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播室前依舊人潮湧動，似乎是有非常有名的偶像團體到達，粉絲們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是誰呢？加油！別餓著，吃點好的！
凌風在心裡給他們打氣……
雖然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但似乎沒人會注意到娛樂圈光芒背後的陰影。
好吧，隨他們去吧。
凌風和蔡根榮在演播室周圍尋找咖啡店。
冷空氣穿透了凌風的襯衫，即使他搓著手臂也無濟於事。
該死的，自已是抱著怎樣的心態穿上西裝的？
既然能預知未來，至少應該告訴自已別穿西裝啊。
“嘶……好冷，才十月，天氣突然就變冷了。”
“是啊，看來很快就要穿冬裝了。”
蔡根榮聳著肩緊貼著他。
凌風訝異地看了他一眼。
這傢伙不僅長得和善，行為也很親切。
雖然早上才認識，卻感覺像是認識了很久一樣。
嗯，友好相處總比浪費精力互相競爭要好。
幸好同事看起來不是那種會讓人感到壓力的人。
在凌風默默想著的時候，蔡根榮突然問道。
“你打算繼續工作嗎？”
“為什麼問這個？”
“既然開始了，我想長時間幹下去。我覺得我們合作得挺好。之前我在‘Blackout’兼職時，跟同事處得不怎麼好，很累。”
像蔡根榮這樣善於交際的人也會有合不來的人。
凌風猶豫了，沒有馬上回答。
他的思緒很複雜，實際上還處在茫然中。
不過成員們看起來性格不錯，和吳玉傑、蔡根榮一起工作似乎也不壞，雖然還需要更多瞭解。
這是凌風的第一印象。
他之前從工作朋友那裡聽說，所有公司都有些怪人。
這麼一想，這裡的環境似乎還不壞。
“我會繼續工作的。不過，我原本想被分配到演員部門。”
“演員？”
“對，我對成為偶像團體的經紀人不感興趣，也不瞭解。如果有轉到演員團隊的機會，我會去的。”
“啊……那太遺憾了。那在此之前我們就和睦相處吧。”
“好的。”
“說不定你會更喜歡偶像團隊呢。”
“哈哈，我是有原則的人。”
“快找家咖啡店吧，有原則的凌奶媽。”
“喂！那是我中學時的外號。”
邊聊邊笑，他們很快就找到了一家咖啡店。
這家咖啡店的露臺很擁擠，表明它很受歡迎。
除了咖啡，還有面包、餅乾、三明治和其他女孩可能喜歡的糕點，他們每樣都點了幾個。
等待取餐時，凌風無意間聽到了兩個男人的竊竊私語。
“你聽說BYG的事了嗎？據說他們想要在主打歌表演中多加一分鐘。”
“什麼鬼，不是已經安排好了嗎？不是同公司的偶像組合和他們一起做特別表演嗎？”
“是糖果貓？”
“對，就是她們。但即便如此，他們還要求再加一分鐘？”
“就是說啊。所以才不得不砍掉了一個新偶像組合的演出時間，時間不夠嘛。”
“真的？”
“那個被砍掉的偶像組合，聽說他們的經紀人花了一個月時間給製作人發‘禮品券’，乞求讓他們上節目。”
“哇，這些沒道德的傢伙，看他們能活得多好。”
“他們大概會活得很好吧。”
今天是怎麼了，真是挑了個日子。
上班第一天，凌風覺得自已徹底學到了娛樂圈的叢林法則。
一個收視率只有1-2%的節目，背後就有這麼多勾當。
那些滿懷期待的組合現在在做什麼呢？
如果是凌風做他們的經紀人……大概已經上天台了。
拿著裝滿咖啡和零食的盒子，他們走進了一家便利店。
他們沒看價格，只管拿那些覺得女孩們可能會喜歡的東西：香腸、沙拉、布丁、水果。
回到休息室時，海王星的成員們已經醒了。
有幾個在擺動手腳，似乎是在練習舞蹈。
剛才還像一對對病雞似地打盹，現在卻充滿了活力。
“我們帶了咖啡和零食！”
林曉雅第一個迎上來，她早上拿著冰淇淋盒，看來真的很喜歡吃東西。
“聞起來好香啊，買了什麼零食？”
“甜甜圈、三明治，便利店裡的東西我們都拿了一些。”
她們很開心。
這種自豪感是怎麼回事？
凌風感覺像是用食物在馴服她們。
虞熙和NJ邊喝著熱咖啡邊篩選著零食。但只有三個在吃，當其他女孩在吃午餐時，張梓萌只喝了咖啡。
在美容院，其他人吃午飯時，她只吃了沙拉。
難道不餓嗎？
凌風拿出了特意為她買的零食。
“這是低脂酸奶和零卡路里布丁，你能吃這些嗎？”
“零卡路里？”
張梓萌顯得有些興趣，檢查了酸奶和布丁上的熱量後，她的臉色變得明亮起來。
“看起來不錯，是新品嗎？”
“說是新品。”
“看起來很好吃，謝謝哥哥。”
她狼吞虎嚥地吃著手中的酸奶。
蔡根榮看著她的樣子，表情顯得無法理解。
“我覺得你不需要減肥……”
“我們四個人中我最矮，胸圍卻是最大的。”
“哈？”
蔡根榮盯著張梓萌的胸部，然後意識到自已的舉動，移開了視線。
凌風也一樣，一提到張梓萌的胸圍，視線就不由自主地往下看。
這是本能的反應，就像膝跳反射一樣。
不管怎樣，張梓萌的話沒錯。
NJ的大小差不多，但她手腳長，身材健美。而張梓萌瘦小的身材則突出了她的胸部。
但是，這有什麼問題嗎？
對於旁觀者來說，這似乎是她魅力的一部分，但對於本人來說也許不同？
“因為我的胸圍，稍微胖一點，在電視上就會顯得很壯。而且我是喝水都會胖的體質，所以必須節食。”
說著，她握緊拳頭，彷彿不是在對蔡根榮說，而是在自我激勵。
NJ按住張梓萌的頭頂，咧嘴一笑。
“確實是我們中最矮的，但胸最大的可不對哦，別想暗戳戳地騙大家。”
“嘿，你的基因跟我不同，得考慮進去啊！”
兩人立刻像貓狗一般鬥嘴起來，不過張梓萌似乎因為NJ而心情好了些。
“吃完我們去挨個打招呼，估計人都快到齊了。”
吳玉傑左右轉動著脖子說道。
成員們結束短暫的零食時間起身，凌風邊吃著三明治也跟著站了起來。
他才剛開始吃。
***
“你們好，我們是海王星！”
所謂的“打招呼”其實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成員們前往每個待機室，以90度鞠躬向所有人問候，就像是電視上明星向觀眾做的介紹那樣。
如果待機室裡的歌手活潑外向，他們會禮貌地交談幾句。
然而，通常情況並非如此。
通常，歌手們只是讓她們加油，成員們則回應會努力，說完謝謝便結束了。
有時，有的人彷彿脖子上插了鐵棍，只微微點頭；甚至有一個態度惡劣的人掃了他們一眼後就不再理會。
凌風記下了那個人的名字。
儘管凌風幾乎抑制不住憤怒，海王星的成員們卻沒有絲毫退縮。
不得不說，她們的心理承受力真是令人驚歎。
凌風也不是光跟著成員們後面走。
吳玉傑四處派發名片，他怎麼可能在一邊看著。
無錯書吧現在，凌風明白組長為什麼要伸展脖子了。
他問候藝人，問候經紀人，問候工作人員，問候記者。
凌風不知道說了多少次“請多多關照海王星”。
他的脖子都要斷了。
不過，打招呼還好，之後的尷尬才是真正的難題。
人們很難接受凌風的問候。
張梓萌說得沒錯，凌風的西裝讓他看起來像個上級。
當凌風告訴他們自已是經紀人時，他們才開始笑，以更輕鬆的狀態回禮。其中有些人笑中帶著一絲不屑。
這種情況也有一個好處……凌風可以盡情看明星。
無論男女，全都是盛裝打扮，光彩奪目，有些看起來就像是從漫畫中走出來的一樣。
在偶像群中，有幾次凌風因看到一些著名的獨唱藝術家而分心。
以前，凌風經常唱那些歌手的歌……他勉強忍住了索要簽名的衝動。
雖然凌風認為娛樂圈廉價又骯髒，但每當一群穿著飄逸圍裙短裙的女孩經過時，他不禁懷疑這是不是天堂……
“嘿。”
蔡根榮踢了踢凌風的腳。
“怎麼了？”
他下巴一揚，示意凌風看過去。
凌風望去，只見一位身著泳裝式舞臺裝的性感女藝人。
不，這就是天堂。
***
像迷路的孩子一樣來回走動後，凌風靠在了牆上。
吳玉傑在那邊與人交談，蔡根榮似乎去找人或是去了洗手間，凌風看不見他。
因為已經完成了任務，凌風決定休息一下。
可憐的腰，還沒好好使用就報廢了。
凌風正在揉著頸部和腰部時，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凌風以為是蔡根榮，回頭卻發現是虞熙，凌風有些驚訝。
起初她看起來很隨和，但化妝後完全變了一個人，也許是因為作為隊長的氣場。
凌風還沒機會和她好好交談。
雖然她比凌風小五歲，卻依然有著那份氣質。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你看到梓萌了嗎？”
越過虞熙的肩膀，凌風看到張梓萌被三個女孩圍在一間待機室前。
“看到了。”
“你能把她帶過來嗎？我本想讓吳哥去，但他正在和其他領隊說話。”
是欺凌現場嗎？
凌風驚訝地仔細一看，似乎並不是。
女孩們都笑容燦爛，氣氛十分和諧。
那麼，問題出在哪裡？
“她們是糖果貓組合，曾和梓萌一起練習的練習生。”
糖果貓？
就是和BYG同一個娛樂公司，要做特別表演的那個？
“她們因為自已走紅而看不起原地踏步兩年的梓萌。希望你能若無其事地把她帶出來。”
“如果我們去，會傷她的自尊心。”
就連NJ也表示贊同。
“好的，我去帶她來。”
凌風走過去的同時再次仔細觀察了情況。
張梓萌和圍繞在她身邊的三個女孩都在笑著，似乎久別重逢，很高興。
是自已的眼神出了問題嗎？為什麼看不出來？是不是隻有女生才能看出來？
“嗯……梓萌？”
凌風尷尬地叫了一聲，張梓萌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