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得為自已的將來考慮啊！陳道元和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張梓萌懊惱地捶胸。

虞熙露出難得的認真表情說道：“別管我們，再考慮一下吧，這真的是個大機會。”

“沒錯，你不是原本就想被分配到演員部門嗎？那還有什麼好想的，當然要當陳道元的經紀人了。”

就連平時愛開玩笑的NJ，也鄭重其事地附和著。

就連一直沒有開口的林曉雅，也盯著他，盯得凌風臉上都有些發燙。

身處她們中間，凌風複雜的心情逐漸淡去。

就算沒有看到未來，就算選擇海王星而非陳道元完全出自個人的判斷……凌風也不會後悔這個決定。

凌風笑著回答：“我想過我的人生，一想到要當陳道元的經紀人就沒什麼好感覺。而且我覺得你們幾個會比陳道元更成功。”

對於凌風的真誠，回應卻很短暫。

“瘋子。”

吳玉傑搖頭。

“哎，覆水難收啊。”

“真的嗎？不能改主意了嗎？”

“機會已經過去了。”

張梓萌第一個癱倒在地，其他女孩和吳玉傑也跟著坐在地上，凌風又聽了一陣子自已是如何丟掉福氣，如何是個怪人的論調。

稍微平靜下來之後。

“以後我要更加努力練習……我會盡全力的。”

對於張梓萌的話，其他人點頭表示贊同。

女孩們說著要再去練習，凌風則將自已所知的，關於林曉雅和那位表演老師的全部告訴了吳玉傑，還小心翼翼地提到了孫彩英。

女孩們也跟著一起勸說，吳玉傑露出了認真的表情，點了點頭。

“好吧，我和鄭哥會調查一下的。”

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看著凌風嘆了口氣。

“今天你就回家休息吧，早餐也要吃點好的。”

好，那麼明天什麼時候去上班呢？

“吃過午飯，下午三點來就行。”

“真的？”

凌風因為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又問了一遍。

“嗯，你休假期間做了大事，我看看這周的日程，再給你放一天假。”

“謝謝！”

吳玉傑揮揮手離開了。

開心地道別後轉身，凌風嚇了一跳，林曉雅正站在他面前。

啊，對了，還有話要對她說。

“那個，哥哥。”

“怎麼了？肚子餓了？”

“嗯，不過不是這個……”

林曉雅突然低下了頭。

“謝謝你。”

“嗯？”

“謝謝你關注我。對不起，現在才說這句話。真的很感謝你。”

“……曉雅。”

就在凌風要回答的時候。

嗯？

今天第二次了。

***

凌風的視野轉換，看到了二十年後的自已。

沒時間感慨，宋記者的問題已經傳來。

“雖然你說不知道人會變成怎樣，但作為新人時，有沒有想到一個人竟然能這麼成功？”

這是凌風很好奇的問題，所以豎起了耳朵。

但是未來的凌風正在思考這個問題時，龐導演忽然插嘴。

“是林曉雅嗎？”

嗯？

“在海王星只是唱歌跳舞的時候，誰會想到林曉雅會在好萊塢取得如此大的成功呢？娛樂圈都說不知道哪片雲彩下雨，但對林曉雅來說，更像是晴空萬里忽然下起了雨。”

就是這個。

一顆釘子。

凌風確定自已的想法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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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的凌風苦笑著搖頭。

“這是我最遺憾的事情，林曉雅開始演戲的時候，我已經辭掉了海王星經紀人的工作。如果早知道她小時候就有演戲的才能，說不定現在會成為更了不起的演員……我一直為此感到後悔。”

“嗯，畢竟林曉雅也是三十多歲才開始演戲。”

“雖然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但說實話，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這麼想了。”

啊……凌風能猜到未來的自已接下來會說什麼了。

因為凌風第一次見到她時，也是這麼想的。

“比起歌手，她更適合當演員。”

下一刻。

林曉雅又站在了他的身邊。

“林曉雅。”

凌風儘量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在我看來，問題不在於你，而在於教你演戲的老師，我會想辦法確認清楚，如果你不討厭演戲的話……”

凌風拿出了自已包裡一直帶著的《貓靈守護者》劇本。

“要不要讀讀這個？”

然後……

“好。”

林曉雅面帶微笑地伸出手。

***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凌風胸口有種僵硬的幸福感。

單間小公寓的小窗戶透進陽光，輕輕撓著他的臉頰。

枕頭很柔軟，被子也很光滑，凌風不禁露出了笑容。

房租一個月，只住了一次也值了。

凌風伸了個懶腰，起床看了看時間，下午一點。

昨天凌晨兩點才睡，所以睡得很足。

有多久了？

可能是因為很久沒有好好睡覺，昏沉的腦袋變得清醒，身體也變得輕快起來。

是的，就是這樣，人就應該這樣活著。

悠哉吃完早午餐再去上班的職員生活，感覺不錯。

凌風看了看落滿灰塵的電飯煲，想了想。

煮飯太麻煩了，但又來不及叫外賣。

最後，凌風選擇了微波即食米飯，搭配嫂子給他的小菜擺好了餐桌。

久違地擺出的餐桌看起來有些單調，於是切了點蔥花，做了一份蒸蛋，豐盛的飯菜便完成了。

凌風一邊開啟膝上型電腦開始日常，一邊用勺子和筷子吃飯。

首先搜尋海王星，檢視有沒有新的報道。

嗯，今天倒是不多，只有明日之星新聞裡的一行字？

凌風不僅檢視娛樂新聞，還檢視了許多大眾參與的大社群網站。

幸運的是，沒有什麼負面評論。

首播後應該會有反應吧。

接著，凌風檢視了冬季劇的陣容。

雖然有點操之過急，但從收到《貓靈守護者》劇本那天起，凌風就開始蒐集資訊，主要是為了林曉雅得到角色後，可能會與之競爭的專案。

《時光倒流》和《離水人魚》被選為三大公共電視臺最有潛力的專案。

而在有線臺和綜合編成頻道中，也有一些吸引凌風眼球的作品。

瀏覽著新文章，娛樂版塊的幾條標題引起了凌風的注意。

【《離水人魚》豪華陣容確定，孫彩英加盟！】

【超豪華選角！《離水人魚》孫彩英主演，1月開播！】

【潛力之作《離水人魚》能否挽救公共臺迷你劇集的萎靡不振？】

啊，原來最終選擇了這個。

文章繼續提到，孫彩英決定將《離水人魚》作為她的下一個專案。

鑑於原著的高人氣和劇組的豪華選角，該劇備受期待，有望拯救公共臺迷你劇持續低迷的收視率。

如今公共臺迷你劇的成績確實令人沮喪，夏季檔沒有一部作品突破20%的收視率，穩定在12-13%左右就已經算是成功了。

相關人士大概都期盼著能有一部成功的作品打破這種局面。

不過，這部人魚劇最終會以3%的收視率慘淡收場。

不久前，凌風或許還會為孫彩英的這一選擇感到惋惜，但現在，凌風驚訝於自已對此竟然並不在意。

這並非因為她對他說了狠話，更多的是因為凌風對她可能在林曉雅的事情上扮演的角色感到不舒服。

儘管透過預知並未看到這一點，但這種感覺並不好。

如果事後證明這不僅僅是猜測，光是詛咒她的失敗都不足以平息心頭的怒火。

凌風嘖了一聲，開啟了評論區。

由於原著的高人氣，評論區反應熱烈，雖然釋出不久，已有數百條評論。

【哇，厲害了。孫彩英？一月份快來吧，*瑟瑟發抖*】

【嗚嗚嗚太好了T^T相信孫彩英！】

【只有我覺得這對有點可惜嗎？】

【只有你。孫彩英是很好的選擇，別潑冷水。】

【雖然形象上有些不搭，但我相信孫彩英的演技能夠彌補。】

【只要忠於原著就會成功。】

目前來看，評論普遍積極正面。

凌風又瀏覽了幾篇文章，然後搜尋了《貓靈守護者》，只有幾篇關於主要角色候選人曾積極考慮但最終拒絕的文章，與人魚劇相比，相關報道少得多，評論更是難覓，顯然缺乏新聞價值。

凌風正認真地看著，手機響了。

“喂，媽？”

【嗯，方便說話嗎？】

“嗯，可以。”

想想，凌風好像有一段時間沒給媽媽打電話了。

【媽給你寄了些小菜和蔥泡菜，明天應該能到，下班記得放冰箱裡，別放太久。】

“媽，你應該讓爸多吃點，嫂子已經給我送小菜了。”

【他們在家裡吃得也不多，我還醃了蜂蜜薑茶，你熱水沖泡喝，別感冒了。】

“好，我會的。爸媽身體都沒問題吧？”

【他們挺好的。工作怎麼樣？我問了一個兒子在廣播公司工作的朋友，聽說藝人經理挺辛苦的。】

“沒事，沒事。昨天還……”

想著怎麼安慰媽媽時，凌風突然想起一件事。

昨天事情太多，他沒時間細想，但總裁白漢星不是讓自已挑輛車嗎？

後來導演還提到了勞斯萊斯……

算了，還是別提這個。

不過，拒絕陳道元的事應該與此無關吧？應該？

“……媽，我可能要買車了。”

連自已都不敢相信。

【有錢先租個好點的地方住，車以後再說吧。】

“不是用自已的錢，是我們公司總裁說要給我買。”

【什麼？！】

親自聽到的凌風都半信半疑，媽媽的反應自然如此，聲音裡充滿了擔憂和不信任。

【你工作的那個公司，雙……】

“蔚宇娛樂。”

【是正經公司吧？不是什麼奇怪的詐騙地方吧？】

“是正經公司，媽，在這行還挺大的。我解決了個很重要的問題，所以他才說要買給我。放心吧，我有分寸的，真有什麼不對勁我也不會接受。”

凌風盡力解釋，但媽媽似乎並不買賬，百分之百會打電話給哥哥和嫂子詳細瞭解。

哥哥估計一會兒也會打過來。

反覆叮囑世間險惡，要時刻保持警惕後，凌風掛了電話。

等凌風吃完已經涼了的飯菜，差不多兩點了。

習慣了之後，凌風迅速整理好東西，離開單間公寓。

可能是因為工作日的下午，地鐵裡格外安靜。

凌風在地鐵站的鬆餅店買了限量版零食，因為知道自已會晚上下班。

等待地鐵時，凌風開啟了許久未上的群聊。

或許是真有一段時間沒上了，訊息提示不斷彈出。

是高中時期那些有，時讓凌風懷疑到底是朋友還是損友的傢伙們。

經常一起玩的夥伴們，因為凌風工作後幾乎不再外出聚會，都在問他是不是還活著。

【沒死，就當他又去下海了，先忘了他一陣子吧。】

訊息剛發出去，立刻收到了一堆回覆，看來這些傢伙都在上班摸魚。

【又去下海？有那麼辛苦？】

【說真的，他拿到第一份工資那天得請我們吃飯。我買了牛肉，那天他吃了多少斤我可記得清清楚楚。】

【嘿，他當經紀人不是見很多明星嗎？給他介紹個物件。】

【+1】

【+1】

這群瘋子。

凌風讓他們好好吃飯，別瞎扯，別想太多。

很快就到了公司，昨天的大風暴已過，一切如常運轉。

在四樓下車時，一個熟悉的主管級員工向凌風打招呼。

“幸運符，來了啊？”

“嗯，你好……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