有人同情你逝去,
不如我讓你有個好歸宿……”
她蹲下來,一瓣一瓣檢起放在花籃子中,
月色下顯得十分孤清。
忽然間,一個瘦長身影出現,
正是賈草,他也不語,幫忙撿花,
“你……”林黛玉先是一怔,心裡面湧起一股暖流,
兩人無言地合作,片刻之後,花籃中已堆滿了花瓣,
賈草不聲不響地拿起一旁的小鏟,掘了一個淺淺的坑。
林黛玉緩緩站起,雙手輕輕捧起花籃,一瓣一瓣地將它們撒入坑中,
纖手撒花,每飄下一瓣,彷彿也撒下了自已的一生的哀愁。
她的情感再也無法抑制,於是緩緩開口,創作出那首寄託著無限哀思的《葬花吟》:
“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愁煞葬花人……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抔淨土掩風流。
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儂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儂知是誰……”
“好詩!”賈草鼓掌安慰她:“花開花落,自然之理,
林懟懟,莫要太過傷懷,它們雖已離枝埋土,卻在你心中永遠綻放不是麼。”
“混蛋,大草包,連你也欺負我,我打你,我打你——”林黛玉一面想,逗起氣來,一面又滾下淚珠來。
眼淚吧嗒吧嗒直往下掉,小粉拳如雨下。
“打吧打吧打吧!”
“打死我吧!”
“你皮粗肉厚,打的我手疼痛,你欺負我的……”黛玉越想越傷感,就在樹下嚶嚶哭起來。
聲音悲切,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月上柳梢,夜未央,銀漢靜默,思綿長,燭光搖曳憶往昔,時光荏苒,心更涼!”
“呃……”林黛玉忽然嘴角溢血。
“啊,小姐,小姐……”雪雁、紫娟上千分貝撥出——
這一吐血暈倒,這一下子不得了,整個賈府炸了。
病床前,裡九層外九層,烏央央美婦人俏丫鬟人頭攢動,
那色彩令人眼花繚亂。
太醫剛好在府中例行出診賈母,此時他捻鬚面色凝重。
“想我診療過王公夫人,各殿學士、大學士夫人,各司各三公九卿六部,各將軍夫人,大大小小的小主郡主上千人,有杏林聖手之稱,林姑娘之脈象,卻前所未見,難以名狀……”
“太醫,可有方子治?”
“難,難難難難難啊!”
“怎麼辦,怎麼辦!”
7個難把夫人們唬的面色一白,吱吱喳喳吵個不停。
那個寶玉目光呆滯,面如土色,“都怪我,怪我咯……”
“撲——”他雙目一反,吐血當場去世。
太醫一探鼻息:“完了,準備披麻戴孝,揣定打包膠袋,準備好吃席吧。”
“啊——”尖叫聲四飛。
“莫慌——”
兩個人越人而入,一個癩頭和尚、一個跛足道人。
“咋搞得啊?”兩人對視了一眼。
“喂,老禿驢,二寶不應該那麼快掛了的啊?”
“靠,你個牛鼻子,我怎麼知道?你打個天地通,問一下景幻仙姑是不是事情有變?”
“靠,你怎麼不打,坑我啊?那個娘們最難對付,整天端著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咳,貧僧也悚她,算了算了,你喂一粒小還丹便是了。”
“好吧好吧!”
賈寶玉吃了仙丹,悠悠轉醒,立刻就淚流滿面,哀求:“大師,救救我的表妹哇!”
“無量壽佛,緣起緣滅緣終盡,花開花落花歸塵。”
“無量天尊,一切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一僧一道來的快去的快,家丁奴僕裝上八條腿口吐白沫也追不上。
賈草見到這兩人,陷入了沉思:
癩頭和尚給了薛寶釵一個海上神仙秘方。
那方子能夠治好寶釵的熱毒之先天不足之症,為什麼不治林妹妹的?
這兩貨是紅樓夢中搞屎棍,神也是他們,鬼也是他們。
管殺不管埋。
可以說是「紅道」代理人,專門點火滅火。
現在還丟下了我的林妹妹。
“來,喂她吃一粒人參養榮丸。”
賈母命人拿來一個漆盒。
“人參養榮丸?”賈草一怔。
林黛玉自小體弱多病,吃的糖豆也有意思,名叫:人參養榮丸。
這個名字是不是覺得讓人不寒而慄?
誰是人參?林妹妹啊。
林妹妹養榮國府。
是不是二百多萬家財滋養賈府這群吸血鬼?
賈璉從中不知道撈了虧空了多少錢!
“林妹妹啊,你真是慘了!你父為何要把錢運到榮國府?
難道是有人打你家主意,或者是你爹感覺到自已危險,才做出無奈的選擇?
財皂動人心,何況是幾代人大官的積蓄?”賈草思來想去,就只有這個假設成立。
只可惜你父林如海千算萬算算不到賈府的人是一個吞天獸,只進不出!
林黛玉吃了這丸子,還是沒有醒過來。
“孫太醫,我外孫女緣何不醒?”
孫太醫捻鬚把脈:“她離了魂,需要人過一口陽氣將三魂七魄吸回來。”
“什麼意思?”眾人大驚。
“西遊記看過沒有?”
“看過。”
“那個烏龜國國王記得嗎?”
“記得!”
“那就行,我來了啊。”賈寶玉急忙忙挺身而出,捏捏嘴,上前俯身。
“慢!”孫太醫阻擋他:“先把把脈象,不強者,連命也會丟了的!”
賈寶玉身一停:“喔喔,好的,你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