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三組組長皺著眉頭嘆了口氣。

“那《貓靈守護者》的團隊知道這件事嗎？”

這次輪到凌風回答。

“我剛剛給他們打了電話，他們說完全不知道。”

凌風之前已經聯絡了潘妮製作公司的老闆康潘爍和《貓靈守護者》的導演申泰均。

雖然通話很短，但他們的反應和凌風一樣，對爭議的迅速傳播感到驚訝，但對爭議的焦點——林曉雅的演技，他們並不擔心。

相反，他們更關心林曉雅的心理狀態。

“他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是的。潘妮製作公司現在忙得不可開交，他們說TVL內部有很多流言蜚語，建議我們雙方各自開完會後再詳細討論。”

組長點了點頭，轉而問另一個問題。

“林曉雅現在被指責的有哪些？除了‘捆綁選角’之外，還有別的嗎？”

“就是有些人不滿意。”

吳玉傑揉了揉頭，嘆了口氣。

“很多人覺得她唱功不行，想靠長相在演藝圈出名。其他偶像出身的演員的粉絲更是鬧得兇，說她會破壞她們辛苦建立的名聲。”

“這種爭議得儘快平息……”

組長話還沒說完，就突然拿出手機。

看到螢幕上的來電顯示後，他立刻接起了電話。

“部長。啊，您來了？那我們現在就上去。”

他一邊說，一邊向蘇組長和吳玉傑示意，然後突然看向凌風。

“是的，他在。請稍等。”

“什麼？”

“總裁找你。快接電話。”

凌風不知不覺中已經接起了電話。

“我是凌風。”

【好的，我想問一個問題。】

……呃。

凌風本以為會聽到輕鬆的聲音，但聽起來有些不同。

更低沉，更圓潤。

正當凌風覺得這個聲音似曾相識時，他突然想起來了。

那是白漢星總裁的聲音。

在這短暫的一刻，凌風腦海中浮現出陳道元的面孔，還有那輛尚未交付的首輛車……

【聽說你在處理林曉雅的事情。】

“嗯，沒錯。”

【你覺得林曉雅的演技怎麼樣？】

“非常好，無可挑剔。”

凌風小心翼翼地選擇詞彙，想讓自已的評價聽起來更有說服力，這時他聽到了那個聲音。

【我擔心的是，林曉雅能不能用她的演技來平息這場爭議？】

“嗯……”

【公司的應對策略可能會基於這一點。】

凌風吞了吞口水，回答說：“新來的表演老師覺得林曉雅已經學得差不多了。如果她真的只學了幾個月，那她在這方面真的很有天賦。他說擔心過多的指導反而會誤導她，所以最近沒給她太多建議。至於《貓靈守護者》這邊……”

【不。】

白漢星總裁突然低沉地笑了一聲。

【我問的是你的看法。就像以前一樣。】

我的看法是什麼？

我怎麼想？

“我相信她肯定……”

【肯定？】

“如果是林曉雅的演技，我相信她肯定能平息這場爭議。”

凌風的語氣異常堅定，連他自已都感到意外。

當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抬頭向前看時，發現所有人都在奇怪地看著他。

【好的，明白了。】

“嗯，是的。”

【讓其他人先到六樓，從《貓靈守護者》的導演那裡拿試鏡錄影。試鏡的時候有錄影吧？】

“有。”

【拿到錄影就上來。】

然後電話就結束通話了。

***

在TVL電視劇部門的會議室裡，宋百鎮，也就是《貓靈守護者》的總製片人，把一個空紙杯捏扁了。

“這些小人。為了自已好過，就隨便詆譭別人？我真該去中網娛樂大鬧一場……”

宋百鎮自言自語，然後看向對面的申泰均導演。

申泰均看起來有點心不在焉，面無表情地坐著。

“申導演，林曉雅的演技真的不錯吧？我們不能因為這些流言就放棄徐志俊……要是她真的演技不行，那問題就大了，不僅劇集質量受影響，我們的名聲也會受損。”

“……”

“你是經過正規試鏡選的她吧？不是徐志俊來的時候順便加上去的吧……”

“你要是再這樣說，我就走了。”

申泰均站了起來，宋百鎮好像被嚇到了，急忙拍桌子。

“喂，你對這種事怎麼這麼不上心？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我不擔心。所以，別再為了這些小事叫我過來。”

“小事？！你耳朵聾了嗎？現在情況很糟糕！”

“我不關心。還沒開始拍呢，急什麼……”

“喂！導演在擔心呢！”

申泰均在拉上外套拉鍊的時候停了下來。

然後，他撓了撓亂蓬蓬的頭髮，讓它看起來更亂，輕輕嘆了口氣。

“你見過我拍過演技差的人嗎？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天試鏡有錄影，你自已去看。我走了。”

他平靜地說完後，離開了會議室。

不過，他還沒走幾步，一個副導演就迎了上來。

“嗯，前輩。”

“又怎麼了？讓我先抽根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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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宣傳部門一直要求採訪。”

申泰均皺起了眉頭。

“採訪？”

“不是，我已經告訴他們你從不接受單獨採訪，也不喜歡這種事，只在製作釋出會上說過幾句話，但他們一直找我……在宣傳部門看來，這是宣傳電視劇的好機會。”

申泰均正要說話，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接了電話。

“凌風？”

聽了對方的話後，申泰均結束通話了電話。

然後，他對副導演說：“把林曉雅的試鏡錄影發給蔚宇娛樂。”

“什麼？好的。”

“至於採訪……”

他頓了頓，副導演看出了他的猶豫，搶先開口：“要我告訴他們不行嗎？”

“不，那個……嗯，先讓他們等等。”

副導演對這個出人意料的回答瞪大了眼睛。

在中網娛樂的《明日之星》製作團隊辦公室裡，製片人和編劇們興奮地交頭接耳。

這時，盧金生製片人走了進來，他的頭髮油膩，下巴上的胡茬顯得他好像幾天沒刮過，但眼神裡滿是興奮。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盧金生把一張紙遞給了旁邊的副導演。

“雖然大家可能都知道了，我還是正式宣佈一下。”

“11月20日《明日之星》的收視率，帝都地區2.4%，全國平均2.5%。”

大家紛紛鼓掌或拍桌子慶祝。

接著，盧金生又遞給副導演一疊紙。

“還有這個。”

“這是分鐘收視率。最高收視率是……等等，這是什麼？”

副導演翻到一張高亮的紙，眼睛瞪得大大的。

“怎麼了？”

副導演嚥了口唾沫，說：“最高一分鐘收視率是3.1%。”

那一刻，整個房間爆發出難以置信的歡呼聲。

雖然有線節目越來越受歡迎，但能達到公共臺節目收視率的還是少數，大部分收視率都在1%左右。

在這種情況下，新節目首播就能達到3.1%的收視率，大家都非常激動。

在一片喧鬧聲中，盧金生叫過另一個製片人。

“我們因為時長剪掉的海王星的幾個好鏡頭，拿給宣傳組做成片段，放到官網和社交平臺上。”

“好的。”

“再做個預告片，突出林曉雅的大特寫……”

這時，辦公室的玻璃門被敲響。

一箇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的頭髮和圍巾都很講究，他是《明日之星》的總製片人崔總經理。

盧金生交代了幾句後走出了辦公室。

“崔經理，看到收視率了嗎？”

“當然，幹得好。導演也很高興。廣告和植入的詢問不斷。”

“下一集的收視率應該更高。”

盧金生嘴角上揚。

崔總經理點頭，但臉上露出一絲擔憂。

“收視率是不錯，但接下來怎麼管理是個問題。看公眾輿論，如果那個叫林曉雅的女孩演技不行，不僅她自已，連TVL都會被罵。”

“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只要收視率好就行。讓TVL找演員客串，他們做到了嗎？還有，蔚宇娛樂的公關團隊今天早上已經罵過我們了。那個女人的脾氣不小。結果我們幫海王星宣傳，她們一個成員挨批還不高興……公司得看大局。”

盧金生輕輕嘆了口氣，小聲說。

“不過，有件事得請你幫忙。”

“什麼事？”

“你能跟導演談談，和蔚宇娛樂的老闆一起吃個飯嗎？緩和一下關係。看情況，海王星那邊能賺不少，我們得穩住她們，讓她們留到最後一集。”

盧金生輕輕推了推崔總經理的腰，崔總經理皺起了眉頭。

“你搞出麻煩，讓我來解決？”

“我們的收視率很好。導演不就是想要收視率嗎？”

他聳了聳肩，崔總經理最終嘆了口氣。

“你用收視率來壓我。哎，白漢星那人不好對付，如果他不滿意的話……”

“為什麼？上次見他，感覺他挺和氣的，人也不錯。”

“你不懂。”

崔總經理冷笑一聲，說：“光靠好性格，能在十年內把一個小公司做到這麼大嗎？他不是一般人。”

***

凌風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肩膀，抬起頭來。

包括白漢星總裁在內的所有人都盯著桌上的膝上型電腦。

雖然影片已經播完，螢幕一片漆黑。

總裁辦公室的氣氛和那天很像。

就像林曉雅在潘妮製作公司的小會議室試鏡那天一樣，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奇怪的沉默。

播放影片時還有人驚歎，現在卻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聽得見。

看來大家都有話想說，但因為白漢星在場，所以都忍著沒說。

白漢星總裁蹺著腿，沉思著，臉上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他對林曉雅的演技是什麼看法？

不可能不滿意吧？

他看影片的時候，眼睛裡也有光。

白漢星總裁的手指在沙發扶手上輕輕敲著，規律的敲擊持續了一會兒後停了下來。

那一刻，他開口了。

“我覺得……我們應該加大投入。”