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一聽急了,張大嘴巴就罵出來了:“我要往祠堂裡哭太爺去,他斷斷沒有想到會生下賈珍,賈蓉你們此等不念舊情的畜生來!
你想捂著我嘴?
我…嗝兒,什麼事我不知道?
把糗事往胳膊裡可藏的住?
他賈珍和堂嫂勾搭一起,兩人在多年以前私通,生下生下……嗝兒,賈薔這個私生子……
後來還分了一棟房舍讓他獨個去自立門戶過活去了,
賈薔怎麼謀取到購買戲子的肥差工作?
這樣貼心周到行徑,像不像父親對親生兒子的照顧?”
他打了個又一個的酒嗝兒,抬頭看了看幾個美婦:“秦可卿、鳳姐兒,你們不論小叔子、侄兒,大的、小的,肆無忌憚的說說笑笑,
摟著那個寶玉往軟榻上就是一坐……浪蕩妖嬈風行全府誰不知道?”
“噝噝噝!”賈草登大雙眼,這特麼的,這才是大冬瓜,
呢妹妹的,太刺激了,有木有?
王熙鳳,秦可卿面色大變樣。
賈蓉氣的七竅流血,面色猙獰,咆哮叫喊著:“混賬,你們還站著幹嘛,拉他走,塞滿大糞——”
“是,蓉哥兒——”幾個凶神惡煞的奴婢擼袖子衝上去,拖著焦大就走。
“你們這些王八蛋狗屎,沒有我們當時的老兵奮勇殺敵,立下大功,
有你們今天的飛揚跋扈,現在好了,
想不到啊,個個都是、是、是一色白眼狼……”焦大掙扎嘶吼,
“停手——”賈草大喝一聲。
奴僕身體一滯,回首一看。
王熙鳳柳眉倒豎:“賈草???你的葫蘆裡賣什麼藥?”
賈蓉陰沉沉的臉,怒不可遏:“賈草,你開口發什麼號施什麼令,有你什麼事?”
“賈蓉,你特麼搞笑,我姓什麼?”
賈蓉一怔:“姓賈。”
“我與你是不是同一個祖宗?”
“是。”
“那不完了嗎?他說的話影響到我名譽了,我怎能視而不見?”
“不能,你想怎麼樣對付他?”
賈草問:“我必須要澄清此事。”
“我來問你一件事情。”
賈蓉:“什麼事?”
賈草:“你對尤嬸子有沒有過那個心思心思?”
“沒……沒有,絕對沒有的事,他在陷害我的。”賈蓉心虛看了一眼風韻猶存的尤氏。
賈草:“那不結了嗎?”
他又側視王熙鳳:“嬸子,你有沒有與寶二爺逾矩?”
王熙鳳挺起胸膛,正色道:“我沒有,他那時候才多大年齡?孩子一個,按著焦大一說,我們女人是不是不能抱孩子逗玩了?”
賈草點點頭,又看著秦可卿:“蓉嫂子,你呢?”
秦可卿心中苦澀苦澀,她倒是知道焦大說的話有一半是真的,
賈珍時不時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意圖不軌,許多的嬤嬤婆子媽子親眼目睹自已與其單獨在一起場面。
可自已能夠避開嗎?這個家,賈珍才是家主,是她的家公,
平日過時過節,還要叩頭問候,你怎麼避免?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問心無愧。”
“正確,既然如此,我們都是沒有問題的,如果現在處理了焦大,不是欲蓋彌彰,不打自招,顯的心虛了麼?”賈草嘆息:
“再說吧,賈府中的近身侍衛親兵奴僕,得確是救過國公爺,立下汗馬功勞,
我們不能抹殺,否則就顯得我們太冷血無情無義。
傳出去外面的人怎麼說呢?
再一個,傳到了皇帝耳中,會造成什麼影響?
忘恩負義,不是君子所為,到時候,我們的品德經大內總管一篩查,不合適,
有九成連爵位繼承也抹掉了,必競皇帝不可能讓自已手下的臣子有如此齷齪之人。
因此,此事雖小,卻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不可輕易處理,
賈蓉,我特麼阻止你,就是為你好,反正沒有了爵位,與我無關,你自已掂量掂量吧。”
“我……”賈蓉聽完恐怖後果,雙目呆滯,背後冷冰冰,
賈草繼續說道:“焦大言狂又失真,難以入耳,雖糙卻實,非空穴來風。
我們須知,想要堵住油油眾之口,不如正已之行,潔身自好。
今日之事,若然處理不當,損了顏面事小,萬一動搖了家族根基……嘿嘿,誰擔當得起?”
賈蓉聞言,額頭冷汗涔涔,他從未想過,焦大那幾句酒後胡言,竟然能牽扯出這麼大的麻煩。
他此刻心中五味雜陳,既惱恨焦大的胡言亂語,又害怕因此事而失去爵位。
方才的怒氣似被冷水澆滅,臉色蒼白如紙,他顫聲道:
“可是,他如此放肆,如何能容的下他?”
賈草目光深邃,“焦大既為老僕,當有其安置之法,明面上,可罰其「勞作」反省反省,
暗中則需調查其所言真偽,有沒有敵人故意「中傷」,
若屬實,則需謹慎應對,以免事態失控。”
王熙鳳與秦可卿聽後,心中有思量,不得不承認賈草此言在理。
鳳姐兒眉頭微蹙,終是點頭贊同:“草兒言之有理,此事宜緩不宜急,需共同維護家族聲譽。”
秦可卿亦輕嘆一聲,道:“既是如此,我等自當謹言慎行,不給外人以口實。”
讓一個老奴噴的一頭屎尿,賈蓉心有不甘,此刻只能聽這小子的,他咬牙道:“好,那就依你之計,但焦大口中之事,我也必查個水落石出,以證自身清白。”
“押去柴房。”
“等等。”賈草走到一旁,拿著一個水桶,兜頭淋向了焦大。
焦大讓水一淋,抖了一個機靈,酒醒了一半。
“焦老頭,你今日酒後瘋言,是關乎賈家一族聲譽,非同小可,你可有什麼人證物據?”
焦大:“我……”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眼神中混雜著醉意,還有幾分倔強:“我說的哪句不是實話?”
“空口無憑,說一萬,鬧一千,你也得有證據,不信難以服眾,
今天我看在你是三代忠心舊僕,為賈家流過血和汗,就不追究你此事,下一次,就沒有那麼好說話的了,
賈府若真有不肖子孫,我們也得清理門戶,整頓家風,絕不姑息。
你選擇吧,若再有酒後妄語繼續胡鬧,杖斃於你是自找苦吃,沒有人會怪我賈府沒有人情。”
焦大愣了片刻,他嘆了口氣,神色複雜地望著他:“好,我答應你。”
賈蓉帶著下人押起溼漉漉的焦大走了。
“大智慧,大決斷,眼光深遠。”
王熙鳳斜瞄著他,不禁對賈草刮目相看,她沒想到這個浪蕩只會玩的小侄,今日裡居然有此見地?
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現今,一出手便直接處理一件極之難辦的家事。
焦大不是第一次發酒瘋了,但是這些老家臣很難處理,就是告到賈母耳邊也當看不見。
瞥見他那迷人的笑,那唇形很好看,
她想到之前的「三息之吻」,心兒不由一跳。
那天,他的舌兒……
不規矩!
想到此,身心一麻一酥,臉上有些許紅雲。
還有一絲絲的蝕骨之甜。
這種感覺連賈璉也沒有帶給她,且賈漣對她的興趣漸漸消退。
房事如同嚼蠟,時間不長,又盡不了興,令她十分苦惱。
近日又聽到了這混蛋去勾搭上那弄鮑的廚子媳婦,還有雜役陳的兒媳。
昨晚上,氣的她直接一腳踹下床去。
相比較之下,這瘦小的身體彷彿更為強大而穩重大氣。
秦可卿也都被他的表現所震驚,一場鬧劇隨意一二三便完美解決了。
“姐,今天多得草哥哥幫我……”秦鍾將自已的遭遇道出。
“哎呀,草兒,真是謝謝你了,這樣子,你們倆個都是在這天入學,嫂子我做一頓飯招呼你,作為慶祝一下,如何?”秦可卿一臉感激。
弟弟是秦家唯一的男丁,她沒料到學堂裡會出現霸凌之事,如不是賈草出手,後果不堪設想。
他居然能夠不懼薛蟠家世而護自已的弟弟,這可不是一般的恩情。
賈草有飯吃,自不拒絕:“那敢情好啊,我今天有口福了,哈哈哈哈……”
王熙鳳攜手尤氏:“我們也去湊個熱鬧唄。”
“好。”
王熙鳳,秦可卿,尤氏,是三劍客,平時在榮寧兩府很會來事,頗受歡迎。
王熙鳳為人八面玲瓏,心狠手辣。
秦可卿為人溫柔體貼,擔屎不偷吃,身為一個蓉奶奶,居然沒扒錢照顧孃家。
尤氏不顯山水,然理事起來,人人都服她。
廚房裡,紅樓三位婦人聚在一起,各自展現著烹飪的技藝。
廚房內頓時瀰漫起一股鍋碗瓢盆的交響樂中夾雜著她們的歡聲笑語。
王熙鳳【刀法】嫻熟,一邊利落地切著黃瓜,
一邊還不忘打趣:“今日咱們可不比尋常,是為了慶祝草兒英雄救美,哦不,是救‘弟’,
咱們可得拿出點真功夫來。”
秦可卿在一旁細心地燉著湯,火候掌握得恰到好處,香氣四溢,她輕聲細語地說:“他心腸好,又勇敢,就是人長的瘦,我這湯裡也多放了些滋養的材料,希望他能快高長大。”
尤氏則默默地在一旁準備著涼拌菜,看似簡單卻別有一番風味,
她偶爾插話,聲音溫和:“咱們三家本就親厚,這以後有什麼事,大家相互幫襯著,才是真的。”
賈草在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