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以後不準再看那些不正經的書,要多讀正經的學問;”
“什麼才算正經?什麼是不正經?”
“你…別插嘴。”
“喔!”
“第二,幫我解決府裡的難題,無論是詩詞歌賦,還是雜事瑣碎,槓大山,倒大林,清大海,你都得出力;”
“那必須滴,我一直想為姐姐您效犬馬之勞!為你工作,是我的榮幸。”
“嘔~”
“嘔嘔~~”
“閉嘴!”史湘雲臉一紅,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臉皮的小混蛋,不過自已正好需要一個奸詐的人,正好廢物利用。
“OK啦!”賈草用手指在唇上拉過,示意用針縫上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條,我的命令,你不能反對。”
“嗯,條件聽起來還算公平。
我可以答應,只要不違反原則,助人為樂嘛,義不容辭;
史大姑娘,你才華橫溢,才思敏捷,天生麗質難自棄,
其實我一直都很仰慕你的,時常在想向你討教一二,
之前躲著你是怕又被你追殺,
現在好了,以後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你面前,日夜聆聽你的教誨。
此生無憾矣!”
幾個少女面面相覷,智慧兒微微動容:“師兄居然達到了無形無相嬉笑怒罵如無一物之境,太厲害了!”
“嘿嘿,小師妹,
菩提本無根,明鏡是非臺,本來無一塵,何處掃苦哉!
菩提不需心去覓,世人何勞求虛玄?
依此修行道,西方在目前!”
智慧兒不明覺厲,臉頰微紅,一臉崇拜:“阿彌陀佛,謝師兄指點迷津!”
賈草合十:“共同修煉,共同進步!”
“鬼話連篇!”史湘雲聽後,早就眼中已滿是笑意,嘴角忍不住上揚,板著臉維持嚴肅,她鬆了手:
“我呸,賈草,油舌滑嘴,拍馬屁之功無人能敵。
這次就饒過你,記住你的話,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偷懶或是幹壞事,後果自負。”
賈草連忙點頭如搗蒜,趁機揉了揉自已被揪紅的耳朵,笑道:
“謹遵吩咐,我的史大小姐,以後咱們就是同舟共濟的戰友了,
同槽撈食,再也不用擔心被你那無邊無際的追殺了。”
“閉嘴,我打死你呀,我又不是豬,什麼同槽撈食這麼難聽?”
“額!”賈草向她一抱拳,“我發了一場燒,頭腦不太靈光,請多多原諒則個。”
“你,你發什麼燒?我看你是發騷!”史湘雲無語了都,收編了他不知道是好是壞了!
“發燒即是熱瘋症,那天晚上,轟隆隆,一道天雷劈下,我的頭如一塊炭火,紅彤彤的,冒著煙熏火燎……”
“不對,你頭紅如岩漿,怎麼還有頭髮,臉也沒有焦?”
“這不下雨了嗎,我衝出去一淋浴,就熄滅了,逃過一劫。”
史湘雲仍然是一肚子懷疑他的說法真實性:“啍,姑且相信你一二。”
惜春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櫻桃小嘴軟啟:“既然如此,賈草,不,智通大師,你可要好好努力哦。
若然發現你還是一個惹事麻煩精,看人家怎麼收拾你。”
賈草重重點頭,目光堅定,“惜春妹妹放心,我會讓你們看到一個不一樣的賈草,一個能讓你們驕傲的賈草。”
“誰會為你驕傲?真是臭不要臉的!”
“對了撒,你們要去哪裡玩兒?”
“今天是老夫子公開講課,我們去旁聽一下。”
“賈代儒?”
上學路上,忽然間一群紅男綠女鶯鶯燕燕簇擁一人而來。
“二爺,紅豆糕……”
“二爺,大紅袍來了。”
“二爺,嘴有兒碎沫子。”
“二爺,走慢一點點哩,小心跌跤……”
賈寶玉在人群之中如鶴立雞群,
風流倜儻。
出場自帶BMG。
他身側圍繞著八位姿色豔異、服飾精緻的丫鬟。
襲人貼身大丫鬟,手持一方繡上並蒂蓮的手帕,輕柔地為寶玉擦拭嘴角,眼神中滿是溫柔。
晴雯,性情直爽,卻也細心,見寶玉衣襟微亂,迅速上前幾步,巧手一拂,整理得服服帖帖,動作利落中帶著幾分俏皮。
麝月,手捧一隻小巧的白玉茶壺,壺中是寶玉最愛的大紅袍,茶香嫋嫋,她輕聲提醒:“二爺,茶水備好了,潤潤喉吧。”
秋紋,持著一把描金扇,輕輕搖曳,為寶玉驅散微熱,恰到好處。
媚人,一手提著精緻的食盒,內藏寶玉愛吃的紅豆糕,輕聲細語:“二爺,嘗一嘗奴婢新做的綠豆糕?”
綺霰,機敏活潑,負責寶玉的文房四寶,此刻正低頭檢查是否有什麼漏掉了,確保一切萬無一失。
檀雲,手執一個小的木櫳,隨時準備為寶玉梳理補補妝容什麼的。
墜兒,年紀最小,卻也乖巧,跟在隊伍最後,提著寶玉的書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明眼兒賊亮,時刻留意四周情況。
寶玉似乎對此習以為常,偶爾與丫鬟們姐姐長妹妹短說笑幾句,
望著那些個豔豔櫻桃小嘴兒上的胭脂,
他的心心騷動無比,如果不是大庭廣眾,必然會吃個痛快。
一群人氣氛輕鬆愉悅,引得旁人羨慕不已!
這旁人並非別個,就是賈草,他酸溜溜道:“大小姐,我們走吧走吧,遲到夫子戒尺可不是開玩笑的!”
“咯咯,智通,你吃醋了麼?”史湘雲在他身邊悄咪咪問。
賈草跳腳:“什麼?我吃醋?我吃哪門子的吃醋?真是的!”
“還嘴硬?你羨慕了。”
“我…沒有。”
“你有。”
“我,沒,有。”
“你有,你有,你有。”史湘雲發現調侃他十分開心,很有意思,成就感多多。
“好吧,我承認我有,成了吧?”賈草話鋒一轉:
“對了撒,你和寶二當家的,是不是有一段不可告人的故事情緣?”
史湘雲聽到賈草的話,臉頰頓時泛起了紅暈,她嗔怒地瞪了賈草一眼,輕聲道:
“你胡說什麼,我和寶玉只是表兄妹,哪來的什麼情緣。”
“嘿嘿,我可沒胡說。”賈草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樣,他湊近史湘雲耳朵邊,壓低了聲音,
“你看寶玉打雀的眼珠子凸出,看你的眼神,和看其他丫鬟可不一樣。
而且,你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那麼開心,愛哥哥,愛哥哥,叫的多骨麻,連空氣都好像變得甜絲絲的。”
“我揍你哦,我甜你個大頭鬼。”史湘雲聞著他的氣息,心兒撲通一下。
“咱們寶二爺風流倜儻,自然招人喜歡,可這故事緣由嘛,卻是你想聽就能聽的嗎?”
“說說嘛,我也向你說一個愛情故事作為交換,你們倆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聽說他喜歡吃胭脂,你有沒有遭他毒口?”賈草死纏爛打。
“要死了你。”史湘雲被賈草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玉手在他的腰部一扭。
“哎喲!”賈草倒吸一口氣:“噝!”
“活該啊你。”史湘雲見狀撲哧一笑,輕咳一聲,急忙轉移話題道:
“好了,好了,我們不聊這個了,時辰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免得真的遲到了。”
賈草見史湘雲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也不再糾纏,
他點點頭,兩人一僕一併向學堂的方向走去。
路上,史湘雲心中也有些複雜。
她確實對寶玉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情,但那種感情究竟是什麼呢?
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
還是來自家族的壓力?
她迷惘了,和林姑娘,寶姐姐,薛寶琴幾個人一起競爭一個男人,
我到時候會得到什麼身份?
姨娘?正室?
“唉,煩人!”史湘雲搖了搖頭,將那些雜亂的思緒拋諸腦後。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學堂,果然,他已經遲到了。
一身青衣的老夫子賈代儒看著他,眉頭緊鎖,手中的戒尺高高舉起。
面容古板嚴肅:“賈草,你遲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